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拿珊珊当挡箭牌,可是这会儿功夫即便是珊珊也没法撼动年初晨的决定。
“从你提出离婚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没有跟你赌气,我很清楚的知道我和你并不合适,但珊珊是我们共同的孩子,即使将来我们各自都有了家庭,也要让珊珊知道我们始终都是爱她的。”
年初晨异常的平静,仿佛心中早已经有了万分确切的决定,和聂凌卓目前为止不管有多少纠葛缠绵,但丝毫不能动摇他们将来的关系。
聂瑜死了,看似是少了一桩阻碍,但实则对于年初晨而言,反而是多了一道心结,往后生活在一起,只要一想到聂瑜,不仅仅是她自己责备自己,聂凌卓更是会想到聂瑜的死和她脱不了关系,到时候可想而知又是多少矛盾的迸发而出。
“我没想过再婚。”聂凌卓亦是很坚毅的眼神凝视着年初晨,坚毅中透着逼迫,年初晨避开他的目光,“回去吧,好好照顾珊珊。”
年初晨催促他离开。
聂凌卓不再迟疑,领着珊珊离开时,分明就是带着丝丝缕缕怒气的,珊珊也是,仿佛是非常不满意她的回答与做法。
注视着他们父女两个离去的背影,年初晨百感交集,数种情绪倾泻而来,终究,她与聂凌卓是有缘无分的吧,若是真的有缘分,也不会等到这个时候了,他们依然还是有不断的问题发生。
聂瑜的死,是令她,以及令所有人猝不及防的。
她就这样走了,带走了所有的姻缘,也结束了她与聂凌卓之间的姻缘。
“初晨姐,不好了,不好了,有个小朋友忽然间肚痛厉害,满头大汗,看起来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可是金医生和卓医生都外出看诊了,怎么办,怎么办才好。”
珠珠急急忙忙而来,打断了年初晨的思绪。
“啊?打电话给金医生了吗?告诉他这儿有急诊。”
年初晨立刻收起自己的情绪,紧张的投入到工作当中。
“打了,可能是村里信号不好,金医生和卓医生的手机都无法接通,怎么办呢,那小孩面色苍白,不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珠珠吓坏了,毕竟还是刚出校园不久的毕业生,在面对这样的场合时,心生畏惧,大为慌乱。
“快去叫村里的医生过来一趟。”年初晨惊慌中急切的吩咐。
年初晨深知这一次金医生与卓医生去给村里孩子看诊的地方比较远,就算是他们接通了电话,也未必能及时赶到这里。而村里卫生站的医生离这儿最近,或许他有办法解决。
然而当卫生站的医生来到他们雅氏派遣的医疗团队驻扎的地方时,医生明显不愿意接手这个烫手山芋。
“得立马送镇上的医院才行啊!这种情况痛得太不正常了,得做b超才能断定是什么病情。”
卫生站的医生敷衍的说道。
此时,不断的传来小朋友哭嚎吃痛的声音,惨白的面庞上岑汗淋漓,“啊,痛……好痛,妈妈,我好痛……”
“医生,救救我的孩子,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请你们一定要救救他。”村妇见自己的孩子疼得这般不同寻常,苍白的脸色就好像快要命毙似的,心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整个人都快疯掉了。
“从这儿到镇上至少3个小时,即便是叫救护车,山路不好走,也至少要两个小时。医生,来不及了,小朋友是右下腹剧痛,这种情况,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急性阑尾炎,得马上开刀才行,医生,你能动刀吧。”
年初晨分析着情况,亦是满面的焦灼。
卫生站的医生即刻断然的拒绝,“我不会,我不会动刀,这种情况下,在没有完全消毒的环境下动刀也是不合适的,叫救护车吧,不能拖延时间了,而且也是初步断定是急性阑尾炎,如果猜错了,动刀就会出人命的。”
“医生,你会吧,会动刀手术吧,你只是不想担责任而已,你也知道不能拖延时间了,如果阑尾一旦穿孔的话,会有生命危险的。”
年初晨扼住医生的胳膊,不让医生离开。
“我?你这个人真是!我说我不会动手术,你偏不信!既然你那么紧张,你动啊,你替他割掉阑尾就是!干嘛要拖别人下水啊,我在这村里干了几十年了,没出过什么医疗事故,我可不想因为这个手术出个什么事故的,你要坚持动手术的话,另找他人……”
“这是医生该说的话吗!是,这儿不是无菌的手术室,也没有足够配套的设施,可患者有生命危险,随时都可能没命的情况下,这些都不算什么了,救命才是最重要的啊!医生不是崇高的职业,但医生至少要做到救死扶伤,竭尽全力才对呀,至少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吧。”
年初晨很生气,她不是一个多么崇高,伟大的人,但起码不会见死不救,然而卫生站医生极度冷漠的态度却很是让人发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