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少锦几步蹿到阳台。
起初隔着推拉门,他看着阳台没人,实际在帘子后面,那狭窄的台面和空调压缩机中间,还坐着个女人,那便是不知死活的彭杉!
清晨五点多。她全身上下,只套着他的衬衣,屁股都遮不过来,仿佛完全无视脚底下的高度,就那样晃着两条白嫩的小腿…
真是该死!
为怕吓到她,乔少锦几乎屏息,一点点靠近。
天知道,这是十层楼啊,她就那样悬坐着,万一,走近后,乔少锦才看到她另只手的酒瓶,顿时又气又笑。
“”
“过来!”
乔少锦刚张嘴,那边彭杉半眯着眼,似女王般的下达命令。
乔少锦搓着掌心。忍住想要捏死她的冲动,“彭杉,不要以为做过,我们就是情侣!”
彭杉一口烟,一口酒,半垂的眼帘下,有悲伤,有隐隐的火焰在窜动。
“错。我们是夫妻,是有证的合法夫妻,也是大难来时各自飞的夫妻!”
“”她少有这么消极,乔少锦刮了刮牙齿,妥协,依言的过去,还伸手想要去她,那知彭杉忽然站起来,下步的动作就是跳。
“彭杉!”
乔少锦呼吸一紧,拼力去拉。
彭杉半条身子都挂在外面。嘴里却冒出咯咯的笑声,狠得乔少锦松手就想吓她,又她万一有意外,最终还是拉她上来。
他喘着粗气,刚要说教,彭杉裹着冰凉的身子就缠上去。
她唇齿间,有浓重的主烟草味,还有辛辣的酒气,带着她独特的芳香,咕噜一声,烈酒被送进乔少锦的喉咙,咽进肺腑。
下秒,她却咬重他的肩膀,毫不客气的用力!
“嘶!”疼痛下,乔少锦捏着她的屁股,“九点!”
“”彭杉停了下。继续用力!
“嘶,再咬就八点!”
“七!”
“六!”
“五!靠!”这女人真狠,当真一口一点。
彭杉舔了舔嘴里的血腥,“就爽了几口,楞是把昨夜的努力,生生打了对半!作死啊!”拉着他的脑袋。
她肆无忌惮的吻上去,带着一副想要再赚回来的架势。
十五年的暗恋。两年的离别。
乔少锦这三个字,对彭杉来说,有多么重要,只有她自己最清楚,早在青春岁月里,她已经把他镶嵌在血液甚至骨髓里。
再见面,她也要他血液里有她。
就这样,让他们彼此痛苦也要纠缠着,“乔少锦,就让我恶毒,自私到底,好吗?!”
这是两次缠绵过后,她伏在他身上,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看着睡姿都像刺猬的女人,乔少锦又爱又恨。
这一生,总有些人是毒药,是戒不掉的罂粟,是习惯了的尼古丁,就算她不怀好意,就算她要报复,他也甘愿。
何况,他是那么的恨。
恨她的绝情和没心没肺。
恨不得,此生,他是恨着,她也不能好过!
就这样纠缠着。
对!扭开脑袋,乔少锦中止那个本想落在她额头的吻,很是不温柔的退出,起身去了浴室,一通冲洗,换好衣服刚要打电话给邵宇飞,忽然在社交软件上仿佛看到了‘禽兽不如,某校长利用职务之便,非礼女学生!’这几个大字。
顺着话题点开,入眼的几张图片,虽然男人正面不是很清楚,但校名和和女学生在做什么,却是一目了然。
再看发布时间,刚好是三小时前。
那时他在书房,好像听到砰的一声,难道彭杉是因为看到这个话题,认出里头的人就是彭校长,所以才会爬上阳台,摔手机,又喝酒又抽烟,像轻生?
就这样想着,乔少锦领带也不系了,快步迈向阳台。
初升的日光,刺得他一下子眼晕。
匆忙乘电梯跑下去,果然在阳台不远处的草坪,他找到被那女人早已经摔烂的手机,握紧在手心,心狠狠的疼。
彭校长对彭杉来说,有多重要,他再清楚不过。
而彭妈又对伴侣的洁癖到了什么程度,恐怕认识的人都清楚,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彭校长当年才会以死证明节。
只是这图片,摆明了是有人在故意针对彭杉。
就算有错,死者已逝,彭妈都去世两年了,又何必再这样?
此时,乔少锦还不知道,这些模糊的图片,不是针对而是变相的警告,就像两年前的悬崖边,方思思就拿着这则视频去威胁彭杉一样。
嚣张又卑鄙的警告!
彭杉狠狠抽着中指处的烟卷,眼框泛红的出神着,如果说之前那些血淋淋的照片,她在怀疑方天扬,那么这刻目标已经很明显了。
毫无疑问,就是方思思!
这次警告是模糊的图片,那么下次呢?清晰的视频?指名道姓的炒作?还是…
靠!她烟蒂一扔,在乔少锦放慢脚步走进来的时候,直接扑倒在地,挑着衬衣包不住 ,越明显越裸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