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义深知他们家少爷是很不屑和单市长的儿子打交道的,应该说所有和年初晨有关系,追求年初晨的男人,聂凌卓都是相当蔑视和鄙夷的。
“可是……听单市长的儿子说,初晨小姐出车祸了,现在在医院里,情况也不知道怎么样了?”阿义故意将年初晨的情况说得含糊不清。
一听,聂凌卓原本坚决且冷漠的面庞,骤然掀起了骇浪,“车祸?什么意思?”
“听说,就是聂家全家人都外出的那一天,初晨小姐想见珊珊小小姐,来找她时恰好碰到了夫人,可夫人也不知道和她说了什么,据有人看到说夫人对她动手了,之后,初晨小姐就出车祸了。肇事司机还说,事故发生的原因不在他,是初晨小姐自己蹭上去,寻死的。”
阿义的这番话让聂凌卓神色更加无法镇定,似乎接受到的信息量太大,不敢置信,年初晨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去寻死?她那样不屈不挠的性子绝对不像是会寻死自杀的人。
只是,她对珊珊的事情,若是真的到了心灰意冷,绝望的程度,她或许就会产生这样冲动的想法。
“在哪家医院,赶快去查。”聂凌卓终究还是敌不过内心深处对年初晨的关心,哪怕他不愿意自己像个疯子一样一旦听到年初晨的事情,就急得不得了,可事实是,他是着急的。
母亲对年初晨的成见很深,一直不喜欢她,尤其加上方芷静的这件事,她更加不分青红皂白的将所有过错推给年初晨,两人的误解和矛盾更深了。
聂凌卓匆忙去到年初晨住院的医院时,此时此刻陆雪儿和年明康正在病房里,年明康正以家中唯一顶梁柱,唯一当家人的态度在不断指责年初晨的稀里糊涂。
透过病房的探视窗口,聂凌卓见到了头上缠绕白色纱布的年初晨,在年明康狠狠“教育”她的时候,她倒是很乖巧的听着,一声不吭。
隔着不远的距离,清晰的看到了年初晨苍白的面容,她看起来不是很好,也很虚弱。
聂凌卓好半会只是伫立在房门口,远远的看着年初晨……
和年初晨之间,他也有点心力交瘁了。
折腾来,折腾去,彼此都不愿意放下矛盾和抗拒,注定了他们像现在这样面对分离。
“明康……”陆雪儿拉了拉年明康的衣袖,小心翼翼的提醒他刚才训斥年初晨的话太过凌厉了。
年明康却无视于陆雪儿的警告,继续对年初晨横眉冷眼的,其实心里是着急,万分的着急,怎么就有这么愚蠢至极的人,“年初晨,我不希望你有下次,下次还是这么稀里糊涂的撞车,你就当没有我这个弟弟,以后什么事都不要让我知道了。”
“明康,你出去买点水果吧,刚才我们两人下飞机来得太匆忙了,什么也没买。”陆雪儿试图支开年明康,让年初晨休息一会。
受伤的她,现在是最需要休息的时候,可年明康一直耳提面命的宛如他才是兄长那样,指责年初晨的迷糊。
年初晨心情低落,仿佛无论年明康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心里一心一意想着珊珊。
年明康再三被陆雪儿催促出去,无奈,也只能出去歇歇,否则见到年初晨这个傻愣样儿,真想狠狠的教训一顿。
在接到年初晨出车祸时的消息,年明康的心几乎是停止呼吸的,连他到底在普吉岛怎么上的飞机,下了飞机,奔来医院的路上,现在想来,他是没有意识的。
年明康多次对年初晨表示自己对她的埋怨,不该让他回到那个家里,因此姐弟两个始终心底藏有不快和隔阂。
但是,年初晨之于他而言,才是真正的家人,是唯一的亲人。
那些所谓的有血缘关系的亲人,父亲也好,同父异母的妹妹也好,后妈也好,这些人,对年明康而言,根本不重要。
聂凌卓似不愿意让别人发现他来医院看过年初晨的事实,在年明康出病房时,躲了起来。
年初晨和年明康姐弟之间的感情,那样纯澈,干净,互相爱惜对方的感情,是让人羡慕的,这让聂凌卓也不得不感慨很深,他和聂瑜其实也曾兄妹情深,可在珊珊的问题上,他们各自有了分歧,有了矛盾,导致他和聂瑜的兄妹之情越来越疏远。
聂凌卓去医院地下停车场取车时,没想到正好撞见前来医院探望年初晨的单俊。
单俊见到他,自然而然的愤怒,生气,相较于此时此刻聂凌卓脸上泛出的鄙夷,两人一冷一热,形成强烈的反差。
“我还以为你会等到天荒地老,等我去见你,其实也不过是这么一点耐力。”聂凌卓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也不过是等了一两个小时罢了。”
“你少在这儿说这些有的没的,珊珊在哪里,你不要以为借控制珊珊,就能让初晨乖乖回到你的身边,你搞清楚点,我现在才是初晨的男朋友,我们是要结婚的关系。”单俊瞥见聂凌卓看似平和,却异常嚣张的举动,更加生气,二话不说拳头便已经朝聂凌卓的脸给抡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