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昏迷,我感觉仅仅只是持续了瞬间而已。
紧接着,我就被浑身的剧痛给生生痛醒了。
睁开双眼的时候,只见满目的狼藉,地面上到处都散落着大大小小的水泥块。
这些水泥块,大的有近半米,小的只有指甲盖那么大,而绝大多数的水泥块,体积都在拳头与人头的大小之间。
天花板与地面,也都因为水泥块被震得掉落了太多,而露出了里面的钢筋结构。
透过钢筋间的缝隙,我能够很清楚地看到楼下的场景!
而在我的身上,原本被我倚为是避风港的红木老板桌,也是被一大堆的水泥块给砸得从中断裂!
幸亏,这红木断裂后跟石板差不多,断裂面会比较整齐,从中断裂后,直接形成了两个三角形的狭小空间,将我与什飞给护在了里面!
不过,我的手臂放的不是位置,正好被抵在地上的断裂面给压住。
那可怕的重量,即使我手臂缠着电线,也都被压得从小臂中部,出现了不正常的扭曲!
疼痛早已麻木,我心中一片冰凉!
身处于这样的坏境当中,我的胳膊又受到了这样严重的伤势,难道老天真要绝我?
轻微的动静从旁边传来,紧接着,什飞抬起了脑袋。
看到我的手臂之后,他的瞳孔一缩,赶紧就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快速地搬开压在我上方的水泥块和断裂的老板桌,将我给解救了出来。
我虚弱的对他道:“躲到墙边,免得等下地板塌陷。”
什飞立刻照做,硬是把我给拖到了墙角。
果然如我所料!
没过多久,我们刚才所处的位置就突然陷了下去,一大片的水泥块裹带着钢筋往下掉落!
不过,几根还未断裂的钢筋将那一大块的地板给拉扯住,如同折断的甘蔗,有一点甘蔗皮没能折断一般,凌空悬挂!
“好险!”
什飞也吓得额头溢出了冷汗,反应过来后,赶紧蹲下来给我检查手臂。
拆开手臂上的电线,手臂被他一碰,钻心的疼!
让我原本昏昏沉沉的脑袋都一下子痛得清醒!
我死死地咬住牙齿,连牙龈都被我给咬出了血来!
什飞摆弄了一下,对我道:“没事,只是骨头断了,幸亏没粉碎,等会我给你接一下,接好了,休息两个月就行了。”
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得出这样的结论,我略带一丝哀怨地看着他:“你别安慰我了,当年几次大地震,我看到那些手脚被压到的,哪个不得截肢?还有,你会接骨?”
什飞哭笑不得地告诉我:“我们练跑酷的,骨头脱臼、折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久病成医,我也算得上是半个骨科医生。另外,人家截肢,那是被压了太久,组织坏死了,你这个,真没事。”
我这才放心,只要骨头没有粉碎性骨折,不用截肢就好。
转头看向窗外,外面的爆炸声已经远去,而且也没那么密集了。
我看了一眼断臂上的手表,好像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估计炮轰的重心也已经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什飞站起身来,探出脑袋看了一眼下方,惊喜地告诉我:“下面的尸群不见了!咱们快点趁这个机会跑路吧!”
我一听,也来了精神,只是身体的虚弱与无力让我难以站起。
有气无力地对什飞说道:“那啥,你给我弄点东西吃,我刚看见了,你兜里装了不少茶点,我吃了东西就有力气了。”
什飞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我,不过手上动作倒是不慢,掏出一把茶点,还照顾我是暂时的残疾人,逐一替我剥开了包装袋,塞进了我的嘴里。
吃完了东西,我果然觉得状态恢复了不少。
扶着墙壁站起,正好听到什飞在嘀咕:“真是个吃货,想吃就直说嘛,至于摆出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吗?”
我一个踉跄,差点泪奔,悲愤莫名地说道:“老子真的是吃饱了才有力气的好不好?!”
什飞作出一副“我懂的”表情,冲我摆了摆手,问说:“咱们是从楼梯下去?”
我白了他一眼:“不从楼梯下去,你还能从这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