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我需要发泄(1 / 2)

 龙吟山的夜晚很美丽,夜空黑的发紫,像上好的丝质天鹅绒一般,上面布满了漫天的星斗,闪烁着忽明忽暗的光芒,低低地笼罩在人的头顶上。一轮皓月悬在当空,月华皎皎,魂自娟娟,将尘世万物都镀上了一层似银非银、如梦如幻的光晕,让整个山庄都美得犹如人间仙境般令人心神俱醉。

尽管美景如斯,但是极度怕冷的我可真没在夜风寒露中仰望星空的无尚勇气与浪漫心情。即使已到了五月,山中的夜晚依旧很是寒冷。而且除了老石头夫妇,其他工人都是不留宿在庄子里的,所以到了晚上我常常觉得整个庄子沉寂的有些可怕。基本上,每天我吃完了晚饭在外面晃悠不了一个小时(半个时辰),看天色稍稍一黑,我就马上要“猫”回自己的房里去“沉思冥想”了。

没有电视、没有网luo、甚至连电灯都没有,我只能一个人呆呆地对着蜡烛回忆以前那些快乐的事情,经常想着想着就流了一脸的泪。

刚开始来的那个星期,听到山中回荡着的风吹树木的呜咽声和鸟啼猿鸣声,都会让我觉得寒意森森直冒鸡皮疙瘩。幸亏有那俩大姑娘在,没过几天我就习惯了山中的生活。要不是她们见了我除了“你大师兄”就是“枫雾公子”,根本没别的话题,不然我还真想有人能跟我聊聊天、说说话。

来到这里已经近一个月了,我心中已经完全平静地接受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离奇事件。只是累积在心中的思念与孤单寂寞之感就如同四处涌动的山洪般,只怕就等找到一处脆弱的堤防,便会如排山倒海般倾啸而出。

今晚是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个月圆之夜,我扒着窗子抬头瞅着天上那轮黄澄澄、明晃晃的月亮,夜风吹的我浑身寒津津的。这就是纸窗的不方便之处,怪不得古人总是要“推窗望月”呢!

“唉——!”

这已经不知道是今晚的第几次叹气了,看到月亮还能想到什么?除了“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外,我就是强行命令自己不要去想家都没用。思绪一直都徘徊在以前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热热闹闹的过中秋节的情形:一大桌子的美味菜肴,散发着甜蜜香味的瓜果月饼,围绕在桌子边的亲人们说说笑笑、亲热无间、热闹非凡……

自己以前还总是偷笑:每次过中秋其实就是一“欢乐团圆美食派对”,一大家子人重来没谁想过要去瞅瞅天上的月亮,真是辜负了那美好的月色。

上天也是待我不薄,为了弥补我的“遗憾”,一个“天外飞车”就把我送到了这里来。现在我夜夜一个人对着天上的月亮,想怎么赏就怎么赏,从上玄到下玄,从月缺到月圆,我都快成月球观测者了。

“唉——!”又是一声叹息,我回头望了望身后一室清冷的小屋,只有地上的身影与我默默相伴。

整个房间空荡荡的,让我心里虚的直发慌,这样的寂静与孤单让我打心底里丝丝的往外冒寒气。我猛地打了个冷颤,突然觉得好害怕,到底怕什么不知道,只是不想在屋里继续呆下去,想逃出去,逃出这一室的沉寂与清寒。

我扑向床边,从床上捞起一床被子,往身上一裹就冲出了房门。站在院子里,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肺里立刻填充进了新鲜冰冷的空气,似乎让我平静了一点。

要去哪里呢?

大晚上的我还不真太敢乱窜,庄子虽然不大,但我可不想四处乱撞闹得鸡飞狗跳的。再说了,个人住在个人的小院落里,我也不可能大半夜的跑去找师傅和大师兄。虽然身体是八岁,可是实际年龄已经二十好几的人了,大半夜的跑去“找男人”——我有心理障碍!更不可能去打扰老石头夫妇的“夫妻生活”,而且人家根本不待见我。

披着被子,我像没头苍蝇一样在院子里瞎转悠。记得以前看小说,人半夜经常很潇洒地坐在房顶上,赏月、看星,然后再来段刻骨铭心的恋情。我呢?

我瞅瞅房顶,那么高,根本上不去。一般人家谁也不可能备把梯子放在屋檐下,那绝对是对“梁上君子”的盛情邀请。我也没有绝世武功,可以来个“旱地拔葱”;也没那矫健的身手可以来个徒手攀岩。所以,还是实际点,找个僻静地方吼两嗓子发泄一番就回来吧!

打定主意,我便轻轻推开院门,朝庄子最东边的镜湖走去。

镜湖在庄子的最东面,除了西北面的药园以外,就属这里最僻静了。本来庄子里人就少,又都住在南边。所以除了师傅偶尔会带我到这里来打打坐、呼吸吐纳“晨练”一下,平日里根本就不会有什么人过来,更何况是三更半夜。

我披着被子,借着月光,一路小跑着向镜湖冲去。满心里涨的难受的情绪,真想快点找个地方发泄出来。我现在忽然有些明白了,为什么狼总是在月圆之夜对着月亮嚎叫,敢情也是憋得!一路专注的我,压根没注意到一个白色的身影悄悄地跟在了我的身后。

枫雾静静地立在院子里凝视着星空。不知道为什么前段时间星象有些怪异,似乎有什么神秘的力量令几乎所有的星辰都移位了。翻遍所有星象的书籍典册,都没有类似情形的记载。但最近好像又逐渐恢复了正常,而且山下也并没传来任何异常信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正沉思间,忽然听见不远处一声院门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经过长期的练武与修行,自己的六感较常人更为敏锐,所以绝对不会听错,好像是小师妹那边院子传来的声响。

心中一动,枫雾略一施力,便跃到了院中的一株灵竹上。立刻便看见一个矮小臃肿的身影鬼鬼祟祟地从小师妹的院子中闪了出来,一路小跑着向庄子东面而去。借着明亮的月光,已看得清清楚楚,正是披着棉被、面色怪异的小师妹。

枫雾眉头轻轻一拧:“夜深人静,小师妹不在房中休息,想要去干什么?这个小师妹一直淘气顽劣,令所有人都头痛不已。本来还觉得这次受伤失忆之后,她的性情突变,不但聪敏伶俐、乖巧听话了,而且言谈举止也成熟稳重许多,有时简直不像一个才八岁的孩子,令人惊奇不已。只是这才没多久,就故态复萌了不成?”

心下想着,却发现那个矮胖笨重的身影已经跑出去老远,似乎是要往镜湖而去。枫雾略一踌躇,但还是不放心,身形一展,便追随着那道身影而去……

我“扛”着一床被子,撒开俩腿跑的欢实无比,那劲头比大学军训负重拉练时可勇猛多了。跑了许久,穿过了一小片竹林,我猛地一停,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肺间一片刺痛。看来师傅说的是对的,我的伤确实没有好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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