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又寒刚回惠宁宫,就看着秀儿在门口张望,显然秀儿也见着了南又寒,小踱步着往南又寒跑去。
“娘娘,您回来了,穗儿被宗人府的人又带了回来,娘娘没事吧。”
“没事,丫头,不用操心本宫。”
“可皇上那……”秀儿话到一半住了口,皇上皇后的事,不是她问得的。
“进去吧,外面冷,穗儿怎么样呢。”南又寒进了房门。
“挨打了,有点低烧。”秀儿跟在南又寒身后。
“去传御医来看看,就说本宫身体有恙。”她估摸着司徒子言也得给颜色让她看看,想着穗儿不可能完璧回宫,多少有点下马威的意思,不算欺人太甚。
司徒子言能忍的下她在紫鸾殿直呼他名字,与他怒然对峙那口气,就可见他坐上皇位还是有一定的原因。
太后跟她说过,司徒子言性子在人看来是急了些,脾气躁了些,可心眼好,对人善,当年他的太子之位是先帝很早就定下来的,多年过去了,先帝就再没改过主意,认定了司徒子言这个儿子。
在她看来,老皇帝怕是早就知司徒子言的真本性,所以才非他不可。
忍常人所不能忍,是为君王也,皇上要心容天下,也要心狠手辣,治江山从来都比夺江山难。
“……是。”迟疑一阵,秀儿终是回了话,退下往御医院赶去。
娘娘总是为了丫鬟坏了规矩,可这却让他们这些做下人时刻感动。
南又寒进了内屋,取了自己睡塌上的厚垫子,再往丫鬟房走去。陶瓷高枕她不习惯,所以在南府的时候就让穗儿用厚棉绣了两个,又能当枕头,也能当靠垫。
“娘娘,您来了。”琪儿起身迎了南又寒入屋。
“娘娘……”穗儿想从床上起来。
“别动。”南又寒伸手按住穗儿肩膀。
“娘娘,您是不是找皇上去了。”穗儿担忧的出口,不然她不可能这么快就出来的。
“别问,穗儿,挨了多少板?”南又寒坐在床边,眼前纯白的衬衫衬裤,被血染成了鲜红,丝丝向外扩张,绸缎已经有些粘着伤口。
“娘娘,穗儿没数。”
“没事儿,下次记得,若谁打了你,打了多少,都清清楚楚的心底有个数,再疼都要记住,知道了吗?”
“知道了,娘娘,穗儿记下了,娘娘赶紧回宫吧,呆下人房外面的人又要嚼舌根了。”
“琪儿把这软垫给她垫上,把剪子拿过来。”南又寒故作没听见穗儿的话,呆下人房而已,有她今天闯了紫鸾殿的事大吗?
“娘娘,还是琳儿来做吧。”声音中有些胆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