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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第四章 来放个超大烟火吧(1 / 2)

 第4节第四章来放个超大烟火吧第四章来放个超大烟火吧

1

身体好沉重。因为昨晚被美咲以庆祝通过书面审查为由弄得晕头转向,中途多亏仁的解救,好不容易才免于通宵。不过空太上床时已经接近天亮时分。

以附近小学生出门做收音机体操的音乐为催眠曲,空太进入了梦乡。

不知道过了多久。

意识又苏醒过来是因为身体感觉到重量。真的很重。肚子受到压迫,胸口快喘不过气来。这一定就是发表企划的沉重压力,所剩的时间越来越少。今天已经是二十七日,准备时间只剩下四天,不知道能不能做好。话说回来,不知道发表企划到底该做些什么。

这些全都是未知的世界,不过总觉得不会有问题。毕竟已经通过书面审查了,应该可以对自己的创意抱着自信。审查的人也说了希望能知道更详细的内容,而且这还是空太的chu女作。

说不定自己有这个才能;说不定就是这样。搞不好企划会突然被采用,然后开始制作成游戏,也有可能就这样大卖。

所以,根本不需要感到有压力。

即使打从心底这么觉得,身体却完全没有变得比较轻松。

相反地,沉重的感觉越来越真实。又是猫咪的杰作吧?空太内心这么想着,脑中灰霭不明的部分逐渐放晴,自觉已经逐渐醒过来了。这时除了重量以外,皮肤还感觉到温度以及弹力。

肚子上沉甸甸的重量,碰触到的部位有着湿湿的热度。这全都是些具体的束西,到底是谁说这是发表会议所造成的压力

空太打算揭开重量的真面目,缓缓地睁开眼。

不带任何感情的双眼俯看着空太。这个人穿着睡衣,跨坐在空太的肚子上。拿着画笔的手,正朝向空太的额头,只差一点笔尖就要碰到了。

「这是梦吗?」

「早安。」

「告诉我这是梦!」

「这是梦。」

「如果是梦就快点醒过来!」

真白弹了一下空太的额头,清脆的声音响遍整个房间。过了一秒,空太开始感觉到灼热的疼痛。

「我做了什么该被你打的事吗?啊?是哪里不对了!」

「面对现实。」

「我已经面对了!一醒来就被202号室的椎名真白跨坐在身上,真是悽惨得很!话说回来,你在做什么啊!为什么?怎么回事?你这笔又是做什么用的?」

「正想涂鸦。」

「为什么啊!」

令人无法理解也该有个限度。

「都是空太害的,让我陷入这种情绪」

真白手抚着胸口,把视线别开。眼角微微下垂,脸上带着不安的表情。

「从昨天开始,这里就感觉怪怪的。」

是因为游泳池吧?这么说来,那时一下子叫空太看,一下子又叫空太不要看,真白的样子的确有些怪怪的。

「怎么样怪怪的?」

「一想到空太的事」

「咦!我?」

「嗯,空太。」

「然、然后呢?一想到我的事?」

「就觉得心情非常烦躁。」

「居然当着我的面讲这种话!」

就因为这样,所以一早就拿个画笔来想要在人家脸上涂鸦吗?就道理上是说得通,但完全搞不清楚为什么。她抒发烦躁的方式也太奇怪了。

「比平常还要让人摸不着头绪!就像糖醋排骨里的凤梨一样让人莫名其妙!我说,你差不多该放开我了吧?」

大概是不满情绪还未获得纾解,真白一副无法释怀的样子抬起身体。这时要是乱动可能会引起意外事件,所以空太就乖乖地等真白移开。

站起身的真白由高处看着空太。

「坐着。」

「好、好。」

空太盘腿坐着。

「正坐。」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真白的眉毛抽动了一下。总觉得她的表情比平常更严厉不,也许只是自己多心了不,好像真的有比较严厉

