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打量了片刻，沈修远转眸看他，说：</p>
“少东家若是没有诚意，那我们夫妇二人就先告辞了。”</p>
他说着就起身，沐冬至也跟着站了起来。</p>
她不知道沈修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夫唱妇随是应该的。</p>
林少语见他们要走，立刻就着急了，连忙说：</p>
“沈公子沈夫人莫要着急，请坐，请坐。”</p>
两人又坐了下来。</p>
林少语说：“既然沈公子这么说，那就这么办吧。</p>
洪掌柜的，笔墨伺候。”</p>
洪掌柜的立刻去了。</p>
林少语才虚心讨教道：</p>
“林氏现在面临的困境，不知沈公子有什么看法？”</p>
沈修远呵呵的笑了笑，说：</p>
“我不过一乡野村夫，读了两年书，哪里知道经商之道？”</p>
林少语明显不信。</p>
他特意说吴家，没有说向家也没有说杨家，这可都是织布的大户，偏偏说吴家，定是知道什么内幕。</p>
至于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他就不知道了。</p>
他常听说民间有一些能人异士，能掐会算的，八成就是这样的。</p>
洪掌柜的将笔墨纸砚都拿了过来，林少语立刻就拟定了一份契约。</p>
沈修远看他写了一手好字，心里想着这人可惜了。</p>
商籍注定考不了功名。</p>
林少语写了契约之后给沈修远看。</p>
沈修远立刻就递给沐冬至让她画押。</p>
沐冬至画了押，说：“人无信而不立。</p>
我可以把自己的方子给你，但是你答应给我的分成一分都不能少。</p>
多的我一分都不要。”</p>
林少语愣了一下，没想到一个乡下的女子竟然能说出人无信而不立的话来，立刻说：</p>
“自然。信誉是我林氏立足之本。”</p>
林少语说着也画了押。</p>
他还指望这个翻身。</p>
两下都画了押，洪掌柜的跑了一趟去衙门做了公证。</p>
衙门收了银子给他们盖了章，一式三份，一份放在了衙门，另外两份两人各持一份。</p>
“那配方？”林少语问到。</p>
沈修远说：“回头差人给你们送来。”</p>
“成，二位不嫌弃的话留下来吃午饭吧。”林少语说道。</p>
“不了，我们家还有人在街上，得赶紧回去了。”沈修远拒绝了。</p>
“那改日请你吃饭。”</p>
“好。”</p>
沈修远跟沐冬至两人离开了林氏布莊。</p>
沐冬至问：“我们为何要卖配方？我们可以开染坊。”</p>
沈修远说：“年后我要去读书，你得跟上我一起走，家里的活太多，顾不过来。”</p>
沐冬至不解的问：“你去读书便读书，为何还要我跟着一起去？不是多花钱么？”</p>
沈修远有些心塞。</p>
她就不知道有多少读书人，在外读书功成名就就抛弃糟糠之妻的么？</p>
还有一些夫子，会允许自己的女儿或者是什么亲戚到学堂里来，到时候寻个能考中的，在春闱前就成亲。</p>
春闱之后，那便是捡了个现成的官太太了。</p>
她怎地这么放心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