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时,已是中午时分了。我看了一眼身边的小女孩,仍然睡得香,便也不打挠她,自个儿先起了床。出得门来,又往菜地里弄来南瓜和冬瓜,烧火做起饭来。这方面我很拿手,不到一个小时,已做成了三菜一汤:清煮南瓜,红烧冬瓜,清椒紫苏炒苦瓜,蒜仔酸菜汤。估摸着竹筒饭就要熟了,便打算起身去叫醒那小女孩吃饭,猛一抬头,却发现她已睡眼惺忪地站到了我跟前。
我示意她快些洗脸,等着吃中饭。她依言做了,很快坐了下来。可能是她饿坏了,又或许是我的手艺很不错,这一餐她吃得很多。我也吃得很多。中饭吃饱了,我和小女孩又休息了会儿,又煮熟点山泉水喝了,这才觉得轻松些来。
只到这个时候,我才感觉,我再一次融入到了这个大山。显然,如果仅是我一个人,以后的日子好打发些;但现在有了这个小女孩,这让我得想些办法好好地生活下去。在我看来,等条件具备以后,我得将小女孩送回家去。我有一种直觉,这个小女孩的哑巴是完全可能治好的,因为我敢肯定她是后天变成这样的;但在我这里,这个愿望肯定实现不了,到了大城市,那就不一定了!
但眼前的当务之急,却是得想办法让我和她好好地生活下去。
主意打定,我下定决心用自己的双手提升我们两人的生活条件。而这一切有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我得准备好足够多的食物。食物,对于熟悉大山的我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想到这里,我拿来一个包,准备两竹筒水,又带一些凉薯,带着小女孩就出发了。
山上的水果太多了,我甚至不愿意多去摘。但看着小女孩红红的脸和热切的神情,我一次又一次摘各种野生水果下来让她尝味。柿子,桔子,板粟,山枣,几乎每一种野生水果都让她兴奋得只跳。我却不管这些,因为我的重心并不在这里。在我的眼中,这大山中漫山遍野的野生菌类和野生蘑菇更让人着迷。小女孩同样如此,每次发现新鲜的菌群,都是激动得直跳。
我心中也兴奋,只是没她这般激动。讲老实话,在大山中生活了这么多年,我还真学得了一些本领。比如,这么大片大片的野生菌和野生蘑菇,我能很专业而且很熟练地辨认出哪些是有毒菌,哪些又是无毒菌。这不但得益于我一直在大山中掌握的实践知识和从父亲、爷爷手中学到的辨认方法,更重要的,得益于我在大学时学的专业知识。因为,我上大学时曾专门选修了两门专业课,其中一门就是动植物学。菌类虽然不属于动植物学,但我在学习过程中,却顺便将这些边缘学科知识也扫荡了一回。虽不能说我一定全弄通了,但我自认为,我的相关基础还是打得比较牢扎的。
丰富的实践经验加上牢扎的理论知识,让今天面对这漫山遍野的野生菌和野生蘑菇的我,有了一种全能主人的感觉。我带着小女孩,一边教她辨认哪种野生菌类有毒,哪些能够食用;一边大肆采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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