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城外,灰蒙蒙的天空下低沉而肃穆地站着一大堆人,远处禁军及黄马褂带刀侍卫如标杆一样站着。黄叶秋风起,苍葭晓露团。鹤鸣初警候,雁上欲凌寒。任凭带着秋寒的风吹得哗哗响,大清皇帝康熙临风矗立,深邃的眼眸如海一样苍茫,似在仰望又是似在思索。现在的他丰秀挺拔,浑身上下自然透露着一种凌人威严。
身后传来声音,大学士熊赐履向侧一旁问:“尚善大将军是如何战死的?”
同为大学士的巴泰压低声音道:“遭吴贼伏击,尚善贝勒血拼而死。”同在朝廷为官汉人与旗人还是有区别的,旗人总要比汉人先一步得到消息。
一旁的兵部尚书明珠瞅了两人一眼,嘴角带着苦笑,也不点破,说尚善血战而死这是上书房对外宣称的统一口径。另一旁的索额图也复杂多样的听着两人的对话,脑海不时想起在广州重逢吴世子的那一幕幕,他当然也知道真相。
熊赐履接着问:“何人有此本事伏击了安远靖寇大将军?”
巴泰望了前面如松而立的皇上一眼,凑近熊赐履声音压得更低:“吴贼应熊!”
熊赐履吃惊:“又是他?”吴世子的各种传说已传遍整个大地,谁都已知其天朔将军之威名,谁也不明白以前平庸、懦弱如狗熊的吴额驸怎么变得如此厉害了?
巴泰道:“熊大学士你可不知道,图海大将军几万大军围困巴掌大的大劳山近月,连只鸟都未飞出,但却让那吴世子逃出来了。”
熊赐履连忙点头:“这事我知道。”
巴泰叹着气:“可谁知他逃出不久,却连败图海,还把安远靖寇大将军给……”
熊赐履怔然出神,那吴世子像是越来越厉害了,当初在京城时怎么就没看出他来呢?
两人的谈话康熙半全半不全地都入了耳,虽恼那老不死的巴泰说得夸张,但许多又确是事实。他也一直奇怪那吴狗熊的蜕变,也悔当初没有一刀杀了他。这个念头刚起,他脸色骤变,人家能大度地把尚善的尸首完整无缺地送回,人家的胸怀何其大?自己已不知不觉中输了一着。
前面缓缓驶来一大队人马,一顶漆黑的棺木出现,这边旗帜舞动,马上已有人哭泣成声,康熙哀痛地走了过去,这是他所损失的第一名大将军,这比吴三桂在衡州称帝还要来得震撼。
夺下贵阳后,齐良开始扫荡其它郡县,直到后方稳固后他才领兵至乌江江畔。跨过乌江,齐良部直逼遵义城。
齐良部只有一万六千人,而勒尔锦部有三万余人,两倍于吴军,他们出城与吴军迎战,被齐惜音的连发弩部队突袭杀得大败,退回城中。
吴军对遵义城围而不攻两月有余,勒尔锦终承受不住,突围北撤。年底齐良控制住整个贵州省,经过一年的血战,吴、清双方在西南战场又恢复到了年前的状态。
以前贵州在大元帅营的控制之下,现在贵州完全受齐良的控制,他大力完善全省的政务与军务建设,从柳营书院、柳营政治院、天朔军校及云南各地调来大批人才任命为贵州基层军政官员,各县府都组建了预备部队,并让天朔府经济部部长张明洲及农业部部长黎仲泽亲前来指导贵州全省的经济与农业工作。中华报社也在贵阳开设了中华报社分社,主导全省的宣传与舆论。
贵州北部的军事形势依然严峻,受到四川与湖北两省清军的压力,而齐良部只有两个正规卫万余人,齐良几次向衡州大元帅营要编制,但周王殿下(现在应该叫大周皇帝陛下)一直没有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