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8 打家劫舍(1 / 2)

 [328]“推起粮车撤退。”张须陀一句话说完,现奔到近前,一把将一匹马的丝缰拽住;用力的往那条小道拉去,马头往旁边挣了一下,见没有挣脱开,也就顺服的,跟着往一边小道走去。

其余的军校们,也跟着纷纷地赶着马车;跟在张须陀的后面,往小道撤去。至于后面一地的断肢残臂,和那些还算得上囫碌的尸体,根本没有人去加以理会。

张须陀强迫着自己,不去看那身后面平民的尸体;并且不停地告诫自己,身处乱世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不是由一个或两个人就可以改变的。

马车轱辘的碌碌声,沉闷孤寂的响在这条乡村土道上;军校们把身上的那身,有可能带来麻烦的太原府军衣纷纷地脱下来收好。押着粮车往前一路的走去,这前面是一个比较偏僻的山村,张须陀一开始,就来过这里查访过;这里的人很是穷困,大多数人家只有一条裤子;男的要是下了地去干活的话,那女人就只能守在土炕上。而家里的孩子们,小一些的大多数身上裹着一块布,就这么奔跑在村中的房舍中间。大一些有了羞耻心,便想法子弄来一些干草,或者是一些芦苇什么的;编成了裙子,穿在身上。

“由村头这家开始,用车上的那个大斗,给每户人家舀上三斗。快点,曹礼,带五十人去村口埋伏去;以防太原府来人寻踪而至。”张须陀一边说着,一边把一个粮袋用短刀划开;撑开来,让那个拿了斗得人,开始舀米分发给村里的庄户。、

粮车在每户人家门前,停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便继续往前走;那些得了米的人家,十分欣喜的用手捧起那珠圆玉润的米端详着闻着。有的人直接就放进嘴里,咯吱咯吱的咬起来。

慢慢地,下田干活的农人,也都赶回来守在自家的门前,两眼放光的盯着那渐行渐近的粮车,喉咙一上一下的抽动着;身边挤出那个小脑袋,一定是家中最小的幼子,睁着眼睛手指放在嘴里允吸着。“狗子,今天让你娘给你们煮一锅实实在在的米饭吃。管保让你吃个饱。”旁边站着的农夫一手抚着幼子的头,对着他说着这不亚于天籁之音的话语;一边眼中也闪动着一汪水汽。

“家里孩子多的,可以再多给半斗米;大家别都守在门前站着,赶快的把家里盛米的家什拿出来摆好了;我跟你们说,我们乃是虎头山的强盗响马,这次因见百姓十分的穷苦;这才劫了粮车,把米给大家分一分。不过诸位,米给了你们,你等可千万莫要对外人谈起我等。”张须陀让军校们去给众农户发放大米,自己则是走到一处较宽敞的地方,高声地对着周围围拢过来的农人言道。

农人们此时,哪里还管是什么官粮不官粮?只要能在这乱世活下去就行,哪里又有那么多的奢望?“谢谢大王,我等绝不会对外人吐露半句,请大王放心就是。”一个老者,拄着拐杖手里拿着一个破袋子;颤颤巍巍的对着张须陀下着保证。

“那就好,本寨主平生最为厌烦的,便是那些吃人饭不办人事的人;不过,你等看来绝不是这样的人。来人给这位老爷子把米给他装好了,再去一个人给他送到家中。”张须陀看着面前这个胡须苍白的老者,真有些替其担心,不知他能否提动这三斗米?便转身对着一旁的军校吩咐一声。那个军校听了,立刻给这老者把米盛好,系好口,一下便扛在肩上,就跟着老者往一处破败十分的宅院里走。

十几辆车子上的粮食,也就一个时辰,就分发完了。曹礼这时也奔了回来,有些着急地赶到了张须陀的身边;对其回禀道“寨主,从太原府里出来一支骑兵,人数在两千左右,请寨主示下是战是撤?”说完扫了一眼那些农人们,就见这群人忽然参差不齐的跪了下来。

