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回头(1 / 2)

 呵呵呵,很雷吗?很虐吗?雷雷更健康,虐虐更结实,砸晕一个算一个,完了收整身心,咱们再来慢慢种田……

======================================================================

孙大叔开车风驰电掣般往前面赶,中间坐着带路的男人,另一边还是宝然爸,他一路沉默,只身子止不住地抖,一直抖。

原来这一切都不是恶梦,原来这一切都曾经真实的发生过。宝然绝望地瞪着前方空茫茫渐浓的暮色。莫名的恐惧,彻骨的寒冷,无望的等待,那些支离破碎的片段,那路边零落的陌生的人影,那内心深处小小的挣扎的声音……一点点一片片,串起来连起来。

爸爸说:“宝然别怕,以后别看吓人的电影了……”她就只看甜文喜剧,记住生活中的每一点欢欣。

爸爸说:“宝然别怕,天黑了我们睡觉,等天亮了,花还是花,树还是树,还会有小朋友开开心心地同你玩儿……”她就日落则寝,日出而行,从不独自面对黑暗,小心地珍惜每一滴阳光。

可心底里那个影子从未曾放过她,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梦里遮遮掩掩地闪现,恶意地不告诉她被亲人们善意地隐瞒起来的实情,执着地要她忘记那些应该记住的亲情,固执地要她记住那无尽的等待中疯狂滋生的邪念。她一直都等在这里,自从自己踏上了这块雪地,同三十年前一模一样的雪地,她就在一旁等着自己,在心底里引诱着自己,等着自己一步步踏上同样的命运,等着自己同她一样陷入执拗的绝望。

“跑啊!快跑!”那小小的声音继续叫。

宝然掉头,跑向路边的旷野。

一如当年。

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宝然重重地扑倒在雪地里。

积雪松软而冰冷,右掌一阵刺痛。

宝然举起手。手里还握着那枚像章,后面的别针*破了掌心,一滴血在她的注视下慢慢冒了出来。

宝然看着那滴鲜红的血珠,思想渐渐清明。

这是怎么啦?这是三十年后,自己不再是那个惶恐绝望的小女孩儿了。现在的情景也并不是当年的重现,当年自己并没有认下干爸干妈,也没有人送给自己珍贵的像章。当年的宝然为什么会丢在这里,已经永远无法知道,可宝然知道,现在的自己兜兜转转又回到这里,并不是为了重温当年的恐惧。

我不怕!宝然对自己说。不就是个小小的心理阴影,我连老公都可以挥挥手不要了,还会怕了一个两岁孩子的无知恐惧?尽管你就是我自己,尽管你在我这里深深地埋藏了数十年,终于借机又跳了出来,可我回到这里,不是为了再次做回你,而是为了要拉住你,不许跑,不要怕,就像爸爸一直一直都在告诉我们的,别怕!他们只是暂时地看不见我们,他们一直都在记着念着我们。家里,那迟钝小气的可爱妈妈,那温柔谨慎的狐狸爸爸,还有那两个总是心甘情愿上当受骗的小狐狸哥哥,他们都在等着,等我们回去。

宝然伸手抚摸着右边的小腿,那里,习惯性地隐隐作痛。爸爸说:“咱家宝然还是南方人的体质,受不了这里的冷啊,以后还是去南方生活好吧!”她躲在门后却清楚地听见医生说:“这孩子心里忘不掉,没办法!”

那时候她不懂,也不信,现在她明白了,也相信了。

她就是当年的她,可现在的她已经不是那个她。她清楚地看到了爸爸妈妈的每一分关爱,她真切地明了胡打爱闹的哥哥们的每一丝温情,又怎能再次被那个她拽回那个黑暗封闭的噩梦。

宝然告诉自己,没事儿的,有我在,我们会没事儿的!以后我们再也不要总是只能慢慢地走……再也不要被人在背后偷偷地叫……小瘸子。只要我们别怕,只要我们起来,现在就起来。宝然,我们起来!

宝然爬起来,再次掉头,往回走。

路边,就着羊汤摊子的火光,还有几个人影。宝然刚刚走回路口,就有一个高大的身影来到她的身边,停下。这么及时,由不得宝然不去怀疑,他刚才是否一直在盯着自己。

老嘎斯一路直冲到了趴窝的卡车跟前。孙大叔跳下车,一把将兴奋地迎上来的卡车司机推过一边,冲着前面黑压压已经有些看不清的人群大喊:“宝晨!宝辉!”

宝晨一手有些神经质地紧抓着挎在胸前的书包,一手紧紧地将宝辉箍在身边,戒备地看着眼前的孙大叔。两年的时间,他对孙大叔的印象已经很淡了。孙大叔看着眼前两个黑乎乎脏兮兮,脸上涕泪澜干的小男孩儿,也有些不敢认。

下车时跌了一跤的宝然爸从后面抢过来,顾不上满头满身的雪粉面子,一把抓住宝晨的双肩,“宝晨!宝晨!我是爸爸!是爸爸呀!”

宝晨扑进爸爸怀里,放声痛哭。

宝然看着眼前的人。

这是一个典型的维吾尔中年壮汉,山一般高大粗壮,身上裹一件看不出本色的羊皮大氅,脚上是双高筒毡靴,挂满了积雪,整个人黑幽幽的给人以一种厚重坚实的感觉。

他走到宝然面前蹲下身来,直愣愣打量她。宝然也皱着眉头看回去。

最新小说: 光宗耀明 民国:王牌飞行员 大明江湖我可死亡回档 重生之我在剧组加点拍戏 从雇佣兵到战争之王 知否:我是皇太子 天上掉下个牛魔王 我的姑父是朱棣 洪荒:吾冥河,以杀证道! 华娱之女明星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