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道,酒是怂人胆!平时胆小懦弱的人,有两分醉意就会变的胆大一些。更何况是原本就胆大包天的张宽,本就有几分醉意,眼下被恶狗扑咬,顿时怒气冲天,身体也自然反应一般,手中斧子如风轮似得猛砍。
赛虎本就被古老爷子的一声吼吓的有点胆怯,其实它主要是怕短柄锄上散发出的浓厚血腥气。无论赛虎如何凶猛,毕竟狗就是狗,和狼不能比的,更何况它遇上比狼更凶的人。
在对危险事物的感知上,狗比人类要敏感许多,君不闻,地震洪灾出现之前都是猫狗先察觉的。对于那柄锈迹斑斑的黑色短柄锄,人类根本感觉不到有什么凶气。但赛虎却在第一时间嗅出了浓烈的血腥气,而且是那种让自己害怕的血腥气。
但主人有命令,自己必须攻击,在畏惧之下,赛虎发挥难免失去往日水准,结果一跃而上刚好迎上张宽的斧子。
醉酒之人行动或许没有那么敏捷,但力气却会比往常大了许多,张宽又是愤怒一击,狗头再硬,也硬不过斧头,被第一斧子就砍碎了头骨,脑子有些发晕。
张宽在温泉镇做了三四年的混混,深知打蛇不死反被咬的道理,一击得手根本不会给对手第二次机会,更何况这是一条凶猛恶狗,手中斧子连番剁下,恨不能把狗头砸个粉碎。
这期间所发生的的事说来复杂,但时间却极其简短,不到一秒钟,黑林就大呼起来,“别砍了。”语气都变的惊慌,人也跟着往前,想拦住张宽的斧头。
同时,黑林后面的两个保镖也行动起来,一左一右跳起,要把张宽踹开。没料到,还有人比他们更快。古老爷子见赛虎一扑,就知道事情要坏,第一时间站了起来,丝毫不见老人的迟缓和胖子的笨重。只是看到张宽并未受伤,反而正对着狗头连番剁击,这才犹豫了一下。眼下见对方两个人上来,赶紧拉着张宽衣领往后一拉,堪堪躲过两个保镖的合击。
很快,一人一狗就分了开来。
张宽手提着斧头,呼呼地喘着粗气,体内的酒也散去了大半,脑子完全清醒,甚至比平时还要清醒几分。紧紧握着斧头,一双眼睛咕噜噜地转着,心里打定主意,如果对方敢开战,谁先上就剁谁,剁死一个够本,剁死一双赚一个。
作为一个从十二岁就混迹于街头的孤儿,张宽有这样的心理素质很正常,反正他是个光棍,无牵无挂,更不会去想打完后怎么收场,一旦和人冲突,就是一个理念:上去就是个干!
而黑林一伙人情绪就低落了很多,赛虎此时躺在黑林的怀里,无力地睁着眼,脑门上塌下一大坨,已经被斧头剁的稀烂,红的白的都崩裂出来,狗舌头也耷拉着,眼睛都慢慢的失去光彩,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没过几秒,赛虎的前腿轻轻在黑林腿上摩挲了一下,幅度极小,眼皮也慢慢的闭上。黑林知道,那是赛虎在向自己告别,想到此处,纵使半世英雄,也难掩悲伤,虎目含泪。
他身后的众人也明白黑林和赛虎之间的感情,见此情景,心中一同悲伤。同时,看向张宽的目光,就变的愤怒了许多。
一个平头的魁梧汉子忽然向前一步,沉声说道:“好个张宽,居然深藏不露,我是秦盾的保安队长罗征,看兄弟一身本事有些技痒,想讨教两招。”
张宽见黑狗没撑几秒就嗝了屁,就知道今天这事不好过,早就做好了准备要跟人争斗一番。原本以为,对方会一拥而上,没想到,先跳出来了个小板寸。
对方这样的安排,让张宽很不解,明明他们有优势,为什么会选择一种看似公平的方式来解决问题?按张宽的经验,如果自己是黑林一方,早就一声令下,一拥而上,把对手活活踏死。
一对一的打斗,胜负很难说的。但凭着多年来的打斗直觉,张宽清楚地知道,对手就算是一个人,收拾自己也是分分钟的事。自己如果想赢,只有一次机会。
用杜奎的话说,最好的招式,就是一击必杀。让对方在第一时间失去抵抗能力,电视上那些拳来脚往的动作,在现实中根本不适合。
张宽已经做好准备迎敌,却没想到,古老爷子在后面重重地咳了一声,而后说道:“君宝退下。”
与此同时,黑林也从悲痛中醒悟,知道今天自己彻底栽了,本意是想用狗来咬人,没想到人没咬着,反被杀了。这件事情他不怨恨张宽,只怨自己,太过大意。
黑子被打,古老爷子收徒,他就应该警觉。
黑子是自己的弟弟,有什么能耐他能不清楚?可以这样说,黑子属于在渭阳市里横着走的人物。可依然被人打的像个猪头,说明什么?对方最起码比黑子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