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箭手,给我射!”慌而不乱,陈宏体现出了其存在的意义,虽然面临着两面夹击,但是他知道现在总体兵力自己仍占着上风,只要军心不乱,自己还是有胜利的机会的。他迅速传下命令,五千弓箭手调集了过去,一片箭雨朝着宋仁军倾泻过去。宋仁军也丝毫不肯示弱,同样的一片箭雨还了回来,两军遥望对射。
“不要慌!稳住阵脚!敢动摇军心者斩!”见有些贪生怕死的将领有些异动,陈宏果断的采取了铁腕政策,亲自挥刀砍下了一名想要逃命的将领的人头,“霍义!带着你的部队,给我冲上去,许胜不许败!柳义名,率领你的人去接应贺将军,让近卫军退回本阵。”
“是!”也许是被陈宏吓住了,将领们不敢妄动,对他的命令没有丝毫意见。大将霍义带着自己的一万部卒,高举盾牌,顶着敌人的箭雨,奋勇上前,“杀啊!”
大将柳义名则带着人往近卫军和河东骑兵交战的方向杀了过去。得知了后方情况的贺振方也是大吃一惊,没想到宋仁竟然来的这么快,看来不能再缠斗下去了,要速速退守才是,现在战局胶着,一时半刻不能分出胜负,不如以后再寻他法。
然而郑虎岂能轻易如他所愿,看到了敌人的意图,大叫道,“兄弟们,缠住他们,别让兔崽子们跑了!”话音刚落,一支羽箭擦着他头顶飞过,紧接着便是一片箭雨,郑虎挥起手中大刀,左拨右挡,虽然没有能够伤害到他,但是却很有些狼狈。“他娘的!怎么回事?”
原来柳义名军前来支援,却不上前,只是远远的开弓放箭,掩护近卫军撤退,到了这般危急关头,也不管会不会误伤自己人了,只要能保证大多数人活着回去就可以了。于是,一阵阵的箭雨朝着近卫军和河东骑兵这边倾泻下来,骂声连天。
趁着这个机会,贺振方哪里还敢耽搁,“撤!章军翎部断后!”
被点到名字的章军翎低低的骂了一声,却也无可奈何,军纪如山,还是不要找不自在了,落个逃兵的罪名可就不划算了。于是指挥着自己麾下仅剩的五千人马冲了上去,帮助同伴接下攻击,为其他人断后。
郑虎虽想上前拦截,可是却被一阵阵接连不断的箭雨射的动弹不得,只能干着急。而此时,与彰武军鏖战的潘武、莫廉也见机甚快,各自抛开对手,挥军后撤,一边后撤一边开弓放箭,阻拦敌军。
武魁恨恨的骂了一声,顶着箭雨挥军直追,死死的缠住对方,不肯放弃。穆仁也是一般,虽然敌军不断的从自己手中逃走,但是想要全歼他们是不用想了,经过了半天的苦战,两军士兵的体力都到了极限,并且损失也都十分惨重,一方想逃容易,另一方想追就难了。
混乱,现在的局面,只有这个词可以形容,宋仁军这边还好些,东门关的战斗和郑虎这边的战斗都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只不过现在不同的是大梁军拼命的想要撤出战斗,而河东军则死死的缠住他们,不为别的,只为了能给宋仁多一些的时间,虽然现在陈宏面对宋仁兵力上还没有劣势,但没有了近卫军作主心骨,大梁军的战斗力是无法媲美宋仁手中的河西军的,时间,现在需要的时间,时间越多,胜面越大,至少是能够消灭更多的敌人。
宋仁也深知这个道理,所以根本不做停留,大旗挥动,全军压上,不给对方丝毫喘息的机会,陈宏此刻就像是胸口压了一块大石,郁闷不已。霍义的一万士卒,在宋仁的七万大军面前根本就是海中一粟,哪里能够挡得住如狼似虎的河西军,河西军的将士们早就憋足了一口气,单等着进行殊死一战,霍义甚至连片刻都没能挡住敌人,一万人被一下子“吞”了进去,不要说阻挡敌人,就是自保也未必可能。
但是大梁军也没有完全处于被动,至少柳义名还是取得了一些成效,在他的缠绕之下,越来越多的近卫军摆脱了河东骑兵的追击,慢慢的聚到了早已退出来的贺振方旗下,手中有弓箭的士兵也纷纷朝着对面开弓,挽救自己的同伴。郑虎狂怒不已,可是他手下全是轻骑兵,敌军的弓箭对他们还是有着很大伤害的,因此他也不敢过度靠近,只能将怒火全部撒在没有来得及撤退的近卫军身上。同时部分骑兵挂起了马刀,抄起背后的长弓还击,这支骑兵不仅近战骁勇,骑射也十分精通,一番互射之后,双方各有伤亡,但是五万近卫军除了之前战死的数千人,总共有三万余人撤到了安全地带。
“郑将军,不要再追了!”武魁在后面追上了郑虎,指了指后面的张翼、金翎军,“把他们消灭掉。”
郑虎无奈的点了点头,他知道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宝贵的骑兵不能白白浪费,追杀近卫军已经不太可能了,既然如此,那就把怒火烧到别处吧。“跟我来,杀啊!”郑虎掉转马头,咆哮着杀向了张翼、金翎军,而武魁和穆仁则负责断后,不断的朝着近卫军方向射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