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万源股份分家的事就完全说定,张宽由白丁摇身一变,成为身价千万的老板。李老爷子也忽忽悠悠,成功把张宽拉进万源这汪浑水。
想起那天闲云道人说过的话:万源覆灭就在顷刻,唯一生机,就是把运财童子重新拉回来,使他的命运和万源结合一起,利用他的福气财气,带活万源。
这件事起初对李老爷子的冲击极大,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把自己辛辛苦苦攒下的家业分出去两成给仇人。
闲云道人言:你现在手里的万源还算是产业吗?那就是一颗丢不掉的烫手山芋,也就是哄哄张宽那样的无知小儿,你若和其他人谈,别说两成,十成白送你看谁可肯要?没有张宽的福运财气,万源就是个死。
李老爷子把道人的话想了整整一夜,虽然觉得那道人有些江湖骗子的感觉,可他说的话的确在理,终于,就在今天早上,老爷子召开家族会议,其实也就是他的儿媳和孙女,把这件事情说了。
儿媳孙女都是妇道人家,尤其孙女对万源的经济情况最为清楚,立刻表示同意。反正万源覆灭在即,拉进来一个张宽做股东也没什么损失,万一真如那道人所言,张宽是什么运财童子,能改掉万源的风水,岂不是更好?
张宽签完字后,李老爷子抚着胡须哈哈大笑,刘志强拍着巴掌祝贺:恭喜恭喜。
唯独一旁的朱先生,表情并无太大出入。
那人事部崔经理见张宽在协议书上签完字,恭恭敬敬地从托盘上拿出一个精装玻璃夹制成的身份牌,用金黄色的系带扎着,送到张宽面前,“张厂长,这是你的厂牌。”
张宽接过一看,那玻璃材质的卡牌极其精美,入手都沉甸甸的,上面自己的头像框是一圈金边,衬的照片也变的高大上来。职位一栏用黑色正楷字打印着:万源服装厂厂长,姓名是张宽,制卡日期是今天。
看到这张卡牌,张宽乐的笑出声来,连说三遍好,“以后,我就是厂长了。”
那方李老爷子又递出来一张金色招商信用卡,道:“股东没有工资,只在年底分红,这是你的个人信用卡,里面暂时能透支一百万,取现五十万,你先用着,每个月公司会替你还,所用的资金年底从你分红里扣。”
张宽立即把卡接过来,大喜,“这个好,这个好。”
刘志强还在一旁笑道:“好是好,不过张厂长也要抻着劲儿花,别超额啊,对我们公司的信誉不好。”
张宽笑道:“我晓得,我晓得,平时不怎么花钱,就是拿出去装装逼。”
至此,股东分家的事就完全说定,张宽腰里的手机刚才一直震动个不停,就起身告辞。
那朱先生见张宽要走,也站起身来,对李老爷子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做事凭本心,方可长久。”
这几句话说的李老爷子脸上肌肉一阵颤抖,皮笑肉不笑地道:“朱先生说的是,朱先生说的是。”可他心里却在说,若不是道士言明要你来做见证,你以为我愿意请你来呀,不就是个教书的,装什么清高。
朱先生说完,就快步走出去,在楼下院子里追上张宽,笑眯眯地道:“张厂长,这感觉咋样?”
张宽此时人逢喜事精神爽,春风得意马蹄疾,脸上的表情就表露出来,闻言一阵嬉笑。
朱先生道:“你这娃一脸的福相,我见了喜欢,这有几句话说给你听,千万别忘。”
张宽就正了脸色,面对师公,他可不敢造次,恭敬说道:“师公请讲。”
朱先生就道:“人入商场,如舟在汪洋,有一帆风顺之时,也有惊涛骇浪之际,是做见风使舵的行家,还是做激斗风浪的弄潮儿,只在一念之差。你我有了同门名分,我就多说一句,日后有难处,莫轻易放弃,这世间,其他地位权利金钱都是次要,人才主要。若你能悟的这一点,成功之日也不远。暂时悟不到也无妨,你的路还长,若是真有过不了的坎儿,就来温泉寻我。”
朱老爷子说完,就飘飘然地步行离去。
张宽却站在原地一愣一愣,老先生莫名其妙地给自己讲了一通这话,是个啥意思?难道,做这厂长,还有什么不好?
李老爷子和刘总见朱先生离去,也让崔经理出去,两人关了门,就急乎乎地对着厅堂东方的财神像跪拜,那财神像白面长须,头戴官帽,左手如意,右手聚宝盆,神色喜庆,和张宽平时拜的那个一样。
张宽正要上捷达车,忽然想起田丰收的事,既然是李老爷子的私生子,为什么没见李老爷子提起呢?
想着就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刘总,他想必了解一些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