「你不知道吗?」

真白一副闹别扭的口气。

「你肚子饿了?」

结果真白鼓起了脸颊。看来她应该正在生气。

真白从空太桌上拿起企划书递给空太。

「这怎么了吗?」

「没有告诉我。」

正坐着的真白,率直的眼神凝视着空太。

「我都不知道。」

「是这样吗?」

空太回溯记忆,发现确实没有让真白看过企划书的印象。从来没告诉她进度的状况,也没找她商量。

只有之前曾说要参加企划甄选而已。不,那算不算是告诉她可能还有待商榷。毕竟那只是空太自己在说话而已,不能保证真白有听进去。

这时空太终于明白了,但他歪着头,还是想不出来真白不高兴的原因。

真白指着企划书的图。

「美咲的画。」

「我拜托她帮我画的。」

「没有告诉我。」

「因为美咲学姐对电玩比较了解,椎名你又似乎忙着画草稿,所以就觉得如果拜托你可能会给你添麻烦。」

「我不觉得空太是麻烦。」

「这、这样啊。」

「嗯。」

真白依然噘着嘴生气。她生气的样子还是很可爱,让人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想画吗?」

真白明确地点点头。

「我就是绘画。」

「说的也是说的也是。」

我就是绘画。

真白拥有可以说得这么斩钉截铁的才能,真的很厉害。这正表示真白很了解自己。

那你呢?

如果被这么问了,空太会怎么回答呢?没有答案。因为他没有那么确切的才能。但真白有,而且空太说不定还践踏了这项才能。

就算把自己和绘画划上等号也绝非言过其实。所以她才会因为空太没找自己商量而生气空太自己是这么解释的。

「空太。」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我都会听你说,尽管说出来吧。」

虽然还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错,不过现在似乎只能听真白说了。内心这么想着,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空太,却听到真白说出出乎意料的话。

