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钟趴在地上,以额触地:“大小姐,您如今过得好,何必知晓那些”
“当年,我母亲也以为自己过得好,可最后呢?”庄小钰的眸底满是悲哀:“我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离我而去了,我似乎是个不祥之物,总有一天,也会从这祭司府消失的”
“大小姐”薛钟满心满眼都是挣扎。
“有的时候,血淋淋的真相比虚伪善意的谎言要好多了,至少会让一个人清醒过来,做出对自己有利的选择。”庄小钰转头看向薛钟:“薛伯伯,这次是我最后一次问你,你若是还不愿如实相告,便不要回答了吧,往后,这世上便不可能有薛伯伯这个人了,只有钟大夫”
薛钟明白了庄小钰言语里的意思,这是要将自己彻底抛弃了。
薛钟老泪纵横,“大小姐,你问吧,老奴不想你重蹈夫人的覆辙,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但凡庄小钰想要知道的真相,他都如实回答,但凡庄小钰不想面对的,他都替她瞒着。
庄小钰手里紧握着一根皱巴巴的人参,力道大的似乎要将那根人参捏成粉末一般,她的嗓音微微颤抖着,第一句话便如霹雳弹一般在薛钟的耳朵旁炸开了:“庄家跟秦家,真的隔着血海深仇,是吗?”
“是。”
“秦家两兄弟的死,真的跟我过世的两位兄长有关,是吗?”
“是。”
“说说吧,阿言的兄长跟弟弟,是如何死于我哥哥的手里的?”
“三年前,大少爷跟二少爷想要去山上围猎,可那个时候,正是饥荒灾难年,山里的猎物早就被山脚下附近的村民给猎的差不多了,大少爷和二少爷觉得不过瘾,便想了个法子,抓了山下村庄里的那些年轻人上山,让活人当猎物,成为少爷们的活靶子,谁射中了谁便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