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都身着*服,穿得像商船水手那样不成体统。
当中最夸张的就属赛内卡了。
廉价而又有些妖艳的服装就不多说了,本该戴在头上的代表荣誉的船长用饰带居然换成了一对猫耳(虽然修亲戴起来更合适一百万亿倍!)(虽然这东西又像猫耳又像兔耳!)
『这副打扮究竟有何意义?想装成商船诱骗敌人吗?』
赛内卡的命令很彻底。
不准敬礼。不准说「是,长官」「遵命,长官」。不准悬挂长旒旗和军舰旗。尽量使用粗秽的词语。她本人就带头连喷了N句Fuck,还向甲板上吐了口痰。
这简直就是流氓,根本不是军人。头上还顶着猫耳朵。
『可是,就算骗到了敌人又能怎么样?没有炮台,也没有人手。更别谈俘获敌舰了。』
敌人是私掠舰,而且多半是诺尔玛娜贵族连合的船。
『那个国家有着能塞多少就塞多少人的习惯。依那艘船的等级来看300人肯定不止。纵使奇袭成功,想靠白刃战也是打不赢的』
原本由女流之辈组成的亚拉米斯海军在肉搏方面就很不利。只有在精密的准备炮击削减了敌人的数量之后,才能获得胜利的契机。
可惜此刻,准备炮击已没有指望。
充足的冲锋队员更无从谈起。
回过头想想,
『这仗究竟该怎么打?』
就在这时,桅顶上又传来了报告:
「敌舰,转向!扬帆增帆向这里驶来!」
「上钩了吗!」
握住舵轮的赛内卡笑了。
看见她的表情,本能的恐惧令艾莉尔为之一怔。
明明没有撕碎猎物的獠牙她的侧脸,却仿佛狼一样。
「别~开玩笑啦!」
在开始追击的『风仙号』的船长室里,飘荡着夏琪尖锐的声音。
「不装炮台,那要怎么打呀!?急急忙忙赶过来就弄出这副样子完全没有意义嘛!她是笨蛋吗,那个船长!?」
「笨的是你吧!喊那么大声不怕敌人听见啊!」
「烦死了闭嘴、你个女同!听见就听见了,反正大家都会死!各位敌人~!那艘船上呀~~,没有装~~呜呜!?」
「麻烦你安静」
「呜!呜呜!」
艾莲用力堵住夏琪的嘴,夏琪则啪嗒啪嗒地挣扎。对着闹腾的夏琪,
「冷静点,夏琪」
法牡冷静地说道。
她的后背抵在门前的壁垒上,双手抱臂盘腿而坐,态度也异常沉着。此前一直静如空气般的她,此刻却显露出异常的存在感。
于是,修芬开口问道:
「可、可是法牡夏琪说的没错呀。没有炮台就不能作战。船长为什么会这么做?」
「呼哇!那当然是为了让自己逃走了!还把我们当做幌子!啊~~抽到乌龟啦~倒霉死了啦~!我就说让移民的DQN做船长准没好事!」(PS:DQN是网luo上的贬义词)
「谁才是DQN啊!你不懂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吗!」
「言论自由呀!」
「真受不了,这个矮冬瓜老女人!」
难得艾莲也会生气。看来这两个人的关系水火不容呀。
另一方面,法牡依然沉着如故。
「没这回事哦,夏琪。真想逃走的话,她就不会满不在乎地出现在这里。」
「这个嘛,说的也没错啦~」
「嘛,汝会慌张也不无道理。不装炮台就发动战斗的人,只能叫做轻率到极点的笨蛋。」
「不过法牡,船长可不是笨蛋哦~」
罗宾的这句话,法牡点头赞同:
「没错,那个人可不愚钝,而是个极其狡猾的女人。她绝不会打没有胜算的仗。」
「哈?胜算?」
那素啥米?吃的吗?好吃吗?把似乎还会继续喷话的夏琪完全撇在一边,
「恩」
继续沉思的法牡。
「没有装炮是时间不够,来不及装载?不,不对。不是这样的假如是故意不装的呢?」
「法牡?」
修芬小声地唤了一声,不过法牡却没听见。
「故意不装的话会怎么样?改变的是重量?恩恩,没装火炮自然会变轻。变轻的话」
喃喃自语的法牡沉入了思考的海洋之中,
「对啦!是吃水!」
「「吃水?」」
修芬等人歪着脑袋。
法牡的苍瞳宛如清澄的夏日之海般闪耀:
「现在,『烈马号』的吃水深度要比平时浅几英尺这一次,它会代替火炮成为撕裂敌人的『獠牙』!」