「我在生气吗?」

「不要问我!」

「接下来该说些什么?」

「你今天乱七八糟的言行举止又提升一个等级了!」

不愧是椎名真白,无法以常识推测。

「教我该说什么。」

「说『我最讨厌你了』不就好了吗?」

空太已经自暴自弃了。

「空太。」

「什么事?」

「我最讨厌你了。」

真白这么说着,噘起嘴瞪着空太。

实在不妙。这有效,相当有效。当然效果并不是令人感到害怕,一点都不可怕。实在是可爱到只要直视她,就会忍不住想窃笑。

「不要嘻皮笑脸的。」

「对不起。」

空太努力恢复正经的表情。

「看着我。」

「别说这种不可能的事!」

一看她就会笑出来。

真白越来越不满。

「下次要让我画。」

「喔、喔。」

「答应我。」

她伸出小指。空太不好意思地把脸别开。

「我原谅你。」

「那真是谢谢你。」

「教我恋爱。」

真白完全不管刚刚的对话,使得空太慌张地开始咳嗽,但他还是试着重整心情。

「那是生活在河川或池子里的淡水鱼,当中观赏用的锦鲤,依照身上的花纹不同价格也不同,有的听说还要几十万、几百万(注:鲤鱼与恋爱日文音同)。」

真白一脸认真地在素描本上做笔记。

「不要做笔记!你是想知道鱼的事吗!」

「明明是空太说的。」

确实是自己突然开始说起奇奇怪怪的话

「害我小鹿乱撞。」

「不要这么平静地说这种话。」

「害我感到揪心。」

「这样的重责大任我承担不起。」

「加油。」

「你也多少燃烧点斗志吧!话说回来,为什么要突然问恋爱啊?」

「绫乃说的。」

「她下次什么时候会过来?到时我可以念她几句吗?每次因为绫乃小姐的建议而受害的都是我耶?」

「要描绘真实的恋爱心境,最好的方法就是谈恋爱。」

「是这样吗?」

「她说任谁都能在人生中描绘出一个恋爱的故事。」

「真亏那位编辑能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出这么令人害臊的话。」

「她有满脸通红了啊。」

「那大概是因为你实在太没反应了,所以她才回过神来了吧。」

说不定编辑同样是被害者。所以,要对她抱怨的事就暂时先保留吧。

「这次截稿日是什么时候?」

「三十一日有个要决定新连载的会议。」

与空太的企划会议是同一天。

「现在要开始画草稿吗?」

「我已经先画了三回的份量。」

她将放在旁边的一叠纸,「砰!」一声放在空太面前。空太一页页翻着,发现真的已经完成了。不管什么时候看,都觉得是很棒的画。

内容是以住在分租房子里的六名艺术大学学生为中心的笑闹群像剧(注:将各个角色的片段拼凑起来,成为一篇完整的故事)。男女共住在一个屋檐下,烦恼着恋爱与将来,彼此的友情也更加深厚。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

「我说啊」

「什么?」

「我总觉得这有些似曾相识?」

「绫乃说可以尝试以樱花庄为题材。」

果然是这么一回事。虽然设定上做了不少变化,但从登场人物的背景,还是感受得到美咲跟仁的影子。

几年后的未来,如果樱花庄的大家毕了业,升学进水明艺术大学就读,也许等待着大家的,就像真白所画的漫画那样的生活如果空太不知道仁要考别的学校,大概就会这么想吧。但现在却觉得那已经成为遥不可及的未来,因此有些无奈。

看到登场人物栩栩如生的样子,胸口忍不住一阵刺痛。真白应该是感到困惑,凝视着空太的脸。

「很无趣吗?」

「不,很有意思。」

空太斩断留恋不捨的感情抬起头来。

漫画整体给人喜剧的感觉,容易阅读、节奏明快,是现在流行的类型。不过,如果考虑到刊载的杂志,也许恋爱要素太单薄了点。现在看起来带有比较浓厚的青春连续剧的味道。

正因如此,绫乃也感觉到必须加强恋爱剧情,才会说出任谁都能在人生中描绘出恋爱故事这种话吧。结果却让真白说出了令人想都想不到的事。

「就是这样,教我恋爱吧。」

「不可能的!我还要准备企划发表!」

距离那天已经剩没多少时间了。

「没问题的。」

「什么东西没问题?」

「我来帮你。」

「不用了,不麻烦你。」

「一大早就在吵些什么?」

为了让猫能自由进出,保持敞开的房门缝隙间,七海探出头来。她戴着眼镜,穿着运动服,最近在樱花庄里都是这副打扮。

「真白,不可以穿得这么少就跑到男生的房间里来。」

七海鲁莽地走进房间。

「为什么?」

「那是、那个因为男生都是好色的生物」

声音变小的七海看着空太。

「不要把我当男性代表!」

「来吧,真白要换个衣服才行。」

「不要。空太还没教我恋爱是什么。」

七海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

「不是,事情不是那样的!」

「那样是指哪样啊?我并没有认为是指男女之间在床上做的事我只是觉得这样不太好而已」

「谁在跟你说这么露骨的事了!」

「反、反正!真白应该要更珍惜自己,不可以毫无戒心就跑进男孩子的房间里,这样太危险了。」

「青山小姐,可不可以不要在我的面前说得这么光明正大?」

「再说,神田同学不是还要准备企划发表吗?现在不能打扰你。」

「我没有打扰他。」

七海以确认的眼神转过头来。

「不,那个、并没有特别打扰到我啦。」

「没有特别?」

「是没有打扰到我。」

「那就好。」

七海还是一脸怀疑。

「还有」

「嗯?」

七海突然觉得有些尴尬地别开脸。

「如果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再告诉我。」

「还来得及准备。」

「为什么是真白回答啊!」

「还来得及的。」

「没错~~没错~~要跟学弟一起玩的就是我喔~~」

美咲踢倒房门飞奔进来。

「学姐请不要把事情搞得更复杂了!」

「我觉得布丁是喝的饮料喔!」

「你先掌握一下话题好不好!那根本就是胖子的歪理嘛!好、好,发表企划的事我只要去找赤坂这个值得依靠的伙伴商量就没问题了。还来得及!请不用担心,所以全部都出去吧!」

空太强行把还想抱怨的真白、七海以及美咲三人赶出房间。

他摆好被踢倒的房门,终于夺回了个人**权。

今天如果不开始正式进行企划发表的准备就糟了。但空太根本完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开了电脑坐在桌前敲打起键盘。

赤坂,你现在方便吗?

