李晔对这些摧残人身体的东西一向反感。</p>
对方也知道李晔的到来，只是不知道李晔的身份，低着头，一副滚刀肉的架势。</p>
“你是何人？”李晔声音温和。</p>
审讯是一门技术活，对付硬骨头，严刑拷打没用。</p>
对方非但不答，反而冲李晔吐了一口唾沫。</p>
“大胆！”薛广衡又要上去抽打。</p>
对方脸皮微微抽搐了一下。</p>
“放他下来。”李晔吩咐左右亲卫。</p>
亲卫解开锁链，犯人落地踉跄了一下，但还是坚持站稳，垂着眼，不看李晔。</p>
“我很佩服你的骨气，可惜不能为朝廷所用，你应该知道，你既然被抓了，你们的阴谋也就破灭了，放你回去也是一死。”</p>
犯人鼻孔里冷哼一声：“死有何惧！”</p>
审问最怕的就是犯人不开口，开了口就好说。</p>
“好一条硬汉，想必在汴州军中也是响当当的人物，报出名字。”</p>
这人又咬紧牙关。</p>
“怎么，汴州人物都是如此胆怯如鼠，连个姓名都不敢报上来？”李晔激将道。</p>
对方脸上的肌肉在颤抖，拱手道：“汴州霍彦威。”</p>
这名字李晔后世看书的时候，似乎听过，不过唐末五代更替太快，他也没那么好的记忆全记住。</p>
李晔还以为抓到汴州大将，原来只是个不太出名的人物，对他的兴趣也就弱了几分。</p>
想来也是，汴州大将不是在山东，就是在河中，怎会来做这些猥琐小事？</p>
“受何人指使？”</p>
霍彦威眼神好奇的打量起李晔，“你又是何人？”</p>
“大胆！”薛广衡叫了起来。</p>
李晔瞪了他一眼，你一口一个大胆的，岂不是暴露身份？</p>
薛广衡还是年轻了一些，城府明显不及一旁默不作声的刘全礼。</p>
霍彦威毫不畏惧的盯着李晔，“唐廷皆是废材，什么时候出了你这样的人物？”</p>
这算是夸奖吗？李晔笑了起来，“说出谁人指使，供出长安的细作，放你回去。”</p>
一两个小将不会影响汴州的强盛。</p>
不过霍彦威又恢复成滚刀肉的架势，李晔也没兴趣继续跟他废话，眼下自己忙的很，“不说是吧，很好，关他五天紧闭。”</p>
“陛下，什么是禁闭？”薛广衡问道。</p>
李晔一拍额头，差点忘了，这是唐末，“找个狭小一点的黑屋子，不见日月，每日饭食不缺，但不准跟他说一句话，五天后再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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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彦威冷笑一声：“雕虫小技。”</p>
李晔也冷笑起来，你小子现在横，五天后就知道厉害了。</p>
出了大理寺，李晔耳中还萦绕着那种凄惨的呻吟。</p>
特别是那几个骨瘦如柴的孩子，让他想到后世的难民。</p>
回到天心阁，干脆颁了一个大赦天下的诏令，跟黄巢、秦宗权比起来，这年头普通人能犯什么重罪？</p>
懿宗僖宗做了那么多缺德事，李晔做点好事给唐廷积点阴德。</p>
又让刘全礼去大理寺清理犯人，没有生活着落的冲入庄农，悍勇之人充入辅军。</p>
皇城司不能给薛广衡主理了，这次能逮住霍彦威纯粹是运气。</p>
在经过后世无数谍战片洗礼的李晔看来，薛广衡和霍彦威都不是做间谍的专业人士。</p>
不过一个培养一个间谍系统不是那么容易的。</p>
只能让刘全礼试试看吧。</p>
薛广衡还是负责斥候营，拔苗助长弄不出什么人才来，反而害了他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