「是时候,可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了吗?」
在船尾甲板上,艾莉尔向赛内卡寻问。
「喵喵喵~?」
喵~?赛内卡摆出猫眯的姿势佯装不知。
感到自己额头上的毛细血管都爆裂了,艾莉尔耐住性子再次发问:
「您究竟在想什么,才会在这种状态下奔赴战场。」
此刻,『烈马号』正向下风处航行。
航线指向己方所在的北侧海湾。
同时,与敌舰的距离也在逐渐缩短。
这也是必然的,赛内卡一直用让敌人无从察觉的巧妙手法使风透过船帆,故意降下船的速度。
这简直就是在自杀。
「没有大炮,人员也精简到操船的极限。这仗究竟该怎么打?胡闹也要有个限度!」
「可是,副长你不是也没反对嘛!」
「这,这个」
艾莉尔「呜咕」一声,语塞了。
因为人家担心修亲嘛。
一分一秒都想早点见到他嘛。
恋爱中的二十六岁在心中撅起嘴唇。这番话可说不出口,说出来人生就完了。
「我只是在服从命令。下官是您的部下,这是应该的。」
「你还是那么顽固呢~艾莉伦~」
「艾莉伦请您不要岔开话题。还有,请别用那种令人生气的语气。实在让人火大。」
拼命压抑住想把赛内卡头上的猫耳扯掉的愤怒,艾莉尔只能放弃对她的追问、打算自己想出答案。
这时,
「提示1:吃水。」
「哎?」
突然的一句话,让艾莉尔愣了一下。
『吃水?的确,『烈马号』现在的吃水比较浅,可那又如何?』
像是要让艾莉尔更加混乱似的,赛内卡用下巴指了指前方的『某样东西』。
「提示2就是那个」
「那是双子岩?」
航线前方,是她们生活了两周的那处海湾的入口。
而突起在附近的两块岩石,便是赛内卡所指的另一个提示。
「吃水深度双子岩难不成!?」
悟出了赛内卡的计划,艾莉尔愕然地望向自己的上司。
赛内卡却「喵~?」地露出满面笑容。
这份笑容,肯定了艾莉尔的回答。
『这可能吗!?不,也许行得通。凭『烈马号』现在的吃水度,再加上』
艾莉尔凝视着赛内卡的脸庞。
「可是,这种事情」
「这种事情可能吗!?」
听了法牡的解释,修芬惊讶地望着其他伙伴的脸。
「理论上可以。不过」
「太胡来了呢」
罗宾和艾莲惊讶过度而表情呆滞。至于夏琪嘛,「」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还能保持冷静的只有法牡。
「有没有可能先撇开不谈,船长她毫无疑问设下了圈套。妾身等人,只需要响应计策杀出去就行了。」
「杀出去话虽如此,可那个」
修芬的视线转向了入口处的壁垒。
想把家具筑成的防壁移开就得煞费一番苦心,外面又有敌人在等着自己。就连现在,几个人还在用斧子『咚咚』地叩着大门。
罗宾看了看摆在室内的船尾炮。
「要是这东西能用的话,就能连敌人带壁垒一起炸飞了可惜,没有弹药」
「有的」
「「哎!?」」
全员再度惊讶地看着她,于是苍眼蓝发的少女又重复了一遍:
「弹药是有的。炮弹、填料、火药也一应俱全。只要将障碍物移开,想把门外的敌人轰飞轻而易举。」
「原来如此。看来我们的船长大人和班长殿下呀,都有胜算呢。」
罗宾微微一笑,
「可问题是,敌人他」
「会看不透吗?」
德?莫兰站在船首上不懈地追击着敌舰。抖动着长鼻子的他露出了微笑。
对手身上有一股气味。在巧妙的掩饰之下,仍能随处感受到的『军舰的气味』。
比方说船员。
尽管都穿着随便的衣服,乍一看很像商船的水手,却多次下意识地敬礼。并且是『二指禅』那样特殊的军礼。
再来说操船。
表面上看,对方已经慌乱不安、正在全力逃跑,事实上却在故作驽钝。看来左摇右摆重心不稳的样子也是装出来的吧。
掩饰得虽然巧妙,对方的身份已经暴露无疑。
「那是军舰,而且是亚拉米斯的。」
用望远镜观察着『烈马号』的德?莫兰,综合各项证据得出了这个结论。
「以为能骗过我的眼睛吗?操船方面不如你们,骗术上我可胜之一筹。这点儿把戏不值一提。」
那,敌人的目的是?