龙之介大人现在正在认真考察「左右均可开的冰箱门,如果两边同时拉开会怎样?」因此实在是非常抱歉,无法回复空太大人的讯息。

回信的是女仆。

那家伙也会为了那种事烦恼啊

讨厌啦,空太大人。只是玩笑,开玩笑而已。这是女仆的玩笑。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美式笑话。这电子女仆有时真令人搞不懂。

那么,女仆也可以啦。

毕竟曾经仔细说明过企划书的写法,一定也能好好地指导企划发表吧。

对于话中有「那么」、「也可以」等表示谁都可以做的空太大人,我应该用什么惩罚方式来干掉您呢(笑)

你明明都已经决定了!

哎啊,我真是鲁莽,不小心?***稣嫘幕傲恕?br >

看来在不知不觉中空太已经被女仆列入黑名单了。

请问我做了什么事?

人就是在不知不觉中一边伤害别人一边生存下去的东西。

我连这点都不知道,真是深深感到抱歉。

要是被传送病毒报复就麻烦了,还是趁早道歉。

空太大人,您总是很开心地与龙之介大人聊天不是吗?那时候龙之介大人的笑容,实在是太美好了对我却从来没露出那样的表情。啊~~好不甘心!我绝对不会把龙之介大人让给您的!

呃,就在您宣战之后,我实在是感到诚惶诚恐。可以容我跟您商量事情了吗?

怎么啦?神田。这么必恭必敬真是恶心啊。

这时口气突然完全转变。看来是主人大驾光临了。

可不可以不要在这最糟糕的时机点交接?会让我空虚而死的。

有什么事?

发表企划啦,企划会议!

书面审查通过了啊?

托你的福。

如果接受了我的建议还落选.我就要丢下病毒炸弹。

请不要这样。

主人跟女仆都一个样。

不过,企划发表啊

如果可以,请你给我意见,老师。

我能说的只有一件事。

喔,是什么?

要穿西装,就这样。

只有这样吗!

对于不擅长与别人交谈的我,你还能期待什么?

呃,虽然确实是这样

凡事都得靠经验。你可以找樱花庄的人来当练习对象。而且幸运的是,这里都是些很有个性的人。

你可靠的建议令我感动肺腑。

就这样。

龙之介的图示显示离线状态。

如此一来,只能拜托从刚才开始就刺痛着背部的视线主人了。

空太转过头去,门缝出现六只眼睛不,注意到的时候已经增加为八只眼睛。看来是仁也过来会合了。空太走近房门,门从外面被打了开来。

「你要怎么办,神田同学?」

「需要帮忙吗?」

「刚才说了傲慢自大的话,真是对不起。拜托各位了。」

空太深深地一鞠躬。

「学弟,你实在太弱了~~从现在起揭开修行篇了!」

「你就努力往上爬吧?」

就这样,空太在决战日前的几天内,以樱花庄的成员们为练习对象,开始拟订提报企划的对策。

2

发表的练习决定利用每天晚餐的时间进行。觉得很有趣的千寻也会参加,所以担任倾听任务的共有五个人。

搬动饭厅的桌子当作会场。真白、美咲、仁、七海、千寻依序坐成一列,在前面放了一张拉出来的白板,贴上列印出的企划书,逐页补充内容说明。

实际做了才知道有难度。空太不懂得分配时间,第一次在限制的十五分钟内只花了五分钟就说明完毕。接着进行的笫二次练习,则是花了二十分钟还无法收尾。重复了第三次、第四次之后,比较能够抓住时间的感觉了,但报告的精准度则十分粗糙。

