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宋君熙没有说什么,除了和年初晨投射以善意的笑容,随即安抚着聂夫人,“阿姨,你别乱说,我和凌卓是不可能的,今天好不容易没下雨了,我陪你出去走走好吗?天天闷在家里对你的身体不好。”
宋君熙是个对长辈极为礼貌也很孝顺的人,得知聂夫人回来老宅子里养身体,也在得知聂夫人在发生了很多事情之后,失去了女儿之后,宋君熙经常会来陪陪聂夫人,替她驱走寂寞。
“不,我不要出去,我要陪我家孩子,我的孩子回来了,聂瑜这丫头啊不念家,一出远门就会在外面待上好一阵子,好不容易回来了,我得陪着她啊。”
聂夫人边说着,边向年初晨的方向望去,可似乎意识到那不是聂瑜,恍然间聂夫人大为惊慌激动,“聂瑜……聂瑜呢……刚刚还在这的啊……我的孩子在哪里……君熙,你帮我找找,快点帮我找找啊。”
聂夫人慌乱四起,面容上全然有了不一样的变化。
年初晨在一旁不知该怎么做才好,安抚不是,袖手旁观也不是,宋君熙则亲昵的安慰,“阿姨,聂瑜她有事啊,不可能时时刻刻都陪在你的身边的,孩子长大了就有了自己生活。”
宋君熙和聂夫人相处的这一段日子,她深知聂夫人目前这样的情况,只能暂时哄着。
可聂夫人这一次却不能被忽悠了,难看的神色急急的摇头,“不,不是的,聂瑜不是有事……她死了……她死了啊,是被年初晨那个小贱人给害死的……”
“阿姨,别这样,不要激动,我们出去走走。”宋君熙转移聂夫人的视线,也试图让聂夫人不再纠结围绕这个事情,可聂夫人的目光在触及到年初晨时,霎时面色起了十足的变化,“不……不是的……是她,是年初晨,你这个贱人,就是你,你害死我的女儿,你把女儿还给我,你把女儿还给我!该死的……你去死啊……你给我们聂瑜陪葬。”
聂夫人再次发疯了,对着年初晨是一顿疯狂的咆哮与攻击,她的失控,这一次即便年初晨有所防范,依然还是敌不过聂夫人的力道,她那样凶猛的扑向自己,年初晨一个重心不稳摔倒在地,聂夫人则是又是踢又是打的。
“阿姨,不要这样……别这样……”
这个时候,听到尖锐叫喊声的聂凌卓,以及聂夫人的家庭医生即刻匆匆赶来大厅,聂凌卓丝毫没预料到年初晨会与母亲再度的碰面,母亲这样歇斯底里的追打,聂凌卓看在心里是何其的难受与痛苦。
“住手,妈,不能这样,你不可以这样!聂瑜的死跟初晨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们都不要自欺欺人了,不要逃避的把责任推卸到初晨身上,聂瑜之所以会死,都是我和你的错,是我们两个自从父亲去世之后没也管教好聂瑜,是我们的错!”
聂凌卓和医生好不容易才让聂夫人松开年初晨,年初晨被推倒在地,头发凌乱,身体上的力气像是被掏空了那般,好像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没有灵魂的躯壳。
即便聂凌卓这样说,即便聂凌卓没有责怪她,可年初晨心底就好像时时刻刻都背负着深深的罪孽。
然而,无论聂凌卓说了什么,聂夫人就是什么话也听不进去,“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心肠歹毒的害死我的孩子……”
耳畔聂夫人的声音是越来越听不清晰了,但那些话语无非就是说她是多么的可恶可憎。
聂凌卓与家庭医生强行的送聂夫人回房间,聂夫人最近狂躁的情绪爆棚,无非就是因为年初晨的出现,愈发的刺激了她,年初晨这一点她懂。
此时此刻,依然坐在地上的年初晨,似乎是丧失了站起来的力量,身体里已经找寻不到一丝丝的力气了,也不管现在被谁注视着,也不顾自己这一刻有多丢脸,年初晨就那样呆若木鸡的,傻傻愣愣的坐在那,直到宋君熙向她伸手,试图拉她一把起来时,年初晨才从一片空白中震醒。
“别跟她计较吧,她也是受刺激过度,才会胡言乱语。”宋君熙为聂夫人说好话。
只是她的这番话听入年初晨的耳畔,这话怎么就觉得那么的让人不痛快……
年初晨就那样凝视着宋君熙,不接受她伸出的援助之手,自己竭力的站了起来,仿佛就是在跟宋君熙较劲那样,她和聂凌卓还没离婚呢,就算眼前这个女人想要跟聂凌卓生一个博士生的小孩,也要看她年初晨愿不愿意离婚,愿不愿意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