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使足了吃奶的劲狂奔,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象这样疯狂地奔跑过了。我不敢回头看,万一被他们两认出了我,那就真的死定了。
我只顾着拼命地向前跑,没有看好前方,又一头撞上个东西。
最近怎么搞老是撞东西?
“你已经第二次撞在我怀里了,呵呵?”熟悉的声音响起,是齐谦。
“快跑,不要回头。”我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拉起齐谦的手就跑。
终于在快到宴会的入场口时,我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就算单不群追上来,我也不用担心了,弯着腰大喘着气。
其实,在遇到齐谦的时候我就不怎么慌了,之所以拉着他就跑,是不想让他看到柳贵人和单不群的事。这种事情能不沾上身,最好不沾上身。虽然讨厌单不群,不喜欢柳贵人,不赞成他们这种“奸夫**”的作为,但在现代,婚外情多的是,又有谁能管得了。倘若捅出去,对他们两来说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黄泉路。我是不知道通奸罪在这到底有多大,但是这毕竟是搞了皇上的女人,万一皇帝老头一个不爽,弄个诛九族的话,和单不群、柳贵人有关系的若干人等都要受到牵连,这样那些无辜受牵连的人也就太冤了。
“小凤,你怎么了?”齐谦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哦!没事。对不起!”惊觉,原来我还一直拉着他的手腕,赶紧松了手,真是有些丢人。
他叫我小凤?而不小夏,小洛,之洛或者是夏之洛,看来他也还是把我当做是太白楼上的朋友陆小凤。
“真的没事?!”他再次关心的问起。
我正要点头嗯一声,单不群的声音突然传来:“嗯咳,康王和瑞王妃真是好雅兴,是在灯下赏花么?”
看着他整齐的衣着,我心里一惊,这男人的速度真是好快,我们才停下,他都已到眼前,那么,刚才他应该是看到我了!
我咽了咽口水,想到这家伙的手段貌似貌似相当的厉害。夏仲堂也曾经被他摆过几道,而且他现在的刑部尚书之职也是踩着他的师傅,前任刑部尚书的尸体爬上来的。
齐谦望着单不群,又看了看我,眼睛微微眯起,没有开口的打算。
而我也不知在这种时候该说什么好,犯难之际,那个令我痛恨、抓狂又非常非常想听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真搞不懂你为什么会喜欢这么俗气的花?以为戴在头上人就会变好看了么?”
我因激动而颤微微地转过身,是的,是他,是上官寻,每次只有他才会用这种讨人厌的语气不疼不痒地说些屁话。他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和白映雪两个人视线如胶似漆地交缠在一起么?怎么会?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
借着灯光,我瞧见他手上捏着一朵花,是很大的一朵,倘若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朵牡丹花。
我诧异地望着他手中的牡丹,再看看他,他的黑眸在这夜晚是如此的明亮。他看了我一眼,随即嘴角扯了一抹讥笑:“唔……二哥,单大人,真是好巧,怎么?你们俩也和我们一样来赏花?”
“瑞王爷,您真是爱说笑,下官适才在宴会上,突然觉得胸口处闷的慌,所以出来透透气,刚好经过,凑巧碰到康王和瑞王妃而已。”
“女人总是经不住事物的诱惑,而且眼光还差的要死,居然选中了这么丑陋的花。”上官寻把完着手中的牡丹,嘴中所说的话与之前的提问又是完全的不搭,忽然他把手中的牡丹往我手里一塞:“喏,你要的!”
我傻不拉叽地望着手中的花,一个字也从嘴里嘣不出来。
上官谦突然轻轻地笑了起来:“三弟,你和三弟妹慢聊,我先回座了。”
“二哥慢走,稍后我们也会回去。”
“嗯,我先走了。”
单不群见此情形,也识相地告了退离开了。
“我……”一个“我”字刚从嘴中吐出便梗住了,我什么呢?该说声谢谢?但又谢什么呢?还是问你怎么会来?
“这花似乎赏得很愉快?是不是打算还在这继续欣赏下去?”上官寻的声音比起刚才似乎冷淡了些。
望着他,我的思绪如潮,咬了咬下唇,对他说了一声“走吧”便先行朝宴会的方向移去。
上官寻就这么静静的跟在我身后,不再出声。
当回到位子上的时候,心情仍是慌乱不定,尚未坐下,两只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东张西望的。刚好看到柳贵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回到位子上了,还有单不群也以阴鸷的目光瞪着我。
深深地吸了口气,正当惊慌之际,青青在身后轻轻地叫了一声:“小姐,方才你上哪去了?差点要错过压轴戏了。你看,马上就要开始了。”
压轴戏?!什么压轴戏会令青青如此的期待?!
我抬眼向场中望去,只见场中一身白纱舞衣的少女,头发竞无任何装饰,象瀑布般披散下来,右腿单膝着地,左手持着一柄绒毛扇遮住了脸。
随着乐曲的响起,她的扇子稍稍偏了一点,我看清了她,是白映彤。她和白映雪是同父异母的姐妺,不仅外表大不相似,给人的感觉也是大不相同。白映雪是那种温婉娇柔,总能让人激起保护**的那种,而白映彤是那种冷淡中还是冷淡的感觉。这样的她让我想起了若兰,但是又和若兰的感觉不一样,因为若兰的身上似乎比她多一丝暖意,对,是暖意。
白家两姐妹的舞姿是出了名的美,今日终于得以所见。虽说在夏之洛的记忆里白映雪的舞姿是那么妙曼动人,但是记忆毕竟还是记忆,不如眼前的情景动人。
我已经完全陶醉在她的舞姿中了。不知什么时候曲调一转,只见她将手中的扇子抛了出去,一个跃身,人在空中翻转了一周,那瀑布般地头发随着动作飞扬起来,场上一片低呼,当她左手接过扇子时,人又恢复了开场时的动作,仍是以扇子遮住了脸。
一切就是那么的流畅。
乐声嘎然终止。
全场一片寂静。
此时,我却看到白映彤脸上有一滴泪滑过,她微蹙的眉头,显出了一丝绝望的哀伤。她,为什么好好的会哭?而且还是种绝望的情感。
“叭”地一声,我手中的杯盅碎了,杯中的水就这么溅了我一身。
我惊讶地看着身上的碎片,这杯盅?怎么就这么莫明其妙的碎了?况且这声音在此刻是多么的突兀,多么的刺耳。
顿时,我成为全场的焦点。
为什么会这样?我自认为没什么厉害的武功,可以将这么厚实的家伙给弄碎。
攥着拳头,冷扫四周,到底是哪个家伙干的?!该死的想这样害我?!
望着单不群阴鸷的面孔和上官允不怀好意的笑容,他们两人嫌疑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