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那碗汤药后,并未有什么不适,只是一股淡淡的草叶味久久萦绕在喉边。
“爱妃,在想些什么啊?”
一道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惊扰了还在思绪中沉浸的我。
“皇上,您来了,怎么没人通传啊!”
“是朕专门没让人传报的。”
笑着摇了摇头,才发现原来左丘翊也有恶作剧的时刻。
“佳儿,这是朕差人去骊州带回来的合意饼,你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打开那黑紫色的小方盒,一缕酥香拂过,还夹杂着些许的清苦味,说是饼,却做得精致无比,直径大概只有三厘米左右,晶莹剔透,说是点心,更不如说是工艺品。
外观虽然惹人垂涎,其味道却让人不敢恭维,入口后竟满是中药味,立即吐了出来。
“怎么这么难吃啊!”
丝毫不顾及形象的端起茶碗一顿漱口,那苦味却怎样也无法除去,急的我直跳脚。
“佳儿,朕是为了你好,不管有多难吃,你至少也要吃一点啊!”左丘翊的眸中竟泛起了泪花,看得人莫名的心疼。
“这到底是什么嘛~”但,我还是很不想吃。
“乖,先别管是什么,多少吃一点啊!”左丘翊竟然改用哄骗的招式。
“我···”不想吃啊!但后面的话,对着那款款深情的脸,却如何也说不出口。
硬着头皮又拿起了一块儿,悲壮的放在口中,忍着那让人发懵的药味,痛苦的咽了下去,然后赶忙把茶壶拿起来,直接倒着喝。
左丘翊见我吃了下去,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但看他并没有想要跟我解释些什么,自然也不问了。
本人有一个相当好的习惯,就是别人不讲的,坚决不问。
左丘翊忽然将我拥入了怀中,不知道是对我说,还是在喃喃自语道:“朕不能再失去你了,不能!”
很奇怪,他为什么会突然这样的脆弱,不知何时——已变成我在哄着他安心。
渐渐的,他不安的心脏平稳了许多,呼吸也不再那么紊乱,而是恬静的进入了梦乡。
练过跆拳道的咱,将他扶到床上,根本就没什么难度,看着他睡梦中依然紧蹙的眉头,轻轻的用手想要替他舒展,但却蹙的越来越紧。
忽然,一股怪异的感觉,从胃部向上涌起,堆积在胸口,闷的人透不过气。
呼吸开始急促起来,此时的我倚在床边,竟然陷入了有些痉挛的状态,捂住剧烈颤动的心口,剧烈的疼痛从那里传递,但意识没有丝毫的涣散,反而越来越清晰。
终于,泵足了动力的心脏,开始往外喷发,血液华丽的向外喷射,听到这奇异的声音,诺兰首先冲了进来,惊得尖叫一声:
“主子!您怎么了!”
“没事···就是,心口好痛!”
“天哪,您吐的怎么都是黑血!”
定眼看了看那满地的狼籍,竟真的是令人胆寒的黑如墨色的血迹。
“太医,快去宣太医!”左丘翊似乎是被诺兰的尖叫惊醒,看到我的模样,也是惊诧的表情。
“朕不是已经给你吃了解药了吗,怎么还会这样,怎么还会这样!”左丘翊像是陷入了癫狂,痛苦的捧着自己的头,不停地自言自语。
诺兰则在一边扶着我哭泣:“娘娘,您可不能出事,您有个三长两短,诺兰可怎么办啊!”
吐过血之后,并没有刚才那么难受了,就只是心脏还隐隐作痛,但体力已经恢复了许多。
这时凤鸾殿所有的宫女和太监全都围拢到了我的身边,左丘翊也从刚才的无法自拔中脱离了出来,恢复了平日里的不苟言笑。
左丘翊将我抱起,放在了床上,所有人目光的核心都围绕着我,他们是怕我死的,如果我死了,他们就统统要为我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