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吧,不要妨碍我练字。”司徒雷成一声断喝后,笑吟吟地坐到画桌前,摊开一张宣纸,说:“珞微没看过爸爸写的字吧?来,你帮我研墨好吗?我喜欢现研的墨,从文具专柜买来的墨水,味道不好。”
这下,柳珞微进退两难,她既不好拒绝公公的请求,也不好在这时候提出要离去。
柳珞微太善良了。
司徒雷成一边洗着大中号的狼毫,一边若有所思:“这做人哪,就跟写毛笔字一样。写毛笔字讲究笔画的藏锋和露锋,假如你不管笔画结构胡写一气,这字就不好看了。而人也应该这样,什么时候该露锋芒,什么时候又得委屈自已暂将锋芒藏起,这都是一门学问哪。”
柳珞微不得不敬佩公公的这套人生观。
她觉得自已要学的东西真的很多很多。
“珞微,爸爸再替我们司徒家求你一次,求你看在爸爸的面上留下来好吗?”司徒雷成挥笔在宣纸上写下一个大大的“和”字,抬起头问。
柳珞微低下了头,她不好表态,又怎能忍心拒绝这位可亲老人的请求呢?
司徒雷成的眸光犀利极了,他看出来了,柳珞微外表强势,却是个心肠很软的女孩。他决定再加把火:“珞微,这件事情全是小骅的妈妈引起的,假如为了这件事情引起你们小夫妻离婚,那么,我也要让她为自已的错误付出代价……和她离婚!珞微,你前脚走,我后脚就和林湘如离婚!”
啊?柳珞微晕了,她徒然觉得自已的肩上压上了一座大山!
就在司徒雷成在书房运用书法用笔知识寓含人生大道理给柳珞微洗脑的时候,司徒骅疲惫不堪地回来了。
很显然,司徒骅去过医院,他额头的伤口已经过了处理,包着小块的纱布.
“儿子,医生怎么说,没事吧?没伤到骨头吧?”林湘如一脸紧张地迎上去。
“没事,破了点皮。”司徒骅躲过妈妈关心的手,掉头望着楼上,面显紧张地问:“珞微呢,柳珞微呢?她走了吗?”
司徒骅断定,倔强的柳珞微一定走了,一定离开这个家了。
谁知林湘如冷笑着,指着书房道:“你的那个宝贝老婆,刚还哭着喊着要跟你离婚呢,要翘家呢。转眼功夫,却和你那个花心老爸躲进了书房里,叽哩呱啦的,也不知在说些什么。看样子,她不会走了。”
柳珞微不会走了?那是好事。可听说和老爸在一起,司徒骅又莫名地火了起来,气急地对母亲吼了一声:“你倒是巴不得她离开!”
“你这么大喊大叫的做什么?”林湘如心虚地往后退了一步,声音低低的:“要走要留是她自已的事情,腿长在她的身上。我怎么就巴不得她离开了?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还没怎么样呢,屁股就坐到老婆的那头去了。”
“妈,你最好不要说这种话!”
司徒骅冷冷地说完,转身朝书房走去。<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