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去一趟吧,那个朋友不是会随便打我手机的人,换句话说,是有什么事只能找我了,小铮,要不你跟你妈吃饭,我先去医院一下……”
徐文耀忽然自动消音,因为王铮的表情似笑非笑,猜不透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徐文耀突然就泄了气,被事情搅和起来的困惑瞬间被一种可能惹毛王铮的忐忑取代,他小心翼翼地改口说:“那什么,我跟那个人也不熟,就这么去也不合适,要不我让季云鹏去得了,该出钱出钱,该出力出力,反正也不算不管他,小铮,你别多想……”
王铮挑了眉毛,微笑说:“我没想什么啊。”
“那就是一老朋友,真的,我顶多就是念旧。”
“我知道你念旧,这很好,”王铮点头说,“而且急公好义是优良品质。”
徐文耀的忐忑瞬间变成不安,他要王铮是一种渴求,但王铮要不要他却得另说。对某些人来说,徐文耀条件极好,只有他挑人,没有人挑他;但徐文耀自己知道,他的优势在王铮面前全是弱势,王铮要的不一定是爱情,他要的是安宁,而他的思维中,徐文耀不是能给人安宁感的对象。
徐文耀的笑也挂不住了,他上前一步想抱王铮,王铮却往后一退,避开他的拥抱,转身径自走回自己的躺椅,坐下去伸直四肢。
这种怀中空落的感觉能直接导致焦虑,徐文耀几乎想不管他的抗拒硬把人禁在怀里,他跟上去,向来能说会道的嘴冒出来却是笨拙的话:“小铮,对不起,我不该说去看那个人,他跟我真没关系,那就是我以前的一个伴,你知道我以前不可能没伴,但我没法跟他们发生感情,我跟你说过这种状况,所以他们每个人对我都一样,意义没多一分。只不过现在这个人发生了点事进医院了,我想不该是小事,出于道义怎么着也得看一眼……”
王铮扑哧一笑,伸出手臂说:“过来。”
“我没别的意思,呃,你说什么?”徐文耀愣愣地问。
“过来。”
“啊?,好。”徐文耀忙上前,小心地把人圈进臂膀中,紧紧抱着,头埋在他肩膀处问,“不生气好不好?”
“我没生气,”王铮像抱小孩子一样抚慰他,柔声说,“我对你意义不一样?”
“不一样。”
“区别在哪?”
“区别大了去了,”徐文耀喟叹一声,闷声说,“你一转过身,我就觉得难受,像被谁遗弃了似的。”
“我只是站累了,想躺下来。”王铮好笑地拍拍他的背。
“那也不能躲我。”徐文耀蛮横地说,“我要抱你,你不能躲。”
王铮一愣,随即笑了,好脾气地哄他:“好,以后不躲。”
徐文耀这才稍微有点满意,换了个抱他的姿势,让王铮的头能靠得舒服点,他低头亲亲王铮的头发,继续说:“我想亲你你也不许躲。”
“啊?这样啊,”王铮此刻已将他当成五岁稚童,也不生气,好笑地问,“那我要不喜欢你口水洗脸呢?”
徐文耀皱了眉头,认真考虑这种可能性,随即托起他的下巴,深深吻了过去,卖力撬开他的唇,勾起他的舌头细细品味,又吮又吸,几乎像要把他吃进肚子那般。王铮被吻得头昏目眩,腰际发软,等分开时,已经直不起身子,整个靠在他怀里。
“要习惯。”
“什么?”
“习惯我的口水,不喜欢也会变喜欢。”徐文耀得意地笑了,再亲了过去。
这一次吻得更缠绵悱恻,似乎地老天荒也不肯放松,直到响起一声威严的咳嗽声,他们俩才如梦初醒,匆忙分开。王妈妈手持锅铲,绷着脸怒视他们,王铮尴尬得恨不得钻进地缝里,红了脸一把推开徐文耀,徐文耀这时恢复平时的厚脸皮,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说:“阿姨,饭做好了?”
“我只给我儿子做饭。”王妈妈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对王铮嚷道,“坐着干嘛,去摆碗!你是生病了又不是残疾了,要你妈把饭喂到你嘴里吗?”
王铮忙应了一声,乖乖起来去摆碗筷,他走到妈妈身边,怯生生地说:“妈,您别生气。”
王妈妈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随后伸出手狠狠戳了他脑门一下,转身进了厨房。
徐文耀讪笑着过来帮忙,被王铮一把打开手,瞪了他一眼,低声骂:“都是你乱来!”
“是是,都是我不好。”徐文耀拿过他手里的碗,赔笑说,“你不是累吗,坐下,我来就好。”
“我妈说没你的份。”
“没事,我服侍完你了就自己找饭去,饿不到我。”
事实上老王家也没到饭点了把客人推出门的道理,所以徐文耀施施然坐着陪王铮母子用完了饭,虽然吃饭期间王妈妈一直没给他好脸色,连带着对自己儿子也看不顺眼,但徐文耀惶惑不安自来只对王铮一个,其他人他应对起来游刃有余,对饭桌上的诡异气氛也丝毫不以为意。他在吃饭前给季云鹏打了电话,吩咐他过去医院看看,等饭吃完了,季云鹏的汇报电话也来了,徐文耀接完后,脸色登时沉了下来。
“怎么了?”王铮正喝着汤,抬头见他脸色阴沉,忙问了句。
徐文耀笑了笑,说:“事情性质严重了,我得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