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节受剑伤(2 / 2)

没有片刻,他终于停在一座院墙外面,青色的院墙稳稳矗立,此刻已经天尽黄昏,残阳如血。夕阳把院墙和门楼镀上了一层厚重的金黄色,檐下那暗红色的大门便融在阴影里了。门前种着一株高大的古槐,龙钟的老干和婆娑的树冠都被染成了古铜色,枝叶间传出悠长的鸟鸣。

他的脸上布满了汗珠,一路奔袭,令他疲惫不堪。原本鲜红的唇角变得苍白发紫,他紧紧抿着,不像往日那样微微扬起。像是紧紧咬着一口气。喘气更急。

拿脚重重踹在大门上,里面传来一声闷响,宽大的门闩立刻断裂。我龇牙咧嘴,肩膀很疼,也心疼这做工精良的大门。真是有钱人喏,都不拿东西当回事儿。

梁宴苴破门而入,里面一张石桌上数位家丁正在对弈。见梁宴苴进来,都吃惊地望着。一个稍微有点年纪的,应该是管家,见梁宴苴满身粘着我的血,不明情况,大惊失色:“爷,您这是怎么啦?”

梁宴苴一视同仁,怒喝:“滚!”

通过两进大厅,来到一座阁楼前,手里抱着我,梁宴苴照例拿脚问候门,被他问候的门,无一幸免。他冲身后跟着一群愣头愣脑的家丁、门客大喊:“愣着干嘛?快叫南宫来!”

门锁应声而落,他冲进了阁楼。是一间精简的雅阁,放着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樽书案;书案旁边放着高高的书架,满架的书,整整齐齐地码着,一丝不苟。素净白墙上挂着几幅字画,床铺桌椅也都简约质朴。毫无炫富夸耀之气,却又透气典雅雍容。

他把我轻轻放在床上,回身站立,突然脚下发软,一个恍惚,差点跌倒在床边。定了定神,他再缓缓站起来,看着我。我也是满头大汗,左边肩膀伤口太大,一直在流血,我用力按住。根本不管用,我快要血尽而亡了,身上越来越冷。梁宴苴今天穿的白袍,胸前被染得通红一片,好像他的胸口被捅了一个大窟窿。

一大群人随后跟了进来,大概十一二个。形容各异,但是都不是家丁或者侍卫的打扮。早就听说梁宴苴的门客众多,这些应该是他的门客吧?看着梁宴苴满身的血污,他们都是大惊失色。

梁宴苴急急起身,从众人中拉出一个白衣女人,往床边推,语调急促:“南宫,她受伤了,快替她止血啊!”

白衣女人并不慌乱,看着梁宴苴胸前惊骇的血迹:“爷没有受伤吧?”

“孤王没事,是她的血。她替孤王挡了剑。南宫,你一定要医好她。”梁宴苴拉着白衣女人的手,急急道。平日里的他,总是一谦谦君子,温和如玉,原来他慌乱起来,也如一头受困的野兽。

我这一招,收获颇丰。

白衣女人沉声一笑,道:“爷,放心,南宫一定会医好她的。”

白衣女人走到我床边,伸出青葱玉手,搭在我的脉上。她手指寒冷干燥,指骨分明,反倒像男人的手。我知道这个年代的女人也是习武的。我想南宫医术了得,武功肯定不差。

她号了片刻脉,秀美微微蹙起。我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偷偷观察起她的脸来。跟梁宴苴一样,一张十分小巧的瓜子脸,肤色白里透红,细腻华软,薄薄的青丝垂在额头。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平添妩媚;嘴唇有点翘,很性感。

真是一尤物。

她冲刚刚一起进来的人喊:“婺轩,拿我的药箱来。爷,我要替这位姑娘施药了,需要宽衣,爷和诸位都回避吧。”<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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