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房内,火老掂着一枚形状古怪的丹药,满面怒(www.ibxx.com)容,冲着一个长得颇为英俊的年轻公子毫不留情地训斥着。
那英俊的年轻公子,精美华服着身,面上带着苦笑,丝毫不敢反驳,可不正是陆元昔。
这时似乎感应到三人来,便望去,顿感有些尴尬,讪讪望着花音行近,连忙作揖:“花音姑娘,前日是元昔莽撞,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还请……”
花音冷冷地打断了他:“我怎么敢当?花音只是奴仆,没有资格与您平等对话呢,您快莫要冲着我行礼,当不起啊!”
陆元昔扇了她一巴掌,青衣都不曾打过她,这份委屈早已被她牢牢记下,以她性子,自然没有可能善罢甘休。
苏伏来到火老身前揖礼:“见过火老,近日小子法体有恙,以至耽了工时,甚感歉之,万望火老恕罪!”
“不必多说了!”火老仍在气头上,这时冷冷瞥了他一眼,“本来以为你小子还算务实勤恳,没有想到也是个惫懒货,那药铺老夫已让别人去了……”
花音登时不悦道:“喂,火老头,姓苏的有伤在身,这几日皆在疗伤,乃是情有可原,怎么放你这儿就成了了不得的大错了,还要赶他走?”
青衣微微蹙眉:“花音,不可如此对火老说话。”
“可是……小姐……”花音气呼呼地瞪了一眼火老。
苏伏确实感到有些意外,不过他确也想辞了这份工,便笑着顺水推舟道:“火老既另有安排,在下欣然受之,况在下亦不知会否有下回……”
陆元昔眸子微闪,笑吟吟道:“不如这样罢,我举荐浮尘兄加入天工坊,如何?”
青衣淡淡道:“不必你操心,我已聘他为我医仙堂护卫……”
“且慢!”
火老背手而立,淡淡道:“老夫话未说完,你们急个什么?老夫欲让他加入天工坊炼堂,明日便开始正式传授你炼丹术,你灵气已然恢复,没有问题罢?”
陆元昔惊讶地将灵觉探去,果感应到苏伏法体隐隐透出的灵压,竟在阴神之上,他惊讶地说:“没有想到浮尘兄弟亦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
他微微一笑,又道:“太好了,倘浮尘兄加入炼堂,我们便是师兄弟了,师尊亲自传授你炼丹术,这可是极其难得的殊荣。”
花音同样为苏伏感到高兴,见他仿似被这突如其来的喜讯震傻了,连忙扯着他的衣衫,示意他赶紧应下。
苏伏苦笑着长身作揖,说道:“火老……这个恐怕无法应您,在下心慕大道,自感资质驽钝,实无法分心他顾,未免辜负火老栽培。”
火老尚未言,花音便跳脚,指着苏伏的鼻子气道:“甚大道大道,平日说说便罢了,还当真了?你这病秧子也敢图求大道?你知不知道火老头的弟子有多么可贵……”
火老却没有丝毫意外,道:“老夫早知你不会应,只是随口一说罢了,太渊城太小了,又怎么容得下你。”
他摆了摆手,径自出门去了。
陆元昔遗憾道:“浮尘兄胸有大志,不是个平凡人物啊!惜不能与浮尘兄交一场师兄弟,真乃憾事也。”
青衣淡淡望着他:“火老走了,陆元昔,我们应该来算算赔偿的问题了。”
“你没有我的允许擅闯医仙堂,便算你百枚白玉罢,你不听花音劝告,执意要搅扰我行医,便算你百枚白玉罢,你将花音打伤,以行为言语折辱于她,你要知道我们二人情同姐妹,你折辱她便是折辱我,你自己觉得应当赔偿多少合适呢?”
陆元昔登时傻眼,他期期艾艾道:“这……青衣小姐在元昔心里乃是无价之宝……实难以价值估量。”
青衣面无表情道:“既然无法估量,姑且不算,花音与花岩所受创伤,便算你千枚蓝玉罢。”
此言一出,苏伏听得目瞪口呆,在这个散修的性命都不值百枚白玉的太渊城,只是受了点伤便要千枚蓝玉的代价,这未免也太夸张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