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莎打开车窗，让凛冽的寒风肆无忌惮的吹进来，心中仿佛有块垒堵着，让她愈发地烦闷和焦虑不安，汴州此行，似乎一切都在朝着与自己的意愿完全相反的方向发展，从表面上看，好像杨柳和华青才是真正的胜利者。
李莎的心里，实在有太多解不开的疙瘩，按照陈佳手机上所提供的信息，华青昨天晚上应该赤身裸体地在中心广场绑着，后来中心广场的那两个警察，也证明了这一点，只不过半夜出了点岔劈，让华青窜了，可为什么今天华青会英姿飒爽地出现在市政府礼堂？他应该冻成冰棍啊！
另外，今天天翼公司搞这么大阵势，为什么就没有人前来砸场子，既然汴州的市民们一个个义愤填膺，这个时候就不该选择集体沉默，尤其是那个李大喷，他不是汴州城的头号青皮吗？怎么也猫起来了？
还有，仅仅是一次企业之间的合作签约仪式，汴州警方为什么要出动那么多的警力到现场保护？那个姓司又想死的大个子警察，为什么口口声声说自己造谣？
最让李莎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现场的那些记者，好像不是来找茬的，倒像是科威集团和天翼公司请来的吹鼓手。
面对李莎这一连串的疑问，陈佳的心里也在打鼓，种种迹象表明，这一切都是万鑫在作祟，无论从哪个角度观察，那些所谓的事故都像是一个弥天大谎。
可现在陈佳不得不和万鑫一起沉沦，她已经被万鑫一只无形的手，拽进了无底的深渊里，越陷越深，任何对万鑫的质疑，也同时是对她的鄙视。
好在陈佳已经习惯了谎言的节奏，好在李莎已经完全失去了辨别真伪的能力，想骗她，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这一切都太好解释了，如果用一个字来概括，那就是钱，钱的魔力。”陈佳毫不犹豫地说道。
“很简单，那些警察是杨柳花钱雇来的，她之所以摆出那么大的阵仗，更加说明了她内心的慌张和怯懦，一个再平常不过的签约仪式，场面却摆的如临大敌一般，为什么？如果不是害怕被愤怒的老百姓攻击，还有其他更好的理由吗？”
陈佳的解释让李莎茅塞顿开：“你的意思是说，李大喷之所以不敢闹事，就是害怕警察够收拾他？”
“当然，李大喷再光棍，充其量不过是汴州城里的一个平头老百姓，而警察狗却是名正言顺的专政机器，再说了，像李大喷这样的货色，在专政机关的档案里能是干干净净的吗？恐怕不仅仅是一屁股屎吧，警察想找他的晦气，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李大喷不傻，他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冒着险去愣充大尾巴狼。”
李莎心里仍然存着疑惑：“可那些个记者呢，天翼公司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即便杨柳倾其所有，也不可能会邀请到这么多无冕之王吧？”
“记者自然是科威集团请来的，现在科威在渗性嫩肤仪的推广上，已经面临着四面楚歌的窘况，如果不能借此机会大造声势，堂堂的科威集团很可能会因此而倒闭，他们这么做，完全是孤注一掷。”
李莎愤怒了起来：“这些记者们，也太没有职业道德了吧，给他们几个臭钱，就能把扁的说成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