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上闩的那声，像寒夜枭鸣，我听在耳里，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颤。
他转身，直直地走向我。我有些紧张，觉得今日气愤实在诡异，今日的贾杜康更加诡异。
“你不是有事和我么？说吧。”我先声夺人，坐下椅子上，高傲地冲他道。这语气，明明是在说，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他走到我身边，并没有坐下，一把把我从椅子上拉起来，拽进他的怀里。一只手拦着我的腰，让我紧紧贴着他，另一只手固定在我的后脑勺。他的呼吸有点凌乱急喘，明媚的眸子变成深不见底，带着一丝丝的阴沉。
我还不明情况的时候，他的唇凑上来，覆盖在我的唇上。
我心中一怔，脑袋瞬间空白，鼻息间是他唇上淡淡的冰凉和微微醉熏的酒香，他含吮着我的唇，碾转反侧，贪婪地汲取我身上的味道。
不！我推开他。他的吻越来越投入，反而放松了戒备，一下子就被我挣脱开来。我毫不犹豫地甩了他一个嘴巴。
“你疯了么！”我用手捂住被他吻过的唇瓣，像是被火燃烧过让我心疼狠狠地疼痛，怒声喝道。
他没有答话，只是沉重地喘着气，像一只受了重伤的野兽。
“混蛋，我是你妹妹！你这个神经病！”我上前去，狠狠地一圈揍在他的胸前。心中的屈辱和愤怒将要把我烧尽，为什么我自己的亲哥哥，要强吻我？这样的恶心和恐惧让我一阵想吐。
“妹妹？妹妹！”他的胸腔剧烈起伏，声音愤怒地从牙缝里蹦出来，“妹妹！为了这个称呼，我整整隐忍了十几年。凭什么你可以什么都不知道，而我却要日夜煎熬？你根本就不是我妹妹，从来就不是！”
“什…什么？”他的话像一颗炸弹，把我的愤怒和恐惧炸的血肉横飞，只剩下满腔的惊愕和不解，定定地看着他。他眼里豁出去了的神情让我有了几分相信，声音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你在胡说什么？”
他肩膀一松，身上突然泄了力，虚软地倒在床边的地上，头倚在床畔上，微微后靠。心里累极了，像是经历了一场没有麻醉的手术，疼痛和心碎让他没有一丝力气站起来。
“你…你刚刚是在胡说么？那个，什么十几年…什么我从来都不你妹妹的话…你是在胡说吧？”我的脚也有点发软，声音控制不住地发抖。如果我不是他的妹妹，那么我是谁？
他强吻我的愤怒已经被此刻的震惊取代，我的心一个劲地发凉。很多的往事一件件浮上来。妈妈疼贾杜康一直比我多；我不是跟爸爸姓…那么，我并不是他们的女儿么？
“贾杜康，你为什么不说话？你说我不是你妹妹，是真的么？”我的声音已经有了一丝哭腔。突然感觉自己像株浮萍，没有哪里是自己的根，这样的空虚让我窒息，“你告诉我，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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