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予泠警觉地望着漓裳转身离开的身影。
“八弟,你还记得六年前我去兖州赈灾时带回来的那个小女孩吗?”予澈朝予泠略微点了点头,指着漓裳离开的那扇门道:“就是她了。”
若在平日,予泠定然会狠狠地敲打予澈一番,“怪道你这般好心去救个无父无母的小女孩,还带到宫里让德母妃亲自教导,原来是给自己准备的童养媳?!!”
今日他全然没有了这样的心境,打消了对漓裳的疑虑,哀伤与阴鸷同时漫上了他的双眼。
“八弟,”予澈轻轻拍着予泠的肩膀,“心字头上一把刀,现在,我们只能忍了。忍,明白吗?”
予泠强忍着悲伤点点头,“六哥,我,我知道。我这次来,主要就是想给你报个信,希望……希望……你加强戒备,别再步我和五哥、七哥的后尘,把德母妃接回来住吧。有机会,总是要多孝敬孝敬她老人家,像我们,就是有心也是徒劳了……”
“八弟!谢谢你!我会注意的!”予澈想起德妃的倔强与固执,无奈地摇摇头,“你知道,我早想把母妃接回来,她对父皇痴心向往,数十年如一日,我说破的嘴皮子,也难动的她半分呀!”
予泠听到“父皇”这两个字时,不由得蹙紧了眉头,仿佛又一坨狗屎落在了他的手上,他气急败坏地道:“此一时,彼一时也。为着德母妃的安全着想,六哥也必须把她接回来!”
“即便母妃不愿回来,我也会派几个好手去保护的。”予澈望着烙在锁窗上的密密匝匝的花荫,向予泠道:“天晚了,八弟在我这个休息一晚上吧。”
说着,在几案旁的椅子上坐下,当即吩咐了值夜的侍婢前去到扫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