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我不欲探究师弟秘密,师弟便与我说说,这炼魂幡四层禁制如何而来。”
他渐渐缓过心绪,却又摆摆手,其神复冷峻,又道:“若牵扯了无辜之人,说不得却要向师弟讨教讨教。”
言着讨教,氛围却凝重,有着点点杀机交织,他恩怨分明,黑便是黑,白便是白,即便是黑白之间那一抹灰,亦是淡淡的黑,又哪里是白?是以绝不会有所容情。
苏伏苦笑,却将当日回复石泰的说法道来,末了又言:“无论师兄信或不信,此幡乃是我意外炼成,且多次护持我周全。”
话音方落,纪随风却突笑笑说:“耳闻为虚,眼见为实,师弟这份嫌疑待我慢慢观望,若真是清白,便放师弟一马。”
苏伏身形不停,却拱手道:“既如此,那便请纪师兄看伏如何行事罢。”
言罢两人却都笑起来,半晌,纪随风又道:“师弟好机缘,此幡对付恶人最好不过。”
纪随风敛了杀机,九命这才松一口气,他方才还以为两人真会打起来,原来只是虚惊一场。
且言且行,复两刻过去,苏伏突顿住不走,纪随风疑惑望去。
“我那主将正与人对峙。”
苏伏满脸凝重,因他借着邪灵主将模糊感应到,与它对峙的那人赫然便是荼毒。
“是个人仙境鬼修,那竹儿的主人,唤作荼毒,我们不是对手。”
他脸色阴沉地要滴出水来,方才从其手下逃得性命,不想又遇上了,这是冤家路窄?
九命闻言大惊,忙苦劝:“老爷,莫要与他正面冲突了,不若先离开此地,再想过办法如何?”
那天荼毒的威势几要将他胆子吓破,且他已然出言将其得罪,被其捉住,哪有甚还下场。
苏伏却又前行,迈下最后一级台阶,便是那天所见之长廊,又道:“师兄,到如今我有些猜测却不欲再瞒你。城中变化你宗门之人应了如指掌,却引而不发,为何?”
“定有图谋,我只是小小散修,师兄不同,莫要受我牵累,白白丢了性命,那荼毒绝非好相与的角色。”
纪随风顿时拉下了脸:“我管你有甚猜测,我宗门之事自有我宗门之人上心,既不透露与我,与我何干?莫再废言!”
言罢身形却蹿前去,虽这长廊有多处过道,浊气却是最好路标,他一路疾冲,苏伏这才收起最后侥幸,亦跟着冲去。
冲入大厅,便见先一步到的纪随风正一脸凝重,身旁却多了一个浮动的银色法器,呈半月形,约莫有六岁孩童大,泛着金属光泽,其上竟隐隐有着令人心悸的气息,苏伏的灵觉竟无法看出那禁制层数。
苏伏望去,就见当日所见流冥坛已然彻底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一个恐怖*,自洞里不断爆发浊气,浊气源源不断冲上,便形成了冲天而起的紫黑液柱体,近距离望着,好生恶心恐怖。
而在其左右两旁各有一道人影浮着,右边那人是荼毒,左边那个可不正是邪灵主将么?
“你还敢回来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