虽然应该已经相当了解企划内容了,但说起话来总是断断续续,内容也杂乱无章。不断发出「呃~~」或「啊~~」的自己真是没出息。

在将近两个小时的练习之后,千寻这么说道:

「要说明得让人清楚话中的起承转合。」

「神田同学面对我们太紧张了。」

「总觉得不像平常的学弟,一点都不有趣~~」

「你用敬语说明,就让人觉得很无聊。」

被七海、美咲还有仁这么指出缺点。至于真白,则早就受不了空太无聊的提报,中途就睡着了。

第一天的练习惨败。没想到会是这么悽惨的状况,这使得空太开始感到焦急。

隔天空太趁着晚上的练习之前,早上起床就开始准备小抄。为了像千寻所说的,把起承转合弄得更容易懂而开始整理重点。也视重要性调整企划书内容顺序,重新思考在哪个部份该说哪些话。

空太觉得仁的意见正中要害。他自己也感觉到了,如果不用平常的口气说话,就无法直接传达出想法、无法顺利表现气势与情绪,而令人感到焦躁。说是这么说,总不能不用敬语,所以只能重复练习来习惯敬语。

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紧张。面对认识的人都会觉得紧张,那根本什么都不用说了。关于这点,七海给了建议。

「只要一直练习到就算紧张也能说出话来就好了。」

也就是说,想要学会不紧张的方法实在困难,所以就让身体记住内容,即使紧张也能说得出话。

空太忍不住赞同这个建议。

「还有,如果从头到尾都用同一种样子说话,会显得单调而令人厌烦。如果加入拍子的强弱也许会好一点吧?」

七海顺便这么说了。事实上真白也真的把报告当催眠曲睡着了。空太回想自己会打瞌睡的课,确实以平板的课程居多。

空太想要在报告企划当天以前,把这些全部融会贯通。这是最起码的底限。

正当他喃喃念着小抄的内容一边准备时,房门突然被打开了,而且没有事先敲门。

空太听到脚步声回过头去,发现穿着睡衣的真白就站在那里。她仿佛把这里当自己房间般走了进来,靠在正在床上练习的空太背后坐着,不发一语地用铅笔在自己带来的素描本上作画。每当她以轻快的节奏画出线条,就会传来感觉清爽的声音。想来应该是在设计新的角色。

她对于空太充满疑问的视线完全没有反应。

「呃~~那个,椎名小姐。」

即使出声叫她,过了好一会她也没有从素描本上把头抬起来。

空太无可奈何,只好继续做自己的事。

过了五分钟,真白突然反应过来。

「什么事?」

「呃~~是什么事来着?啊,对了对了,请问我的个人**呢?」

擅自走进房里来,又擅自赖着不走,跟她说话也不搭理这让空太开始担忧起自己的存在意义。

「没有。」

「这样啊?没有啊我就知道。」

「有。」

「那我问你,这里是哪里?你在做什么?」

「空太的房间。设计角色。」

「你有自己的房间吧。平常不都是在自己房里工作?」

「从今天起要在这里做。」

「好,为什么?」

「那是」

咬着笔杆,真白陷入了沉思。

「不可以回问我『为什么?』喔。」

空太活用被磨练出来的经验先发制人。

结果正想开口说话的真白闭上了嘴。

「还真被我说中了啊!」

「不是。」

「喔。那就让我再问你一次,理由是什么?」

因为判断正确,空太忍不住愉快地挑衅了起来,却没想到这将扯出无法预料的事

「如果在这里做的话」

「如果在这里做的话?」

「总觉得就能了解恋爱了。」

「咦?」

总觉得就能了解恋爱了她是这么说的吗?这就是为什么要在空太的房间里工作的理由为什么会是空太的房间呢为什么?为什么?这该不会是

不、不,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还有该做的事,不能因为别的事而分心。好不容易通过了书面审查,应该尽全力在企划发表土。

