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高,像山。叔叔抱着暖和,……叔叔给羊肉吃,跟宝然玩……”宝然斟酌着,拣重要的答。
这就够了,在座的也没指望她能记得更多。
宝然爸直接去问廖所长:“宝然是您找回来的,您知道那个救了她的是什么人,住在哪儿的吧?我们得抽个时间去谢谢人家!”
是啊,他是谁,那村子在哪儿,我也想知道。宝然同样期待地看着廖所长。
“具体是哪个我也不知道!当时是找了个熟悉地方的小老乡去把你闺女接出来的。要说到谢呢……”廖所长笑着看了看宝然。意味不明,“你就甭操那个心了,我这边有数,该怎么样怎么样!”
宝然皱眉回望,翩翩美少年,对着自己守口如瓶,原来也是会嚼舌头的。
“那我……”宝然爸还要表示,被廖所长再次打断:“别那么多废话!你要做的,就是踏实把工作干好了,比什么都强!我跟你说啊,现在这机械厂可是咱们师的重点企业,以后多少的基础工业可都指着你们哪,别给我掉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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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开始经济纵横了。宝然听得无趣,想那三个在里屋半天没什么动静,也不知感情交流得如何了,看看去!
从爸爸身上挣扎下地,宝然进了里屋。只见宝晨宝辉一左一右正围着蒋叔亲热有加,可为什么这蒋叔看上去有些别扭,手足无措的样子,是哪里不对劲儿呢?
宝然上上下下打量半天,“蒋叔叔,手背上是什么?”
宝晨热情地解释:“妹妹,那天哥哥不小心。把蒋叔的手给抓伤了,想想真是对不起。正好今天蒋叔过来,哥哥给他包扎一下。爸爸说过的,做错了事光在口头上说对不起是不够的,得要有实际行动!”然后又可怜巴巴望着蒋叔:“蒋叔我真的知道错了,您原谅我,就让我将功折罪吧!您别告诉爸爸,不然他又要说我啦!”
宝辉举着另两张白白的东西在一旁补充:“是不是刚才包的不够好?蒋叔我这里还有,要不要撕下来重包?“
蒋叔实在是个老实人,扎煞着双手强忍着难受,还在安慰他俩:“没得关系!包得好!莫得担心。叔不会去告诉你家爸爸!”
宝然叹气,将功折罪?他们这心可真是够诚的,巴巴儿地给人贴了……麝香虎骨膏……
就算是抓了两把,这么干冷的天气,也早结了疤了吧?这两张膏药贴上去,好端端都得给人烧烂了。宝然想着看了看满脸诚挚的宝晨兄弟,你说这俩到底是不是成心的……
拉了蒋叔出来,宝然指着他的手向大家展示:“叔叔受伤了!”
一阵惊讶加手忙脚乱,可怜的蒋叔终于被解救,还不停地为宝晨兄弟说着好话:“娃儿们是好心,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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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收拾了东西,爸爸妈妈洗漱躺下时,宝晨宝辉早睡了。宝然困过了一天一夜睡眠很浅,听到动静继续她的偷听大业……也不算偷听,她眨巴眨巴眼睛醒来的时候就给爸爸看到了,但显然两人都没把她当回事儿,该说什么说什么。
妈妈无意识地在宝然身上轻拍着,问爸爸:“老江啊,你真的不怨那蒋家姐弟?”
“怨他们做什么?这事儿纯属意外。你也见到了,那是个厚道人,他姐姐还有个那么小的孩子。当时刚一见到,我是真的恨不能掐上去,后来冷静下来想一想,其实他们没做错什么,反而是尽了力,帮了我们大忙,再跟人家生气,真就是我们不应该了。”爸爸说。
“那……”妈妈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小心地说:“现在……都安顿好了,我们是不是……,是不是该给家里报个平安?”
原来在这儿等着哪!
爸爸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抱平安?”
等了半天不见下文,妈妈又说:“是啊,大姐又来了一封电报,问怎么样了,孩子们到了没有……”
“哦——”,爸爸欣然同意,“大姐那里当然是要赶紧通知的。前后给我们拍了有三封电报了,是得给她去个信儿,免得她担心。”
妈妈又等了一会儿,有点儿急了,“那……家婆那里呢,我二哥……他们那里是不是也该……也该报个信儿?”
重头戏来了,宝然打起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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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良久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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