“谢寨主发粮之恩德,我等无以为报,只好磕一个头给寨主;在菩萨跟前多多的烧几支香,好让她保佑寨主永远不被官府给拿住。也愿寨主能长命百岁,这就是我等穷苦之人的福气了。”一个老者很像是村里的长者,跪在最前面,对着张须陀言道。

这些农人话说得虽不好听,可张须陀知道他们一个个却是真心实意的;疾步上前,将那个老者搀起来。又对着余下跪了一地的人们大声说道“本寨主在这里谢谢各位了,本寨主也是穷苦人家出身;深知这日子的不易,又赶上兵荒马乱这换乱的年代。想活下来可以说是十分艰难的,诸位多加保重吧,不满你等说,这太原府里的骑兵转眼就到;我也该离开了,诸位乡亲父老咱们就此别过了。曹礼,把粮车推到路口堵上,再放一把火。”张须陀话一说完了,是接过一边递过来的马缰绳;纵身上了马,呼哨一声,就奔着另一条出村的路就奔了下去。

曹礼放完了火,催马就跟上张须陀等人,一行人马,奔着张须陀临时驻地直驰而去。等太原府的追兵到了村口这,只见十几架辆车是火光冲天;车上半粒粮食皆无,周围也看不到一个人。只得泱泱的策马又转回太原府。到便宜了这个山庄里的穷人,仿如过年一般热闹,家家户户,蒸了一锅又香又软的米饭。

一次劫下粮草,李渊父子并没有十分的放在心上;只是认为,此不过是一个偶然的事情,而劫道的人也应是一个流寇而已;即使去捉拿,也不知道老巢在何处?只得作罢。

而张须陀劫道竟劫上瘾了,一口气,又劫了两次,其中一次是借了内线的消息;所劫的是李元吉的货物。这一下可捅了马蜂窝,太原府是四处撒出骑兵,到处捉拿响马。可别说响马,就连一个生面孔的贼,都不曾看到,又上哪里去捉去?

可把李世民父子二人愁得够呛,李世民最后无法,只得是在每一次运粮草,或者是大的行商队到来时候派出重兵跟随保护。这样一来,就把原本自己的筹划就都给打乱了;眼下李世民,恨不得一下就把张须陀给捉住,是生嚼活吞了他才解恨。

张须陀眼下也有些挠头,一连二十几天,是一票买卖没有做成。心里又不知道,会不会给李云来那边带来不小的压力。整日的就苦思冥想着,怎么的才能在对太原府来一次打击。最好一下把他给打疼了,不敢轻易出门;即使出来也要担心身后。

曹礼这些时日也是如此,尤其还躲在这密林之中,只能靠这密报来获知外面的形式;就等于把自己给禁足于此,也是很憋闷。

这一日,与张须陀闲着没事;二人又开始想着让他们犯愁的事?“将军,既然去劫道不行,那要是咱们混入太原府里,打劫几家富户;那应该不难吧。到时候咱们就换上这身军衣,他们也辩不清,咱们还可多做几票。到时候再潜回来,将军意下如何?”曹礼对这打家劫舍的事十分的在行,而眼下似乎也就这么一条路可走。说完是看着张须陀不知其是否同意?

“不错,就依此计而行,这军服等混入城中在说;先带着,这次不要多去人。依我看,去二十个左右就可以了,但是这弩箭要多带一些;以防万一。曹礼你去与城里的人接一下头,看看究竟是谁,可以荣幸的成为咱们头一个被打劫的贵宾。”张须陀一扫脸上的愁容,少有的对着曹礼开着玩笑说道。

曹礼点头答应,这便换过衣衫就进了太原城去打探。午时,曹礼就兴冲冲的回到密林中。“将军,我已打探出来;这里有暗哨给准备的一份名单,咱们就按着名单上的一个个来就可。”说完,把名单递给张须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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