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充啊,你这精神头看起来不佳,无事吧”,谢迁一脸担心的开口。
他与费宏都是南方人士,平日里也对着后辈多加欣赏,自是关心许多。
费宏摇摇头,“有劳谢公费心了,下官无事。”
众人也都没有太过在意。
费宏就这么昏昏噩噩的回到了府中,连晚膳都没吃上几口,吓得费夫人有些不知所措。
“夫君,今日当值回来看夫君兴致不高,可是今日遇到什么难事?”
贤惠的费夫人小心翼翼开口询问。
夫妻二人成婚七八载,膝下子女环绕,一直是相敬如宾。
岂料费宏也只是摇摇头,说着自己无事。
费夫人一脸担心,这看起来不像是无事的样子啊。
费宏突然开口:“来人,取只,炭盆,还有一壶盐水来。”
这,下人们不知主君是和用意,看见夫人使了使眼色,也就置办下去了。
费夫人心里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自家夫君今日不会是撞邪了吧。”
费夫人强忍着心慌,自知自己一乱,费府也就乱了。
很快,一盆烧的旺旺的炭盆拿了过来,一壶盐水也放在一边。
费宏将壶放在炭盆之上,全神贯注的盯着。
费夫人陪在一边,看着昔日的状元郎如同稚童一般看着炭盆,心中五味杂陈。
很快,壶里的盐水受热沸腾,噗嗤嗤盯着壶盖。
费宏顾不上烫手,急忙将盖子取下,烫的呲牙咧嘴,吓了费夫人一跳。
取下以后,费宏用手指沾着壶盖上的水滴,还没等费夫人来得及阻止,就将手指含进嘴里。
“没味,没味,夫人,与一般的水一般,没味”,费宏惊呼起来。
太子说的是对的,这水,明明是盐水,现在又是无味。
要是按太子说的,岂不是真的?
费夫人大跌眼镜,就这?
自家夫君回来以后这个样子就是因为这个?
费夫人不经哑然失笑。
费宏看着费夫人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甚至还发笑,疑惑不解到:“夫人为何发笑?夫人难道不惊讶吗?怎么夫人看起来像是早就知道一样?”
费夫人捂嘴笑着,嗔怪一句,“那可不是?妾身见过的还不知一次两次呢。
妾身有时煮饭熬汤,这汤里七七八八不知比这盐水滋味多了多少,可那盖上水珠,不还是一样无味。”
要是朱厚照在这,肯定要叉腰牛哄哄的一脸鄙夷地说,你有没有常识,蒸馏水啊那是,你还想让它有啥味?
费宏如遭雷击,这等连自己夫人都知道的事,自己自诩读天下书,教储君读书的堂堂五品左春坊左赞善,竟是不知?
到头,费夫人还挪揄一句:“怎么,夫君是少年才子,读书数十载,恐怕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只是个读书的呆子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费宏还真的把这句话给听进去了。
费宏在府里求知探索,宫内,弘治皇帝也在用自己的方法验证。
弘治皇帝发现,自己儿子一般正经起来,说的话和往常不一样,还是能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