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王又道:“野哭千家闻战伐!天下本已太平,又为何要起战乱呢?”
这还是当年那个征战天下,意气风华,豪情万丈,视人命如芥茉的平南王吗?齐良怀疑,难道真是老年迟暮,英雄气短?
齐良与索额图均复杂地看着感既万千的平南王,隐约猜到了什么。平南王抬眼殷殷望着两人:“平西王还有与朝廷好和的可能吗?”他不愿称吴三桂为周王,仍把他当作同僚看待。
齐良与索额图对视一眼,连连苦笑,这是他们做得了主的事吗?上面根本没有授权给他们谈这事。
平南王又道:“若是两位有意,我可牵针引钱,我也可分别给朝廷和平西王爷写信!两位也可写信回去禀告此事!”
索额图给平南王面子:“索某明日即写一份奏折给朝廷!”
“贤侄你呢?”平南王望着齐良。
齐良道:“此事当由父王做主,我需向上奏请才是!”
平南王捋须而笑:“如此甚好!不过,贤侄还得向平西王爷说明一下,既然由本王牵线在我的地头展开谈判,就不要再在我的地方用兵了,大家怎么也得共同营造一个和平的气氛吧!”
狐狸的尾巴终于露出来了,齐良暗暗感叹,这老狐狸耍的还是拖延时间的那套把戏,这书信一来一去不知要多少时间,具体谈下来又不知要多少时间,到最后,不管谈不谈得好,仗是打得差不多了,局势也已明朗了,他平南王府也不会站错队了!
索额图奸奸地笑着,齐良则对平南王彻底失去兴趣,他甚至都怀疑是否两人在合着耍自己呢?
接下来齐良只顾喝着酒,平南王与索额图说着一些趣事他也没在意听,想着平南王靠不住,怎样单方面说服尚之信与吴军合作呢?
也不知喝了多少杯,齐良喝得面红耳赤,头有点犯晕还有点内急,便站起告退要去茅厕。
一名内侍太监恭卑地带着他向西走,前面有一伙人,齐良大惊,酒倏地全醒,那伙人竟是曹寅等人。
“怎么把我带这里来了?”他厉喝一声,怀疑这太监被收卖了。
内侍太监无辜道:“禀世子!茅厕就在前面啊!”
那伙人见是齐良,均怒目而视,齐良迟疑着是否还过去,这些人是随索额图一起来的随众,他自己也带了部分随从来。“只是曹寅等人什么地方不好呆为何要呆在茅厕旁呢?曹寅不会精细若斯,算准今日我会上茅厕吧?一会是巧合!一定是巧合!”他脑海电光似的分析着。
在平南王府想必他们不敢乱来吧?齐良觉得还是不能弱了气势,舒一口气,挺挺胸,大步走过去。
“世子!”曹寅拱着手,灿烂而笑,清澈的眼神无一丝杂意。
“曹统领!”齐良回敬一礼,过廊很窄,而曹寅一方并无人让路,他只好硬着头皮从众人中穿过。
虽然那些大内侍卫们愤恨的目光比刀锋还寒,但终究没有人动手,齐良舒一口气,马上就可过去了。突地他被撞了一下,吓得他魂飞魄散,见是桑兰珠方告罪道:“对不起!”
所有人听到声音,马上回头,桑兰珠揖着礼,冰冷道:“是奴婢对不起才是!”众人见是误会又继续前走。
齐良侧身让开,桑兰珠从他身边经过,幽香袭来,齐良才发现桑兰珠离得自己那么的近,手还被她碰了一下,好像有一样东西塞入了手中,他紧紧地捏住,感觉是一张纸条,顿生好奇,桑兰珠偷偷摸摸想要传递什么信息呢?
进了茅厕齐良展开一看,竟是约他去醉风楼私下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