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县，码头。</p>
“顾公子，明日请早。”</p>
“好。”</p>
顾言从一家商船管事那里接过令牌。</p>
他在这商船定了个包厢。</p>
一两银子。</p>
不便宜，也不算贵。</p>
毕竟商船不是客船。</p>
刚要返回客栈，突然，前面传来喧闹，还有女人小孩哭泣。</p>
一群人围着一辆染血残缺马车。</p>
有人议论，有人跪在冰冷地面痛哭...</p>
边上两个行人正往那边赶。</p>
其中一人还在气喘吁吁说话：“石头，快点，听说王家商队昨天才出城，晚间就遇到马贼了，那个惨啊。”</p>
顾言瞬间知晓发生了什么。</p>
陆路难行。</p>
北方地势平坦，马匪多，沿途一些村庄，也不是善茬。</p>
人少了，没实力，说不得人就没了。</p>
更别说倒霉的，还会遇到诡异妖怪害人。</p>
比顾言前世古代还残酷。</p>
所以寻常人，很少出远门。</p>
即使是出去，也是跟随商队前行。</p>
河运就安全许多。</p>
看了两眼那些哭嚎的女人小孩，顾言摇摇头，走了过去。</p>
一队松松垮垮的捕快，和他擦身而过。</p>
成色，还不如下河县衙役捕快。</p>
第二天。</p>
天色微亮。</p>
顾言已经带着丫丫和橘宝，背着一个大长盒，在码头排队。</p>
商船不便宜。</p>
昨日码头都没什么人。</p>
结果今天，码头乌拉拉一片。</p>
几百人大包小包，在几艘商船面前排着队。</p>
昨天接待顾言的管事此时很忙碌。</p>
好半天，才接待顾言。</p>
“诶，顾公子来了，上边请。”</p>
他记性很好。</p>
“管事，今天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人？”</p>
大冷天。</p>
商船上恐怕没有这么多房间安排吧。</p>
管事叹了口气：“还不是马贼闹的，昨日有商队被袭击了，三百多人，说没就没，把一些想走陆路的人吓坏了，这不今天都来了码头。”</p>
顾言点点头，牵着丫丫，往船上走。</p>
他和钢叉加起来五六百斤，踩上踏板还有些担心。</p>
幸好踏板结实。</p>
虽然上去时候猛地一沉，却没有断裂。</p>
看着顾言上船，管事边上一个伙计凑了上来：“爷，看到那小女孩手上的大肥猫了没，这个天气，来个龙虎锅，那滋味...”</p>
呲溜。</p>
伙计吸了吸口水。</p>
管事眼中闪过心动，还是摇了摇头。</p>
“你眼力劲浅了。”</p>
“刚才他们上去你没注意踏板？”</p>
“我估计那顾公子后面背着的长盒得有小几百斤，这不是书生，是个练家子！”</p>
“好了，上去了，别惹事。”</p>
管事亲昵拍了拍伙计肩膀，转身上船。</p>
显然，水路，对于乘客而言，也不易！</p>
在一个粗壮伙计带领下，顾言他们来到一个不大狭窄的房间。</p>
“这位公子，雪天船板滑，没事别出去了，每天两餐有人会送过来。”</p>
伙计瓮声翁气说完，转身离开。</p>
四周无人，橘宝立刻从丫丫怀里跳了下来，将木质地板砸的闷响。</p>
它一张愈发圆润的橘脸此时气的胡须颤抖：“顾言，你听到没有，那个人居然想吃我，我要吃了他！”</p>
顾言理都没理橘宝。</p>
“丫丫，收拾一下。”</p>
“嗯。”</p>
丫丫乖巧点头，忙碌起来。</p>
顾言则将包裹放到一边。</p>
把盒子打开，露出里面的大刀和钢叉，还有两张兽皮，几块金属。</p>
这钢叉太大，占地方。</p>
不然不用这么麻烦。</p>
这些大部分都是从那虎皮袋子里的东西。</p>
至于令牌得到的时候就被他丢了，免得有问题。</p>
取出刀，一股亲近之感悠然而生。</p>
此乃刀感。</p>
随着神的突破，他的几样天赋，都在发生明显变化。</p>
它们在蜕变。</p>
“诶，“气”这一栏，还未蜕变结束，弄得心里痒痒的。”</p>
隐去杂念。</p>
顾言原地挪移，开始施展基础刀法。</p>
动作缓慢，只是刀身之上，一层血色喷吐，散发灼灼热气。</p>
“这么大点地方都炼刀，无趣。”</p>
橘宝跳上刚铺好的床铺，摆了个舒服姿势，打起了呼噜。</p>
丫丫也伸了个懒腰，爬上船，将橘宝搂在怀里闭上双眼，身躯上，似有金芒游动，让她肌肤散发温润光泽。</p>
接下来几天，两人一猫闭门不出。</p>
顾言每天重新修行桩法，体悟刀感。</p>
丫丫和橘宝，则一直没醒，在消化之前得来的好处。</p>
第四天清晨。</p>
顾言从打坐中睁开双眼，额头鼓胀，似乎有东西在孕育而出！</p>
下一刻。</p>
一股无形之物，激荡而出。</p>
“这是什么？”</p>
顾言面露震惊。</p>
方圆一米，有些受潮的床板，后边墙板里的细微裂缝，地面灰尘...全部清晰浮现在他的脑海。</p>
“神，蜕变结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