「不能在这里吗?」

「啊,不那个」

「我不能待在这里吗?」

空太无法正面看她,便把脸转开。

「要是被青山发现的话,她会生气吧。」

「那我要待在这里。」

真白斩钉截铁地说着。

「咦?」

「空太动不动就提七海。」

「什么跟什么啊?」

「不管。」

真白背对着空太,再次集中注意力在角色设计上。她描绘线条的声音,多了刚才所没有的锐利。

「你要在我房间里也无所谓啦。」

只要在画画,真白都非常安静。把她当成大型玩偶就行了,也不至于影响企划发表的准备吧空太决定随她去。

虽说如此,心里在意的女孩子就在身边,还要无视于她的存在,思春期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东西。

真白自己大概没发现吧?她偶尔会发出诱人的叹息。虽然不知道是因为设计得不顺利或是其他原因,但要用来吸引空太的意识已经有足够的破坏力。

托真白的福,空太每隔一段时间总忍不住观察她。

真白基本上都在床上,有时双手环抱膝盖、屈膝坐着;有时则背靠着墙壁将双脚往前伸直;严重的时候还会趴在床上踢着两只脚啪嗒作响。唯一不变的是手始终没停过,还有经常与空太视线对上。有时是空太先看着她,她察觉到而抬头看他;反过来的情况也以相同的频率发生。

「为什么要盯着我?」

「我才没看你。」

「骗人,明明就在看。」

「你才是一直在看我吧?」

「我没在看。」

「别扯谎了!」

「我没在看。」

「我也没在看。」

「」

「干、干嘛不讲话?」

「真不像个男人。」

「少找碴了!」

就在重复这样的争吵之中,天也黑了。

打工结束回来的七海,从外头出声喊了「有甜甜圈可以吃」。因为空太的房门开着,七海的视线立刻朝向床上的真白。

「要我说几次才会懂啊」

「七海,你回来啦。」

「我回来了不对!真是的,真白为什么要穿着睡衣在男生的房间里啊?」

「因为空太没帮我拿出要换的衣服。」

「是我的错吗!」

「神田同学也是,为什么什么都不说!真是下流。」

「谁在想那种事了啦!」

「真的吗?」

「那当然。证据就是她从上午就在这里了,到现在什么事都没发生喔!」

「喔~~你们一直在一起啊?」

七海的声音瞬间变得冷漠。

「咦、咦?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我也不能再继续粗心大意下去了。」

七海说这句话的声音很小,空太没听清楚。

「嗯?」

「总之!真白跟我回二楼去!」

七海不由分说地拉起真白的手。

「啊、喂!」

「今天也要练习企划报告吧?神田同学也赶快做准备!」

「喔、喔。」

「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不要夹带私人恩怨!」

隔天,以及隔天的隔天,真白都一声不响地闯进空太的房间,也没特别的事,只是靠在准备企划报告的空太背后,做着自己的工作。然后不断重复每晚被打工结束回来的七海斥责,然后被带回二楼的模式。

空大对这种情况感到有趣,晚上则继续以樱花庄的成员为对象做练习。白天思考前一天练习的缺失,准备新的报告原稿,并且一个人练习到天黑。

太阳升起又落下。

就这样,决定命运的八月三十一日空太发表的日子,也是有可能决定真白新连载的暑假最后一天到来了。

3

决战当天早上,空太从醒来的瞬间开始,体内便有不踏实的感觉。从通过书面审查以来,一步步逼近的真正紧张终于来临。

即使已经醒来,空太并没有打算起床,也不理睬想要饭吃而不断过来磨蹭的猫咪。

他维持仰躺的姿势,把报告内容从头到尾再想一遍,中途只要稍有失误就从头来过。就这样重复了七次。

没问题的,能做的都做了。准备已经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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