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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碧海无声沉明月(上)(1 / 2)

 漫漫黄沙中,一块墨绿色的招牌格外引人注目,上书一个“茶”字,分明是一间茶寮。

“倩儿,别看了,快收起来吧!千万别弄丢了!”茶寮中一紫衣少女对身旁着蓝衣的少女轻声提醒。

“怕什么!不就是一块破羊皮吗?”蓝衣少女满不在乎,无视紫衣少女的低声警告,大声嚷道,“我就不信一块小小的羊皮秘书能难住我!待我解了刘伯温的这道难题,成为天下第一高手,我一定要让逍遥成为全天下最厉害的门派!什么万相,至正,一边……”蓝衣少女还想说下去,已被惊慌的紫衣少女捂住了嘴。

这两位姑娘便是刚下山的逍遥派弟子。身着紫衣的年稍长几月,名唤诗灵,蓝衣的是其师妹诗倩。两人手中所拿物件,赫然就是那名满江湖、天下人抢破头皮要得到的——羊皮秘书!

这宝物如何到了两个才刚及笄的少女手中?

一个月前……

“灵姐,我去那边看看,那里的贝壳应该更漂亮!”诗倩不等诗灵应声就独自奔向东边的沙滩,“果然漂亮多了!灵姐没我聪明吧!啊!……”本笑眯眯听着师妹炫耀的诗灵,忽听得诗倩一阵惨叫,忙丢下手中贝壳,使出全身气力飞奔过去。“倩儿怎么了?”诗灵焦急地望着诗倩。

“血……好多血啊!是不是一个死人啊?”顺着诗倩手指的方向,诗灵看到身后沙滩上,有着触目惊心的滩滩血迹,黄土都已被染成血色。沙滩边的海浪拍打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着装打扮依稀可以看出是名男子。

把诗倩拉到自己身后,诗灵慢慢地走了过去,伸出手想看看那人是死是活。还未走近,听到脚步声的那男子猛然吃力地抬起头,挣扎着对诗灵说着什么。“振作一点啊!”血随着男子说话流到了嘴边,男子的声音越来越轻,轻到诗灵凑上去都快听不见了。喉咙刚吐出最后一个字,男子便闭上了眼睛,头重重地倒了下去,手却还死死地抓着自己胸口。“喂!你醒醒!”诗灵大着胆子一探那人鼻息,却是已死了。诗灵细想男子所说遗言,大概是这么一句话“文……文玉清……把……这个……交给……他”而这文玉清不正是师父的名讳吗?这男子拼着性命来找师父,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思至此,诗灵忙唤醒已吓得呆住的师妹,让她速去叫师父,自己则守着那具尸体。

师父和男子到底是什么关系呢?男子是何身份?他找师父又是为何事?又为何受如此重的伤?正想得入神,忽闻得一股淡若罔闻的芸香,诗灵便知是师父来了,忙把事情经过一一告知。

“师父可知这男子是谁?”

文玉清皱眉思索,望着那具尸体,忽从长袖中掏出一块素白方巾,沾上少许海水,轻轻地擦起那人脸上的血污。“啊!”诗灵注意到他擦拭的手忽然停了下来。“师父?师父?”诗灵轻声唤着。

文玉清怔怔地望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

“故用兵之法:无恃其不来,恃吾有以待也;无恃其不攻,恃吾有所不可攻也。”起舞亭下,鸡鸣而起,是谁在吟诵兵书?

“山以水为血脉,以草木为毛发,以烟云为神采,故山得水而活,得草木而华,得烟云而秀媚。”未名斋中,行云流水,是谁在指点自己作画?

“把酒离家莫相念,茫茫江海追明贤。若问舍身去何处,丈夫立地步青天。”星宿海边,折柳相挥,是谁在吟诗作别?

是他!

三十五年前共同学于逍遥的好师兄、好朋友、好兄弟!

——刘伯温!

这张脸,实在是太像刘伯温了!

难道岁月仿佛停止了它的流动,刘伯温三十五年前的面貌竟被完好地保存了下来?

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连秦始皇都不曾寻到的不老仙丹?

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武功秘籍能让人长生不老?

忽而心念一动:莫非是刘伯温之子?仔细打量,已有九分把握。又知道自己的名字,能来到逍遥山,便是十成十了。

好师兄,你的儿子都已经这么大了?可惜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了星宿海边。你若知道,岂不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心头一酸,眼里忽然涌出少许泪珠。蓦地,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来:难道,刘师兄已经西去?

他强忍心中悲痛,试着松开故友之子紧紧攥着的手。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能让一个人死后还能抓得这么紧?他实在不忍心强行掰开也许是他师侄的手。他慢慢地揉搓着使其手渐渐柔软,成功松开了那人的手,却只是从胸口的衣服暗袋里掏出一束有稍许厚度的褐色羊皮卷。

他不解地观察着手中羊皮,看不出有什么特殊之处。难道是师兄又在和他玩解谜游戏?莫非在里面有师兄想对自己说却没机会说的话?还是……

文玉清忽警惕地望向四周,小心地将其放入怀中,“诗灵、诗倩,你们在树林里挖一座坟。再给我拿一盆温水、一块方巾、一套为师的干净的衣服过来。”“是,师父。”两人领命照办。

文玉清小心地用温水擦洗尸体上的血迹,为他换上了洁净的衣服。“你应该就是师兄的儿子吧!难为你千里迢迢来找我!无力让你起死回生,只能让你干干净净离开这个人世。这片树林里还有许多逍遥的前贤,你可以和他们把酒相伴了。”因不知其姓名,文玉清暂且未立碑,只是先穴了一节翠竹,当作记号,以便日后来拜祭。

“诗灵、诗倩,你们让为师一个人静静,今天就不检查你们的功课了。”文玉清支开两位弟子,独自进入书房,细细琢磨起那束羊皮卷来。

外层褐中带黑,里层褐中带黄,厚约一钱,摸上去粗糙不平,似乎是一张质地很差的羊皮。“师兄为何要用这样一张羊皮?依师兄深思熟虑的性格,难道是这里面有什么夹层?”文玉清双手在羊皮卷上细细摸索着,一遍又一遍,因为羊皮本身就不平整,有所起伏就在所难免,可似乎感觉不到哪个地方有特别的凹陷或凸起。秉烛细照,文玉清几乎能背出上面的纹理,却仍未能看出什么端倪。

师兄又在和我玩猜谜的游戏了!

这次我会同当年一样猜不出来吗?

文玉清烦躁地把羊皮扔在一旁,抓过纸笔,闭起眼睛,笔在意先,任自己的手随意画起线条。

“你总是想借丹青忘却烦恼!”

越是努力地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洁白的画纸上,越是在不知不觉中浮现师兄教自己作画的一幕幕。

“春山以石青、石绿勾染,明媚春色便尽在无言间。偶用金色,有勾无皴,又可见春日之柔和……”

“师兄啊你怎么总是这么在意用色呢?师父不是说过‘意在笔间’,山水之意都只蕴于一点一勾一捺一撇一深一浅中,色泽只是少许点缀,你却为何总是让其‘喧宾夺主’呢?”

“竖子,早知汝不解。丹赤,人血脉之色,视之精神振奋,用之浩然正气自现,尔用笔法则何如?青绿,观之自能怡神沁人,描摩盎然春意、绘就缥缈山景最恰当不过,孰与汝绘甚多花花草草?”无视文玉清的kang议,好好的一幅墨色夏池图,硬是被师兄涂上了各种颜色,还乐呵呵地问他“你看这幅夏色满池图多漂亮!”不语,文玉清顶了整整三天苦瓜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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