就拿躲在船长室里的那群少女来说,明明是军舰还要耍出那种小伎俩,看来其中一定有无法正面应战的理由。
『估计,是船体破损吧。要不就是减员。暴风雨?还是传染病?总之,想靠正攻以外的方法取胜,这一点是不会错的恩?那是』
这时,他看到航线上的两座岩石,便理解了敌人的意图。
「原来如此。是那个呀。」
「那个就是您的目标吗?」
艾莉尔的双手背在腰后,目视前方,向身边的赛内卡确认。敌舰的船首炮发射出的炮弹,划出悠长的风声从上空呼啸而过。
「」
赛内卡没有回答,只露出淡淡的笑容。
微笑的同时,手中仍不忘对舵轮的微调。很明显,她正在全神贯注地操控因吃水过浅而摇摆不定的船只。这一定比踩着高跟鞋在冰上走还要煞费神经。
「回答就不必了。最初就没指望您会回答。」
艾莉尔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可是,作为副长我想提醒您一下这会不会太冒险了?想要穿越暗礁的作战?」
这是艾莉尔得出的结论。
即赛内卡『要让追来的敌人触礁』。
『双子岩之间有暗礁。赛内卡亲自测量过,已确认其存在。她应该也对暗礁的深度所把握吧。并且此刻,『烈马号』的吃水度要比它更浅!』
赛内卡并非慌乱到来不及装炮。
而是故意不装的。
为了减轻船身的重量。
大炮和物资,甚至连水手都精简到极限后,『烈马号』的重量比平时少了近百吨。而减少吃水深度,从理论上让穿越暗礁变的可能。
反观对手,吃水度和平时的『烈马号』几乎完全相同。冲过去的话必定会触礁。
赛内卡的计策,就是让忘我地追击着『烈马号』的敌人在暗礁上搁浅。
『不过』
就算轻装到极限、就算在满潮时分,『烈马号』的吃水也只比暗礁的深度少几十英寸而已。
「勉勉强强呀。」
勉强到一小波海浪就能拍掉这个数字。勉强到连『危险』这两个字都远不足以形容。
脑筋正常的船员根本想不到这种战术,就算想到了也绝对不会实施的。
不过,艾莉尔最担心的却是
「敌人没理由不知道暗礁的存在。」
是这一点。
想想也对。既然敌人盘踞在这座岛上,既然敌人同为水手,就不可能不对岛屿周边进行测深。
「如您所愿,敌人正对我们紧追不舍。可这会不会是,他们知道暗礁的存在却想逼着我们触礁呢?又或者看穿了我们的计策,却要将计就计趁火打劫呢?果真如此的话我们」
「副长」
「哈?」
「来不及喽」
「」
的确如此。
『烈马号』已经冲到距双子岩仅有300米的位置,左手边便是生活了两周的那处海湾的入口。
现在的航速是6节,约合11kmh。不出两分钟就要抵达双子岩了。
「双子岩,距离200码!」
悲鸣似的绝叫从桅顶飞下。
「船长,转向?」
转身望向船尾甲板,水手长握住号笛问道。
连对赛内卡抱有信仰崇拜之心的她都不得不生出疑问,在船员的心中、暗礁就是如此的恐怖。远比那艘逼近的敌舰要恐怖的多。
然而,赛内卡却一言不发。
「还有100码!」
桅顶上飞来的报告,几乎已经声泪交织。
「还有50码!要,要撞上了!」
「全员!抓紧了!」
艾莉尔大叫,同时自己也抓紧了栏杆。
伫立在船尾甲板上的赛内卡,似乎并不在意眼前的暗礁,而是看着更遥远的前方。暗礁的彼方。
向着两座仿佛刺穿海面的獠牙似的岩石中间,『烈马号』笔直地前进。
苍蓝清澄的大海之中,在肉眼可见的浅显之处横生着黑色的岩块,深度约有3米。由于光线的折射,浅得让人觉得唾手可得。
向着那里,『烈马号』冲了过去。
「紧急停船!船帆打上逆帆!」
距离双子岩还有100米的时候,德?莫兰叫道。
将展开的前桅及主桅的船帆转为逆帆,推进力被迅速地抵消。船首猛地栽进海中,『风仙号』停了下来。
向前突进的『烈马号』却没有减速,朝着暗礁冲了过去。
『我赢了!』
德?莫兰在心中大曰快哉。
这场赌局他赢定了。敌人想诱使『风仙号』撞上暗礁并趁机在最后关头避开,可惜为了追求成效越过了不能逾越的界限。此时的敌人,停船、转向都来不及了。等待她们的只有冲上暗礁,船底被岩石撞破而沉没,全员落入大海的命运。
但那一瞬间,德?莫兰却看到了难以置信的景象。
敌船,从暗礁上方穿过去了!
