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摇晃,透过晃动车帘露出的间隙,看见外面威武而整齐的军队,夏国相突然发现马车四周并不是自己的亲卫,也不是皇宫的侍卫,而全是世子的人,他首次敬畏地望着齐良,赶紧回答:“皇上手脚麻木,已行动不便,但神志还清晰。”刚齐良那轻轻一瞟,还令他产生深不可测的感觉,齐良威严平静,不慌不乱,不惊不忧,无一丝情绪波动,这是何等心机城府的人?孰不知,齐良只是看得透,做了随时准备流亡海外的准备,且吴三桂又不是他的真父亲,何来的悲伤苦愁?
齐良的身子不时地随着马车晃动一下,但头绝对没有动,他注视着夏国相:“讨朔将军不是回来了吗?”
夏国相知道世子绝不是怪罪讨朔将军未出城来迎接,回答:“讨朔将军在皇宫陪着皇上。”他也知道这才是世子叫他上马车的真正目的,见世子沉默不言,他马上解释:“皇上身旁有皇甫保柱。”
皇甫保柱齐良见过,留有深刻印象,那是一位长相英俊充满正气的汉子,比之桂明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是吴三桂的贴身侍卫,武艺高强,堪称吴营第一高手。
这会夏国相误会齐良了,齐良根本不担心这个,但也不解释,肃容问:“夏将军可知高大节将军已战死?”
夏国柱顿然悲愤,他岂会不知?那名传信兵还是他派出的呢。“大元帅营已派出人收佥高大节将军的遗骸了。”
“父皇没有追究责任吗?”齐良冷冷问。
夏国相道:“皇上还不知此事。”
齐良怔然,立意识到吴三桂的病情绝不像夏国相刚所说的那么简章,心中焦急着,但表面还是不露声色,寒意逼人改问:“大元帅营也没有追究责任吗?”话刚出口马上就暗骂自己问得愚蠢,吴应麟率一万五千军西归,谁敢追究他的责任?
果然夏国相只是苦笑摇头,齐良叹息一声:“宜春已失,衡州府东北面安全成了问题,大元帅营如何处置?”
夏国相道:“唐新将军已率七千军前往御敌了。”他表情忧虑,可见前景并不乐观。
两人都知是谁的错,可两人都不讲明。
安静片刻,齐良问:“衡州还留有多少兵?”
夏国相道:“衡州由吴国贵将军坐镇,还留有一万军。”
齐良惊讶:“这么少?”
夏国相黯然:“本来有一万七千军,不是唐新将军带走七千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