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4无名之墓(1 / 2)

 [334]可找了半天,只找到了几块破碎的肢体,和曹礼的头颅。张须陀眼中饱含着热泪,将那颗人头捧于手心之中;仔细的端详着,一伸手,嗤啦一声,把自己一块衣襟扯下。给曹礼擦拭着脸上的泥土,末了,用太原府的军旗,把这颗头颅和几块破碎的肢体包裹起来。转身,对着身后那些瓦岗的军校们高声吩咐道“收兵,寻一处风景优美的地方;好让曹校尉能永远的静心安眠与那里,同时看着我们如何能扫平太原府,为他报这个仇。”说罢捧着人头,转身往山上走。

军校们一同三三两两的,跟着上了山。一起往太行山脉走去,经过不知多少时间?又翻过了几道山梁,终于到了那晚伏击山上哨所的地方。

张须陀找了一棵松树,就在松树下面,用自己的腰刀开始掘坑。军校们初始围在一旁看着,后来各抽出随身的兵刃,跟张须陀一起挖起坑来。

本来一个人头,用不了多大的坑;再加上那些破碎的肢体,也不过是一米左右的坑即可。可张须陀却给曹礼,按着他的身高挖了一个坑。

而后,又用佩刀砍了一棵树;弄成一个简易得木匣,把曹礼的人头装放进去。这才放进坑中掩上土,垒成一个土馒头;最后在墓前立了一块木板,木板之上却什么都没有写。

“不论在场的弟兄们,谁在最后能幸存下来,回到瓦岗去见主公;都要把曹礼的事,对主公详细的讲出。本将就不给曹礼写墓志铭了,以免被太原城里的人发觉;咱们到过这里。咱们正如主公与本将临行之时,所说过的话一样;咱们是见不得光的人,是瓦岗争夺天下的关键。所以各位弟兄,要善对自己有用之身。已为将来回去,好让主公论功请赏。”张须陀说完,一下就直挺挺的跪在曹礼的墓前;用力的给曹礼磕了几个响头。

身后的军校们也都一起跪下来,一起给曹礼拜了三拜;这才站起来身,在开始商量下一步何去何从?这对太原府的袭击还得继续干,不能曹礼没了就停下来。

张须陀走到一旁山石上坐下来,在心中反复的合计着;他却不知道,此刻的太原城里也是乱糟糟的;李建成被李世民给指责的是无地自容,其实他心中也明白,李世民窥伺自己的位置已久;只是不得机会,而眼下这送上门的理由,如何能不用?

“大哥,我当初就苦苦劝阻与你,不可轻易发兵,以防其中有诈。可你倒好,不止发兵,还将太原府里的精锐派出去剿匪,结果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你又怎么,跟那些莫名其妙就把命丧了的弟兄交代?对于他们的家人,你又怎么跟他们解释,他们的亲人子女是如何牺牲在战场上的?莫非你就说他们一时不查,就中了瓦岗军的计策;结果是全军覆没?”李世民望着坐在对面的李建成,大声的对其责问着;而对于坐在上面的李渊,是视而不见。因此次出兵,李建成也告诉了李渊;得到了其首肯这才出的兵。可眼下这李世民,犹如疯狗一般只对自己一个人咆哮着;对于自己的老爹是避而不谈。

李建成实在有一些忍耐不下去,一拍太师椅上的扶手;噌的一下站起身来,走到李世民的跟前;也不甘示弱的对其回问道“老二,那响马可是经由你手抓住的;我以为你早已审问明白,这才带着出去剿灭其老巢。可没成想到头来,却闹了个全军覆没的下场。你问我渎职之罪,那我又该去找何人去算这个帐?而我那时,若不是临时有事的话?岂不也落了那般的下场?而此事,我根本没有往二弟你的身上想。你可到好竟倒打一耙,莫非是看哥哥,素来忍让与你不与你计较;你便以为大哥我背这个黑锅理所当然的?二弟呀,自小的时候哥哥我就处处让着你;爹给我们买回好吃的,你总是先藏起来;说吃完了,而后寻我们来,要求批给你一些。哪一回,我不是把我的那一份让给你。而你自己的,你总是背地里,背着人自己一个人享用。哥哥我与你计较过么?如今这件事,二弟你若是寻一个人来顶缸,哥哥我也不反对;哪怕你是说,就需要哥哥替你担当这个罪责;哥哥也没二话。”李建成说完,便走到李渊的面前,对着李渊施了一礼;复又开口言道“请父王评评这个理,此次出兵究竟是何人之错?莫非儿我要肃清此地的匪患不应该么?”说罢,是回头盯了一眼李世民;一转身大踏步的离去。

李世民平时素来机智沉稳,今日也是被一腔怒火给冲昏了头;等被这李建成给抢白了一顿,这才有些猛醒。心说,自己在这里讲这些,又有何用处?平白的在父王眼中,更失去了往日的筹谋断策的光辉形象。甚为不值。

李世民也对着李渊插手一礼,平平心情,这才对其言道“父王还请莫怪,儿今日之鲁莽浪言;儿也是为了平白无辜,就失去了一支精兵而急躁的不思后果;以至与大哥言语不和,惹大哥生气。儿下次再不如此,请父王莫要为此忧怀。”说完了,给李渊复施一礼,这便要转身离去。

“世民,你适才所言,与你大哥所言为父已都听得清楚明白;此事错不在你二人,而是这响马实在是太过狡猾。不过,世民你与你大哥有没有想过?这太原父往常歌舞升平,这天下大乱,也从来也没有波及到此处。而如今,怎么会就平生来了一只响马?岂不是太过奇怪了么?”李渊不愧是老谋深算,一句话就指出了其中的关键。

李世民听后眼前一亮,开口回答道“父王你可是说,这支响马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而是被有心人派来的?可他们将人派到太原来,难道说,就为了劫劫粮草打打劫么?”

“呵呵,哪那般容易?你还是下去静观其变,莫要打草惊蛇。若为父所料不差的话,此人必是怕咱们父子兵取长安;而派出人来捣乱。不过这件事还需小心对待,莫要以为对方只是为了拖咱们后腿?你若是不小心应付,估计定会酿成大祸?”李渊说完,拿起茶盏轻喝了一口。

李世民想了一想,点了点头,却又问道“那这能派出人来的?估计应该只有那山西的瓦岗寨了?而那李云来兵进五关,正与大隋朝打得是热火朝天。看其志向,是要一统中原;将来这定是太原府的大敌了。”说完,便跟李渊告辞,返回自己的府衙。

而这面张须陀,因太原府里,现在是戒备的十分严谨;根本混不进城中,只得在这太原府周遭的县城打打主意。这一连一个星期,他连着攻打了两座小县城;杀死县官开仓放粮,又把县里的富户给处决一批;把这些人家的东西,也拿出来分给劳苦大众。

这些老百姓管你是官是贼?只要你给他们看见实惠,不侵犯他们的利益,那自然是拥护你的。也不知道是谁,给张须陀这支响马起名为义兵;凡是义兵所到之处,老百姓要是得到消息,必是夹道欢迎。而对于这太原城里的李世父子的统治阶层是咒骂不休。

李世民是日日接到消息,言这只响马又出现在哪座县城里?又攻打了何处?等一将兵马派出去,那张须陀早已是闻风而遁;李世民对此是忧心忡忡,焦头烂额。

直到后来,李世民干脆是把所有的军队拆散了;分派到每一座县城,去充当地方保安部队。这张须陀才算是折腾的小了一些,可李世民也知道,张须陀一定还是在等待机会;等自己一旦松懈下来,或者是把兵马带出去,他就来一次大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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