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无良老师(1 / 2)

 开学上课的第一天,盈盈早早和小英两个在院子门口碰面,手拉手去上学了。

夏末秋初的早晨,天气微凉,偶尔一阵小风吹过,可以看见一片法国梧桐的叶子摇摇晃晃的飘落到地上。清晨的街道上行走的有两类人,一类是像盈盈一样赶早去上学的,或有家长相送;一类是晨起锻炼完拎着菜的大爷大妈。

盈盈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小小的孩子就要这么早起去上什么早操早自习,夏天倒罢了。冬天的时候,外面黑漆东东,寒风凛冽,一帮子没睡醒的孩子在操场上缩胳膊缩腿的跳着,要多别扭有多别扭。而且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没减负之前,学校老师布置一堆的作业,盈盈都要做到很晚,8小时的睡眠压根就保证不了。结果上课打瞌睡就自然成了常事。也不知道早操这是谁发明的,虽说一日之计在于晨,但是盈盈就是不喜欢这样的安排。

到了教室,盈盈还在想自己坐那里的时候。热心过头的刘小慧就很热情的拉着她入座了,原来这家伙是坐在自己后面的啊!难怪和自己那么熟。等到接近7点的时候,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盈盈发现,报名的时候帮着检查作业的男生原来坐在她的前面。除了她以外,似乎大家都叽叽喳喳的交谈着假期里的趣闻。教室里吵吵闹闹的,好久没有这样的体验了。大学的时候上课都没有固定座位的,4年读下来,大班里都没有几个混的很熟的人,比较亲近的也只有自己小组和宿舍的同学。只可惜盈盈当时的宿舍里只有她一个外省的,生活习惯、语言上的障碍,使得她的住宿生活苦不堪言。还是这时候好啊,大家彼此没有防备,没有那么多曲曲肠子。

等到铃声响起,教室里变得安静下来,盈盈才回过神来。她一抬头就看见了那天报名时的陶老师,顿时起就不打一处来。这是为什么呢?这事还得从盈盈上一世慢慢道来。

无良老师姓陶,单名一个‘谦’字。谦,《易﹒谦》中有“谦谦君子,卑以自牧也。”,意思是“谦虚而严以律己的人”。只可惜,这个陶老师空有此名。盈盈给他改名叫做‘陶无良’。

此陶老师教数学兼班主任,有一次自习时间大家有些吵闹,正好被路过的副校长和教导主任看到。因为受到了批评,也许是和奖金挂钩,所以陶无良非常之生气,立刻关上门把同学们都骂了一顿,还布置大家晚上把学过的数学课后题目都做一遍,要求明天交。记得那时盈盈回家后连饭都没好好吃,写了一晚上写到快12点才写完。夏蕙心疼的不行,但是又觉得既然是老师布置的作业,那也不好干涉什么。结果第二天早自习,盈盈到了教室的时候,就看见一帮同学都不上早操,在教室里疯狂的补着作业。所以那天早操出勤率也相当的低。无良老师又被副教导主任抓去问话了。回去以后,他一看到同学交上来的作业后,就更加冒火。

陶无良黑着一张脸走进教室,顿时气压变低。陶无良很生气的说:“你们这帮小鬼,不好好上自习,不好好上早操,害老子被骂,还扣奖金。现在连个作业都写不好。昨天我怎么说的,要抄题目,再写答,再写答案。你们看看有多少人光写了答案?”

盈盈回过头想想,就知道这老师纯属没事找事,借着他们泄愤呢!可惜那时的她还不懂,只是暗自觉得,做个作业还要抄题目,又不是练字帖。而且那么多内容,怎么可能写的完。陶老师边说着还边从讲台底下抽出一把戒尺:“今天,凡事没有按照格式写作业的同学,每人打十下手心。”

第一个被叫到名字的是个乖巧的小女孩,她怯怯的伸出手,板子还没落到她手上,便“哇”的一声哭了。陶无良火更大了:“再哭,多加五下!”被威胁的小女孩,顿时吓傻了,只敢暗暗抽着鼻子。这下子,教室里开始出现一片压抑的呜咽声。也许是害怕,也许是感同身受,没有轮到的同学很多也落下金豆子。

偶尔有一两个平时捣蛋的男孩子,陶无良挥戒尺的幅度就更大了。也有按压不住默默流泪的男孩子。终于轮到了盈盈,她咬紧了牙关,瞪大了眼睛,看着戒尺一下下的打在自己粉嫩的手心,她在心里默默的倒数,也在心里重复着一句话“我没做错,我不能哭!”。很快,手掌就肿老高。但盈盈硬是没有显示丝毫的弱势出来。像是受到了盈盈的鼓动,除了有几个怕痛的小女孩忍不住哭起来以外,大家都团结起来,用着无声的kang议**着陶无良。全班49个同学,只有9个没有受到体罚。后来盈盈才知道,其中有3个是哥哥姐姐帮助完成的,有1个是父母出力的,剩下几个都是职工子弟。

显然想要震慑四方的陶老师的小算盘打错了,大家开始一致抵抗。所以陶老师又想出了另一个方法。快放学的时候,他让所有不符合他标准的同学排成两队,列在校门两边,举着自己的作业本,接受同学家长的“注目礼”。这个法子更狠,这简直比体罚更加残忍。小孩子懂什么,只知道被罚站是错的事情。所以大家站在门口接受着无数的眼神,鄙视的、嘲笑的、同情的、不解的。那简直就像是脚底涂蜜糖,蚂蚁在上爬。这种嗜心的耻辱,让盈盈一直很抵抗数学这门课,这也是为什么后来盈盈高考的时候数学怎么都考不好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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