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搬你自己搬,凌卓和珊珊是不会跟你走的。年初晨,你不要得寸进尺,我们聂家把你当祖宗一样供着,你还不识好歹,你搬啊,最好是搬出去之后就别再踏进这里半步。”
凌厉的言辞,凶悍的眼神,聂夫人似乎已经对年初晨忍耐到了极致,便无需再和颜悦色的对她了。
面对聂凌卓难听的言语,年初晨不再驳斥一句话,哪怕是一个字也不愿意跟她说,她反倒想笑,嘲笑自己的愚昧无知,异想天开。
“你笑什么,年初晨,你给我站住!听到没有,我叫你站住!”
聂夫人恼羞成怒的咆哮,整个聂家别墅上空久久还缭绕着她的声音。
聂夫人的刻薄和厉害,正管家不是第一天见识了,他虽然知道年初晨离开这儿或许是最好的选择,可心下却很不舍,“初晨丫头,留下来吧,至少等少爷回来之后再搬也不迟呀,你现在不是一个人,是有身孕的孕妇,能不能别这么冲动。”
正管家试图制止年初晨收拾行李,可年初晨却下定了决心,她不要再受这种窝囊气了。
“正管家,抱歉,我必须走,刚才我婆婆的言行你都看到了,如果我还留在这儿不走的话,我太窝囊了。”
她又不是非住在这儿不可。
别说聂凌卓给了她嘉山别墅,就算没有去处,她也不要在这儿待着了,活像是她没有聂家,没有聂凌卓就活不下去似的。
“初晨丫头,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你不顾及自己,也要顾及腹中的宝宝和珊珊啊,珊珊小小姐其实是很爱你的,虽然有小脾气,可她心里亮堂得很,知道谁才是对她最好的人。你不留在这儿,珊珊小小姐会很难过的。”
当正管家提及聂珊珊时,年初晨顿了顿,她无疑是担心珊珊的,可她再也不能忍气吞声的留在聂家看聂夫人脸色行事了,越是留在这儿,结果只有一个:任凭她摆布。
尤其,一想到聂夫人那番残忍无情的话,年初晨便难受得不能自已。
在聂夫人面前,她或许表现得是万般坚定相信聂凌卓,事实却是,将来有一天,聂凌卓真的不会借腹生子吗?就像笑笑所说的,聂凌卓当真愿意在未来的日子里,将聂家全部的家产交由女婿管理?
如果是她,她会愿意这么做吗?
当年初晨提出这个问题时,连她自己心中也没有答案,她心中没有答案。
“丫头,听正管家一句话,别这么冲动,你只要确定少爷永远是和你站在统一一条战线上的,有什么好怕,好生气的!你们和珊珊小小姐之间存在的问题,是需要解决的,不然,我担心伴随着你和少爷搬出聂家,你们和珊珊小小姐的关系会越来越疏远。”
“可是,正管家,你知道我待在这儿现在有多难受,多痛苦吗?”
年初晨眼底不知不觉得染了层层的泪雾,很难过,心像是拧巴在一起的痛不欲生。
这其中的痛,既包括聂夫人对她自尊心极大的伤害,又饱含了自己对未来的完全迷茫。
原本,她以为和聂凌卓结婚,与他终于可以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在一起了,可谁知婚姻生活才刚开始,伴随而来的是层层叠叠的矛盾在等着他们。
关于她与聂凌卓的未来,年初晨更是不会乐观的以为困扰他们的只会是孩子的问题,将来,势必还会有更多的问题等着他们。
“丫头,我清楚的,清楚你有多委屈,有多难受,可你要明白,为了孩子,即便是委屈难受,这些通通都要忍受。”
正管家微微的叹息,补充的道,“人家说,孩子是上天派来跟父母讨债的,这话还真没说错,一旦当了父母,肩膀上扛起的不仅仅是责任,更是千斤万斤重的重担,不到闭眼永眠的那一刻,我们这心啊,永远都不可能有不牵挂的那天。”
年初晨听着,隐约可以觉察到正管家话语里的意味深长。
听着正管家的这一席话,年初晨更是觉得今天的正管家不对劲,“正管家,就因为这一份操劳,所以你不娶老婆,也不想生孩子?你是不想给自己有任何牵挂的机会,不愿意让自己牵肠挂肚吗?可是,你明明很喜欢小孩的。”
年初晨知道正管家一直以来就是一个人,他单身一个人的原因,她从来没有去探究过,但正管家的的确确是很喜欢小孩子的,比如他们家的聂珊珊,正管家总是疼她疼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