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按照消息的指引来到博宁藏身的村庄,到处打听,却根本没有人知道他。想来也很简单,博宁为了躲避官方的视线(虽然他其实已在监视中),肯定是隐姓埋名的。
一时找不到,三人也不着急,暂且住下,暗中继续打探消息。
博宁还没有消息,不过玛雅却发现了监视博宁的人。毕竟她在妈妈身边待得久了,见惯了军中人士––对于监视博宁的暗探,玛雅几乎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玛雅原计划是偷偷跟着暗探找到博宁,但暗探却先发现了她。暗探将她引到无人之处,随即表明他已发现了玛雅跟踪,一手握剑,问道:“姑娘为何跟踪在下?”
玛雅也不敢隐瞒,因为他知道暗探不愿暴露,搞不好立刻就会动手杀自己灭口。
“你看这是什么?”
她拿出妈妈给她的用于各处通关查验的信物。
暗探知道了她的身份,便放下了戒备:“小姐有何事?”
“想跟你打听一个人。”
“什么人?”
“博宁。”
“很抱歉,下官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玛雅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在这儿是来监视他的,每隔一段时间也会将消息传回国都,以及我妈妈那里。如果我没猜错,你还有几个同伴,各自负责不同的区域,但目标都是同一个人––沃尔特的后人:博宁。”
暗探有点尴尬,道:“既然小姐都知道了,那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我们的确是在监视博宁。”
“所以呀,告诉我他长什么样?住哪间房?身边有些什么人?”
暗探道:“小姐,此人的信息是国家机密,请恕下官不能告知……”
“既然是国家机密,我又是怎么知道的?你不妨猜一猜?”
暗探总不能明说:大概是你偷看的……只好顺着她的话讲:“莫非是芙蕾嘉大人告诉小姐的?”
“聪明!真不愧是被派来监视博宁这种级别的人的暗探!”玛雅道,“我妈妈受过伤,你应该听说过吧?就是博宁害的!”
“小姐是想为芙蕾嘉大人报仇?”
“这回你猜错啦。你不是也说是妈妈告诉了我这些的吗?妈妈又怎么会让女儿来替她报仇?妈妈不过让我来问问他,有没有办法可以帮妈妈疗伤。”
“原来是这样……”
“可惜妈妈受伤已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她也不知道博宁现在长什么样。所以,只好麻烦将军你告诉我了!”
“不敢,下官不过一名哨探,当不得将军的称谓……只是博宁此人极其危险。眼下他藏身与此,不想被人发现,自然才忍气吞声,行事低调;一旦察觉自己已经暴露,他肯定会恢复以往嗜杀的本性……那样的话,可就太危险了。下官任务失败被陛下责怪事小,小姐若有闪失,那才是无法弥补的大事……”
“我不过问他点事,救人而已,他也要乱杀么?”
“个中缘由,下官也不清楚。不过此人极度危险,那是错不了的。”
“嗯,你不肯说就算了,这也是你的责任所在……对了,听妈妈说,她已跟陛下知会过,说是她身体不好,不能为国效力,以后会由我替她出征……等我掌管了大军,就不怕他了,到时候再来找他便没有什么障碍了!只不知道妈妈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耽搁了治疗,这可如何是好?”
暗探愣了愣,面对这种赤裸裸的威胁,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所谓进退维谷,骑虎难下,便是如此。
玛雅见他不吭声,转身要走,暗探又叫住了她:“芙蕾嘉大人的身体也极其重要––既然如此,不如由下官去问博宁吧!倘若博宁要暴起杀人,也不过杀下官一人,不会危急小姐……”
“多谢你的好意。妈妈的伤,当然必须由她的女儿来帮忙治;倘若让外人来承担风险,这叫什么话?你说是不是?”
暗探说不过她,也不敢惹怒她,只好将博宁的信息一一告知。他不说则已,一说则将全部信息和盘托出––因为他怕自己有所保留,反而让玛雅被其所害。因此一点不敢藏私。
玛雅回去告诉洛奇和凯塔,笑道:“他最好的办法是一开始就假装不认得我,这就没有后面的麻烦了。既然他肯认我,那就摆脱不了我的纠缠啦!”
洛奇道:“别人也是好心,又何必为难他呢?他不肯说,我们找别的暗探就行了,总有一个会说的吧?”
“倘若他们都不说呢?”凯塔说,“阿姨的伤难道就不治了么?”
“即使都不肯说,到时候再想别的法子嘛……我又没说就放着不管了……”
“到时候,到时候……那到底要拖到什么时候?这事越快解决越好!阿姨的伤等不得,我也不像你这么悠闲自在……”
“你说妈妈的伤不能等,那也就罢了……你说我悠闲自在是什么意思?”
“你……你跟玛雅好,不愁吃,也不愁穿,还不愁娶媳妇儿……我还得回去相亲呢!耽误了我的大事,别怪我又跟你抢人!”
玛雅笑道:“看来还是凯塔的事最重要!大家吵归吵,明天可得一条心才行。那个暗探应该不是吓唬我,博宁能肆意控制人体的水分,其力量已然进入邪道,绝不是什么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