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带着的那个小男孩蹦过来,对少妇直嚷嚷:“坏蛋!你是坏蛋!干啥抱着我妹妹?放开!”
少妇完全懵了,本能地死死抱着女儿,不停地说:“这是我女儿,是我女儿,你们不要搞错了……”
渐渐地开始有人围过来,怀疑地看着少妇。kenwen.有人叽叽咕咕地说:“看,那么年轻,打扮得还洋气,居然是拐小孩的……”
正如火上浇油,不知哪里又转出一个三十多的女人,过来和老婆婆一起从少妇臂弯里要把孩子抱走。“榆儿乖,”三十多的女人甜蜜蜜地对小婴儿说,“来,榆儿跟妈妈上大火车车了。”
少妇急得大声喊:“光天化日,你们就敢抢我的小孩?”她站起身想跑走,但围观的人群里总有几个人有意无意地把她顶回去,还指指点点地说:“这个抱娃娃的女的精神怕是有问题啵。人家的娃儿,硬是抱到不丢手……”有几个想出来问情况的人听了这话,也就扭头走开了。
少妇被折腾得快疯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死拽住襁褓不放。小婴儿似乎也感受到妈妈的紧张,突然开始放声大哭。老婆婆一边跟少妇争夺孩子,一边理直气壮地跟围观的人解释:她孙女小名叫榆儿,哪年哪月哪天几点钟生的,**右边有颗小红痣,平时奶粉都吃进口的美赞臣等等。大家听她说得有鼻子有眼的,纷纷指责少妇。更有几个急性子,摩拳擦掌要上来抓少妇去派出所了。
孤立无援,**在无数人的语言暴力中,被三个人六只手凶猛地抢夺——真不知道少妇是如何坚持下来的。看她神情,分明已经接近崩溃。但、即使在这样近乎绝望的时刻,她仍然没有放弃。她十指死死地抓住襁褓,任人推搡打脸,就是不肯撒手。这时支撑她的,唯有身为母亲的本能了——母爱至大,不可用言语解释。
就在此时,仿佛天堂里落下的一道光,一只有力的手横空而出!只是轻轻地拨拉了一下,就把抢小孩的死老太婆和**以及身为帮凶的恶正太搞得稀里哗啦。郭路挺身而出,右臂一划,把少妇和婴儿护在自己身后。他冷笑着,目光在围观的人群中游移,杀气腾腾。某些心里有鬼的人与他目光交接,立刻禁不住就是一个哆嗦。
老太婆被郭路推得一跤跌在地上。她先是一愣,然后拖着小男孩在地上边打滚边哭喊:“抢人啊,有人抢小孩啊——”
**爬起来,还想越过郭路上前抓扯。郭路随手一拳捅在她胸腹交界处。这里迷走神经丛最为密集,要想最简单最快地把人打昏,捅这里最好用。**退开两步,双腿一软,像个干面口袋一样瘫在地上。
人群里有人高喊:“抢娃儿了!有人抢娃儿!大家上去打他啊!”
等车的乡民多有认识郭路的,逡巡着不敢上前。有和郭大爷熟悉的,更是疑惑地问:“三娃,你平时从来不欺负女人小孩的嘛?今天是咋个回事?”
三个大汉排众而出,手里长短不一,都拎着家伙。为首的脸颊右侧有块长毛的黑疤,姑且称为疤毛脸。疤毛脸举起一把西瓜刀,恶狠狠地指着郭路嚷道:“你哪个村的野种?敢光天化日之下抢娃儿?看老子今天不砍死你!还不滚?”
郭路冷笑着,举手一指人群:“你们的头呢,他咋个不出来?”
被他指着的是个瘦削中年人,一身知识分子打扮,还戴个黑框眼镜。任谁看了这个长得就像陈景润的师兄,也不会把他跟人贩子联系在一起。但郭路是什么人,从小被lao江湖柳淳风*教,眼光何其老辣?刚才老太婆她们抢小孩时,郭路站在旁边,早已把人群里指挥的,挑唆的,准备紧急关头站出来当打手的几个认得清清楚楚。
疤毛脸神色变幻,犹豫了两秒,终于还是把刀一举:“兄弟们,整他!”
郭路迎面一脚踹在他小腹上。正往前冲的疤毛脸就像一棵被砍倒的树,惨叫一声一头栽倒。郭路顺势又踩中他右臂弯。一瞬间,疤毛脸的肘关节反张到常人绝对不可能达到的角度。附近好几个人都清晰地听到韧带崩断的声音。
“还想整我?整你妹!”
郭路撇撇嘴,一脚把痛昏过去的疤毛脸踢到长凳下面。
疤毛脸的两个跟班做出了不同选择。一个勇敢地冲上来,挥起根看上去像桌子腿的东西要打。郭路仿佛脑袋后面长了眼睛,反手一拳正中他脸,当场打晕。剩下那个一开始是倒退,看到同伙被一拳干倒之后,干脆扭头就跑。郭路使脚尖挑起桌子腿,标枪一般掷出,正中这鸟人后脑,立仆。
知识分子打扮的瘦削中年人脸上变色,退出看热闹的人群,朝火车那边挤去。郭路大步赶上,背后一拍他肩膀喝道:“走哪里去?”瘦削中年人回头一看,禁不住脸上变色,强辩道:“你不要冤枉好人!我是看热闹的,什么都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