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莹惨呼道,我们为什么要虚荣,为什么就没有抵抗住金钱的诱惑,为什么要为了钱而拿自己的身体去做交易?我们为什么不能靠自己的才能和努力去获得财富?为什么不能像大多数女人那样正常地恋爱结婚生子?为什么我们明知道这么做很肮脏很可耻还要顽固地走下去?如果时光能倒流,我一定不会那样选择,一定不会——
我们把晶莹抱在怀里,一起惨然着,悔恨着,哭泣着。是的,这个时候,我真的悔恨,心情和晶莹一样,如果时光能倒流,我也不会选择这条路。云秀说,我们真的错了,是不是?嘉晴说,我们也许真的错了。我说,不是也许,是真的错了。但是如果不这样经历,又怎么会体会到呢。既然老天让我们体会到了,就一定有道理,我们的路还是要走下去,就算是错,也要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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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伤感,悲恨,哀痛,为晶莹,为男孩,为我们心中都渴望的爱情;为堕落,为失败,为迷茫,为我们心中依然存在的梦想。
重新坐在许总和女设计师面前的时候,我的状态很不好。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将他们两个同时约到完美酒吧我的专用包厢。我迷茫到极点,将晶莹的事,云秀的事,红雪的事重复了又重复,然后我说到了平颜。
我说,还是平颜好,死亡变成了永恒,她彻底解脱了。也许我们这群女人就该走这条路。
女设计师安慰我说,不要太悲观,人生的路有很多条,很多路没有对与错之分,只有走不走得通的区别。如果你做得不开心或者不如意,那就走另一条路,就这么简单。至于各人的遭遇,本来就不同的。你想,有为了解脱妻子而愿意去死的红雪老公,就自然会有为了钱而用感情做诱饵的云秀老公。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晶莹的病只是一种不幸。
许总说,对,就是这个道理。中国河南那个所谓的爱滋病村现象,又说明了什么呢?那个村子里的人老实本分,因为贫穷而卖血,因为卖血而感染上爱滋病,因为爱滋病而让子女更加无辜地感染了,他们该怨恨什么,仇恨什么?你们姐妹既然有了那样的觉悟,要解脱出来其实并不难。晶莹的病只是个例外,不是必然。
我摇头,我说,是必然,一切都有因果关系。因果报应是佛教宣传的教义,我以前不以为然,但是现在我很在意了,因为很多事实证明了这个教义。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因果循环,循环因果,这是注定的啊。
许总说,小痴,不要把自己逼进死胡同,你想一想那个乡下女人的遭遇,又说明了什么呢?她算是好好地嫁人吧,不是同样有苦难吗?所以,个人的遭遇只能代表个人。你可不能垮了。
我的状态的确很不好,脑子里也混乱极了,这条路到底该怎么走,没有人能为我指明方向。和高冠的关系,更没有保障的未来,如果可以,我此刻真的很想解脱出来,离开这个环境,离开我过去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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