螣羽心道,在这重围之下若要战,自己定然是没有胜算的,因为常先加上陆驳,自己可能就难以应对,而且早前愚公智叟和风舞的战况也不知如何,不可恋战,一来不能把人引过去,但是不去看看又于心不安。
但是自己也不能走,因为他若把这里的人引走,暗中潜伏的山欢、疯豚等魔教妖人趁机刺杀丹朱可如何是好?他们来了,自己与他们一战方可洗脱嫌疑。
他现在只有等待,于是他心中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些魔教妖人怎么还不来?
但当下一个人出现的时候,螣羽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我相信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请大家让他回去查明真相!”说话的人是牧游。
两人相视一笑,兄弟情义,自在不言中。
“看来当日游少出现,杀伤了山欢等人,所以丹朱等人得以全身而退,山欢、疯豚等有伤在身,所以今天也没有出现。”螣羽心道。
可是他猜对了一半。
当日牧游得知姚曦心爱之人不是自己,而是刚刚结拜、共过生死的兄弟夏弈,不由得心丧若死,朋友妻,不可欺,他既不能横刀夺爱,只好远离这伤心之地。
牧游找了一个僻静之处,苦练刀法以忘情伤,一月之间,刀法突飞猛进,一日忽然想起父亲的遗志,乃匡扶九州、辅佐帝王,这一志向自老祖“力牧(黄帝时期的丞相)”开始,代代相传。又打听到帝尧遇害,虞舜退位,便来到云州寻找新天子公子丹朱所在。
这一日听人说山中有妖兽为害,便想着为民除害,独自进山,恰遇到山欢和常先的大战。
只见山欢和常先的身法几乎一样,但是山欢的身板明显比常先强壮很多,两人几乎全无技巧,只是拳对拳、掌对掌地全力硬拼,大约拼到二十多下,常先支撑不住,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
山欢也不再理他,直往前方去,常先却勉力站了起来,又往山欢攻去,山欢一拳将他击飞丈余,他显然是怒了,跟着一拳击出,想要把常先毙于拳下。
牧游忍不住出手,几道凌厉的刀气劈向山欢,将其迫退,山欢大怒举拳击来,牧游又劈出几道刀气,比刚才更加凌厉,在山欢身上划出几道血痕。
要知山欢肉身坚硬,几乎从未受过损伤,见此情况知道厉害,立刻退走。
牧游想要为常先疗伤,但是常先虽然虚弱无力,却一直指着前面。
牧游只好放下他,往前面去,不到半里,只见数十人用套索套住了一个大黑刺球,不一会儿刺球将套索挣裂,滚向众人,他滚得极快,众人躲闪不及,好几个人被他压得血肉模糊。
“你是什么怪物?”牧游喝道。
疯豚听见,便向牧游滚来,牧游奋力一刀,披在刺球上,刺球立刻被劈飞,要知道牧游力大无穷,可挺起一座小山,岂是疯豚所能抗衡的?
疯豚现出人声,恨恨地望了牧游一眼,便转入了林中。
东方叶、奕歌等人向牧游道了声谢,又往前方跑去。
“前面还有什么怪物?”牧游好奇地想,忍不住跟去,只见一个怪物抡着一根虎牙大棒砸向一个年轻公子。那公子轻功尚可,闪身躲过。
凿齿见云州群雄到此,以为疯豚、山欢都已战败,于是悻悻而走,牧游与众人互通姓名,才知这男子便是公子丹朱,于是陪伴左右以策安全,丹朱对其也十分信任。
回到场中。
陆驳不以为然道:“就凭你一句话就要放过他?你知道此子是谁吗?今天放了他,只怕日后再也抓不到他了。”
牧游却笑道:“我当然知道他是谁,他就是我的结拜兄弟!而且我知道,今日你即便不放他,他也有办法走!”
“哈哈,知我者,游少也!”螣羽笑道,之后便一个翻身倒飞出去。
陆驳也是腾空跟上,但是螣羽会空中变向,转身从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一掌击来,陆驳只好抬臂一挡,螣羽却借力又倒飞回去,几个起落消失在众人眼前。
“这人的轻功真邪门!”大家心道。
陆驳恨恨地望向牧游,只见牧游也望着他。
有牧游在,丹朱今天大概没什么事了,只要七派掌门没有到场,陆驳他们应该不敢动手,螣羽运起轻功,来到方才风舞和愚公智叟交手的地方,却见此处已无一人。
“不知道此战如何,风舞有没有受伤?”可惜此时已不得而知了。
螣羽越想,越觉得今天的事很是蹊跷,便返回极乐坊,希望从众女口中得知一些信息。
但当他回到极乐坊,只见赤橙黄绿诸女都躺在地上,他凑近一查鼻息,却是气息全无。
螣羽竟不由自主落下泪来。
“没想到你也会流泪!”身后一个声音淡淡道。
螣羽没有说话。
“哦,我知道了,毕竟有过一夜春宵,你对他们产生了感情!”叶紫魅继续道:“不过螣公子夜御七女,真是英雄了得!”
螣羽忽然转身掐住了她的脖子,狠狠地问道:“是你杀了她们?”
叶紫魅被他掐得咳嗽起来,却还是反问道:“咳咳,我为什么要杀她们?”
螣羽道:“因为你嫉妒他们!”他掐得更紧了。
“咳咳,你以为我真的喜欢你吗?”叶紫魅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