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宽到了万源,车子还在门口,就被拦了下来,准确地说,是被前来迎接的人挡了下来。
刘志强带着他的秘书小丽,另外还有人事部的崔经理,就站在工厂门口等着,张宽的车子一转弯,刘志强就绽开菊花脸迎了上来,嘴里说道:“欢迎欢迎。”
这阵势把张宽弄的一愣一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刘总伸着手在前面带路,“李董在会议室等着你,是好事。”
张宽就奇怪了,这老头子找自己能有什么好事?心里开始泛嘀咕,莫不是又一桩鸿门宴?
心里怀疑,但看众人的表情,又觉得心安。或许是在这里上班的缘故,感觉不到什么凶气。
刘志强见张宽驻步不前,就过来拉住他的手,亲切地道:“走吧,是好事。”
就这样,张宽半推半就地被刘志强带到总经理室,直接进了里面的会议室。
进了门去,张宽才发现,里面除了李老头子,还坐着一位年逾古稀的老人,见张宽进来,微微点头。
张宽左右看看,里面就是两位老人,并无外人,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大大方方地进去,在李老头子面前坐下,开口问道,“什么事?”
李大善人自张宽进来就一副平静的表情,此时见张宽坐下,眼皮眨了两下,拄着拐杖站起,然后对着张宽深深一躬。
这一手把张宽给吓住,赶紧起来用手拦住,问道,“老爷子这是为啥?”
李大善人执意鞠躬,完事之后,长叹一声,“我是在向你道歉。”
道歉?张宽就有点纳闷,那李峰是做的不对,老爷子下命令也欠妥当,可这抽冷子地就向自己道歉,算是个怎么回事?
论起来,对方是个长辈,又是一方财主,怎么说都不可能向自己道歉啊,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很快,刘志强刘总就替张宽解决了这个疑问,他亲切到有点献媚似地说:“李董的意思呢,是为李峰的事情跟你道个歉,至于原因咱就不提了,反正事情已经过去,我们日子总要过,还是要往前看。”
张宽听着,微微点头,用眼神示意刘总,继续往下说。
这时秘书小丽端进来一个盘子,里面放了三个木质杯子,在两位老人和张宽面前各放了一杯,从张宽这里起身时,仿佛故意似的,将胸压的很低,露出巨大的半球,才晃晃悠悠地起了。
张宽有些不解,红着脸左盼右顾,转移视线,低头看面前的杯子,里面一汪绿水,居然只有三条细细的叶子,如同一潭清水上浮着的三叶扁舟。
意境极美,张宽都忍不住眼前亮了一下。
李董看到张宽的表情,对小丽招招手,“把那茶叶等下就留在这,不要带走了。”
小丽应一声,暧昧地看了张宽一眼,盈盈走了。
刘总呵呵笑道,“这下有口福了,这可是青龙山上的云雾茶,一年只产六两,李董手里也只有一两而已,珍贵的不得了,平时我都喝不上一口,没想到今天张宽来了,就全都留了下来。”
张宽还在惊异,一个破茶叶有什么好吹牛逼的。那李老头子已经抚着胡须笑道:“什么珍贵不珍贵,喝进肚里都是一样地,今天能和张宽好好坐在一起聊聊天,才是珍贵哩。”
刘总闻言,立即点头附和,“对呀对呀,的确如此。”
这么一来,张宽就彻底弄糊涂了,正要开口问,兜里手机响,拿出来看看,是于孔泽,当下这场合,不适合跟他说话,就掐了不接。
不料于孔泽心有不甘,又打了过来,李董见状,就笑着道:“张宽有业务,那就接吧。”
张宽焉是不懂事的,还是把手机掐了,笑着道:“不是重要的事,还是先谈我们的事吧。”
李董闻言就抿了一口茶,忽而问道,“张宽是不是有个表字,叫君宝?”
“咦,老爷子也知道这个?”张宽端起茶杯,看看这一年只有六两的云雾茶是个什么调调,同时心里奇怪,今天老头子喊自己来,究竟是个什么意思?来了尽说些闲话,我表字君宝又干你屁事。
老爷子却不知道张宽心里想着什么,听张宽承认自己的表字叫君宝,乐的呵呵直笑:“好,好,张弛有道,宽以待人,你这孩子,有福相。”
张宽喝了口茶,果然好味,茶味极其浓郁,却不苦,喝完满嘴清香。又听老爷子说起自己名字,心里一动,这不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说了,但究竟是什么含义,张宽并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