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有五行之说,元力亦是。先生,你就知两者泾渭分明,毫无共通之处?”坐在对面的少年语气不疾不徐,看气度比老头好多了。
这两人,正是容渊和刑戈。眼下发生的争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当然,大多数时候都是容渊像在争吵,刑戈则始终不曾改变过语气。至于半个月前的风波,两人默契地避而不谈。
两人争论的结果,往往只有一个。
“好好好,就算你说的有理,但你如何证明?”老头也会耍无赖,甚至争到最后,还会玩“人身攻击”,“刑戈啊,你这孩子我看着不错,就是性子太傲,吃不得一点亏。这不好,很不好……”
“拜师,免谈!”刑戈嗤之以鼻,扔下一本书,“这是《元力论》,几百年前的书了,上门有医术和元力的一些见解。虽钻研不深,只有寥寥数句,但足以证明我是对的。”
一席话戳到了老头的痛处,整个藏书阁的书基本都是他搜集来的,可他的读书量,远远不如刑戈。就像这本《元力论》,老头就没读过,又被刑戈钻了空子。固执的老头向来对先贤敬而仰之,除非经过他亲手验证,他从来不否定先贤的定论,刑戈拿出书证明自己是对的之时,老头通常都会认输。
“哦,我看看。”老头没再提收徒的事,拿起书翻了几页,放了下来,使出了转移话题**,“过些日子有医学同好相聚,你随老夫去一趟,顺带长长见识。”
这老头很不简单,至少脸皮不是一般的厚,竟若无其事地决定了刑戈的行程。刑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躬身道:“先生有令,只是学生未必能抽出时间。”
老头无视刑戈话里的骨头,抚须大笑:“就这么说定了!”
左耳进右耳出,擅自给他人做决定,说的就是你了!刑戈对老头半点脾气也没有,可既然老头光明正大拉自己放到同行面前长脸,好歹也要取些报酬吧?
“先生,父母在家不远行,这……”
“滑头!”容渊闻言一怔,摇头失笑道,“罢罢罢,老夫给你交个底,清河容氏可曾听闻?哦,没听过也不奇怪,不过是个小地方的人家,刚好有些影响力而已。老夫便是容氏之人,位虽不重,凭一手医术,倒也能使唤些人。”
地方世家?这老头的背景果然不简单!不过……附近这地方刑戈前世来过,还真没在地理志上看过什么容氏,想来要么是个小家族,要么后来被人灭了。但是,护佑刑家应该足够了。
“你这滑头小子不就是要老夫护佑你父母么?”容渊难得占了上风,捋着长须,得意笑道,“行了,我与你父母交情不浅,不用你说,我自然会照看他们。”
刑戈起身作礼:“如此,谢过先生。”
“老夫没看错你,还真吃不得半点亏。此行,成了?”
“先生有令,学生遵从。”刑戈回话时,莫名想起容渊在入学时给崔武看相。早夭之相?没错,容渊说对了,自己就是个吃不得亏且记仇的人。<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