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众人无不侧目,个个如打雷般,瞪着眼珠看着楚之云愤怒的双眼。
煞气——
楚之云心里埋藏了六年的怨恨,瞬间爆发在整个大厅,并不是她无谋,只是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她一身简单男装,六岁男孩身高却不过一米左右,实在有点矮小,堪有小不点之称,但是,如果在女生的范围还算合适,不高不矮刚刚好。
大夫人气得脸都青了,心想:早上母亲才来送死,现在又轮到这个小野种,很好,本夫人就成全你。
大夫人大拍桌面,连连喊道:“管家,谁允许他进后院的?拉出去——打。”
楚旱还没发话,大夫人就已经出声了,管家自然是准备动手,命来两人,准备将楚之云夹带出去,然后狠狠的教训。
“谁敢?我是楚旱的儿子,虽然我再不济,我身上流得都是楚家的血脉,谁敢动我分毫?”此语从楚之云的嘴里赫然吼出,没错,现在的她已经顾及不了假装,愤怒使她完全暴走。
这句话一出,那两个下人那还敢动手?楚之云是楚旱的私生子在楚府是人尽皆知,平时楚之云没表明也就罢了,如果在楚旱面前大胆宣言,谁还敢无视?正所谓虎毒还不食子。
大夫人青色的脸又一次变色,变成赤果果的愤怒红色:“反了,反了……你们傻了?赶快把这野种拖出去好生*教!”
楚旱一直没出声,加上楚之云刚才的话语,没人敢再次出手;大夫人向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纵身上前,挽住楚之云的胳臂朝门外走,楚之云小小的个头,拼命挣扎,狡猾的楚之云将乾坤心法第一重的锐集中到脚上,狠狠的踩在管家脚上,管家那受得了那种痛,抱着脚直跳。
顿时——
大厅一片寂静,楚之云虽很愤怒,但是并没是失去理智,她选择来找大夫人讨公道是经过深思熟虑,大夫人正在和楚旱搞战争,而楚旱今天刚巧在家;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唯一讨回公道的机会。她走到一直保持沉默的楚旱面前,很干脆的跪在楚旱的身前。心里很是不愿意,她却无可奈何。
她表情容容,委屈之极,她只希望楚旱对大夫人的恨再深一点,她只希望楚旱还有一点良心;跪下的楚之云泪水汪汪看着楚旱,声音悲惨:
“老爷,我自出生到如今,从来不怨,从来不恨;——我不会去计算,我只会每天按照大夫人的吩咐,上山砍柴,洗衣、洗茅房,早起晚睡;可是……老爷,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我再怎么不恨不怨,总有一天也会受不住打击而去埋怨抛弃我们不管不问的父亲。大夫人一再咄咄逼人,先是不让我参加大典,后是责罚丝毫没错的母亲使她躺在床中。我何不委屈?我何以忍受?千年方能修得共枕眠,虎毒还不食子,为何我的生不父不明白这个道理?”
楚旱先是有点怒,后面渐渐的转化了,这些年来,他的确欠了这对母子。他看着楚之云,叹口气道:“你说这些话,到底想做什么?”
跪在地上的楚之云没有起来,她来的时候已经做了决定,今日得不到自由就与死方休:“大夫人打我母亲,毁我前途,我需要一个交代”
“交代?哼,我何必给一个野种以及一个下贱的丫头交代?”大夫人拂袖一笑,眼中尽是不屑。
“下贱?难道身为丫鬟很丢脸?天下人人平等,只有富贵之分并有人格之别,如果说丫鬟下贱,那么世界比丫鬟还低贱的职业是不是更下贱?大夫人为何要用世俗的眼光去辨别人的珍贵?沦落为丫鬟并不可耻,就算沦落到青楼也有迫不得已、高风骨节;大夫人一概而语,是否有点唐突?”楚之云等到最合适的机会挑拨,没错,她等的就是大夫人的藐视,然后利用前几天的风浪来激怒楚旱。
“你——你这个没大没小的野种,给我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大夫人恶怔怔的指着楚之云,命令着。
楚旱这下发火了、血液上冲,站起来,说出了一句当家做主的话:“够了,我这个老爷还没发话,且容你放肆”
大夫人不让他纳妾就让本已经瓦解的感情再次出现裂痕,若不是大夫人背后靠山,楚旱早就将她赶走,纳妾为妻。
赫然——
大夫人跳着脚大骂,气势汹汹的冲到楚旱面前,清秀美妇瞬间变成面目可憎:“老爷,你可别忘记,我哥他叫你好好照顾,若我有任何损失,哼……你这个官还想不想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