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初晨,我挂了哦!舅舅快回家了,等会看到我打电话,又唠唠叨叨说我了。”聂珊珊像是小间谍那般,时间都掐算好了,语毕,便挂断了电话,而年初晨则久久不能平复自己的心情。
而年初晨也猜中了,果然是张叔张婶带着他们的儿子来聂家了,因为是聂凌卓和方芷静的救命恩人,聂家上上下下,尤其聂夫人,聂瑜,对他们一家三口可是热情得不得了。
张婶见到方芷静依然是特别的亲昵,尤其知道方芷静怀孕了,替她特别高兴,“芷静,恭喜啊,终于可以心想事成了,有了凌卓的孩子,你就是聂少奶奶了。”
提到这个孩子,方芷静不免有些惆怅。
她其实知道聂凌卓暂时允许她住在聂家,并不是因为他妥协了,更不是因为聂夫人和聂瑜的面子,而是在寻找最好的时机将她赶出去这儿。聂凌卓的心思是根本不在她身上的,因此即便来了聂家,方芷静也闷闷不乐。
“张婶,你别取笑我了,凌卓不承认我,不承认孩子,我根本就入不得他的眼,尤其,凌卓的记忆好像恢复了,什么都记起来了,更加不会喜欢我的,我怎么做都是徒劳。”
有时候,在面对聂凌卓无比冷岑漠然的态度时,方芷静不禁在想,她是不是应该识趣的离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连最后一点尊严都丧失了。
“瞧你这孩子,说得什么话呢。现在不管他喜不喜欢,你是他孩子的妈妈,他不接受也得接受。而且夫妻之间的感情嘛,一旦结婚后,总能培养的,你别着急。你看,这次张婶又给带了点上次的曼陀罗种子,已经碾磨成了粉,你放一点到茶水里就能起效了。”
张婶又把农村里流行的那一套,拿来献宝似的给方芷静。
方芷静记得上次就是差那么一点,否则,她此时就不用那么发愁了,如果孩子真的是凌卓的,那该多好。
“快,快收起来,不要让别人看见了。”张婶急急忙忙将药草包塞入方芷静包包里,这一幕,凑巧让经过的聂凌卓遇到。
尽管不知道张婶塞得那东西是什么,可聂凌卓直觉一定有什么阴谋或见不得人的地方……
聂凌卓定了定步伐,就如方芷静所想的,他一直在寻找机会,要让方芷静离开这儿,离得心服口服。
“芷静啊,你得把握那个度呢,放多放少都不行,放多了,就像上次一样容易昏迷过去;放少了,一点作用也没有。”
张婶再三叮嘱。
方芷静点头听从,但始终心里不踏实。
聂凌卓折回书房,脑海里总是浮现着张婶鬼鬼祟祟塞东西入方芷静口袋的画面,只要从这里下手查,一定可以发现异样。
张叔张婶这一次是为了他们家孩子治病而来的,张家的孩子小智还是如同之前那样,沉默寡言,面色难看,不过碰上聂珊珊这家伙,足以把他给逼疯。
聂珊珊在和年初晨通了电话之后,确定他不是舅舅的孩子,不是什么小哥哥之后,就很肆无忌惮的要和他玩在一起……
“你叫什么名字呀!我问了你好几次,你不说话,是哑巴吗?”
花园里,聂珊珊围绕着张婶家的孩子小智,像在看什么新星人类似的,兴趣浓烈。
“我们交个朋友吧,我叫聂珊珊,珊瑚的珊。”聂珊珊不屈不饶的绕在小智侧边。
小智却一点儿也不喜欢这个小女孩不停不休的说话,唠叨个不停,甚至还摆脸色给她看,横眉冷眼的暗示她离自己远一点。
聂珊珊此刻脑袋装了浆糊般,极度不聪明,“既然是哑巴,我也不勉强你说话,你陪我放风筝吧,这个总会吧,你替我拉着这条线……”
她倒是示好的将牵系着风筝的线让给小智,小智却迟迟不肯接手,一点儿也不愿意和聂珊珊玩。
“拿着呀。”聂珊珊倒是耐心十足起来了。
或许是太寂寞了,一个人玩得有些发腻了,终于有了个小伙伴陪着一起玩,感觉很新鲜,只是小智却不搭理她,全把她当成了透明。
“喂,你别不识好歹的!我跟你说话呢,你没礼貌也就算了,还不给我放风筝……你说话呀,给我说话呀……”聂珊珊急了,急躁的性子又暴露无遗,揪着小智的衣服很不客气起来。
小智却攒紧了眉,对聂珊珊这个家伙很不喜欢,却也任由着聂珊珊胡闹。
“你不说话,我要给你画乌龟了哦。”说着,聂珊珊还真不客气的掏出了水彩笔,作势要在他的手腕上画上几笔。
“……”小智似乎就不让她得逞,沉默到底,但黑亮的双瞳盯着聂珊珊,像在给予警告。
聂珊珊却无视他的警告,还真是大摇大摆的在小智手腕上画了个异常嚣张的大乌龟,聂珊珊看着那只大乌龟,笑得前俯后仰,而长大后的小智更是不会忘记和聂珊珊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她从小就是那么嚣张跋扈,任性而为,让人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