「这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对方是和『风仙号』同级的护卫舰,吃水深度也应该一样。
「就算现在是满潮,穿越那座暗礁也!?」
这时,他从敌舰的背影上察觉到一丝异样。
『怎么了?怎么回事?总觉得有些奇怪』
终于,他看出来了。
是浅到异样的吃水度。
船尾炮门之中,本该有的东西没了踪影。
一个结论闪过他的脑海:
『那帮家伙没装火炮!』
现在想想,对方的行动里有太多不自然的地方了。
无论我方怎么接近,船尾炮都没有响过。
明明可以掉转方向轰击我方的船首,也没有那么做。
德?莫兰一直以为,那是为了伪装成商船。为了装成商船诱使『风仙号』触礁。
事实上,只是『没有炮、开不了』罢了。
「我居然被母狐们摆了一道!」
怎么不早点儿察觉呢。提示明明要多少就有多少的。船只摇晃也不是装出来的,是吃水太浅啊。
「好在,战局仍掌握在我的手中」
不光大炮,估计对方连物资和人员都精简到了极限。
别说开战了,连逃跑都做不到。
况且连暗礁的计策都以失败告终,敌人已经无计可施了。
『没什么好慌张的。就算没看穿她的行动,我也没受到任何损伤。只要沉着追击,定能将之捕获』
德?莫兰对胜利确信无疑,暗子窃笑起来。
可惜
殊不知『风仙号』已经落入了一只龇出獠牙的猛兽口中。
一只名为赛内卡?拜特林格的巨大猛兽。
Ⅳ
「船舰转向,水手长!全速!」
穿过暗礁后,爆发出超乎常理的欢呼。像是要将之淹没般,赛内卡的命令传遍四下。
「准备迎风换抢!下风舵!各帆下角及帆脚索,升起!主桅帆,转向!前桅帆,转向!」
随着水手长的号令响起,『烈马号』一改之前的丑态全速开始掉转。
船首迎风。
船速降低。
抓住这个机会,
「全力转向,拉亚!」
「转-向-」
赛内卡和拉亚一起飞速地转动起舵轮。
重新受到风力的船帆推动着船舰,『烈马号』向着上风处迅速地驶去。
『什么!?她究竟想做什么!?』
艾莉尔完全不能理解这个行为的意图。
敌人已经识破了我方的计策,在暗礁的正前方停了下来。我们已经没有击破敌人的手段。应该没有了才对呀。
『难道说作战没有失败?又或者赛内卡还藏着什么杀手茧?』
正当她疑惑不解的时候,『烈马号』依然以极限角度逆风航行。
当行驶到离敌舰1km的地点时,赛内卡再度下达命令:
「把前桅大帆的下端升起!前桅中帆打上逆帆!船舰停止!桅顶,敌人的动向呢!?」
「目前没有动静!敌舰让船帆受风啊!转向了!准备换抢了!」
「好,离这么远应该没关系了。」
说着,赛内卡转向在船尾待命的首席苍尉修业生伊希斯?瓦伦丁,将手高高举起:
「升起军舰旗!」
「军舰旗,升起!」
待命的伊希斯?瓦伦丁拉动升旗索,在后桅斜桁顶端挂上了亚拉米斯的军舰旗。
紧接着
「开炮!」
赛内卡举起的手,向着敌人挥下。
『疯了吗!?』
艾莉尔混乱了。
开炮?开什么炮?『烈马号』上连一门炮都没有啊。
可就在这时,远雷般的炮声接连响起,不知从何而来的炮弹将敌舰的前桅上桅柱连同帆桁一起轰进了大海之中。
这是
「岸上来的炮击!?」
沿着声音寻求源头的艾莉尔,从侧舷探出身子向岛上张望。
找到了!
在宛如城壁般的海崖之上,
在滚滚的白烟之中,近20门大炮正以飞快的速度喷吐着铁球弹。
「命中!命中了!主上桅帆桁,掉到甲板上了!后桅也命中了!似乎能从根部彻底切断!啊,去了!要去了!再来~!来呀!来呀!不要停~!啊~!啊~!恩~!去了!去了~~啊恩~!射出去了呢~?后桅从根部断裂,被射落到船外!敌舰,无法航行!」
桅顶的瞭望手异常兴奋。在甲板上收听她的实况报道的少女们也异常兴奋。
这串炮击的真相,已经没必要考证了。
毕竟,她们就是本该收纳在『烈马号』炮列甲板上的那群人物。由于船长急切的,事实上早有预谋的命令,不得已而被留在岛上的那群人物。
没错,赛内卡急急忙忙地出海了。
把大多数船员及所有的炮台都留在了原地。
「是托里斯林炮术长!」
「完?全?正?确,喵~?」
那正是遵从了赛内卡的命令,在岸上做好了炮击准备的爱蕾娜?托里斯林炮术长所指挥的精密炮击。
炮台从极高点,从可以比敌人射得更远的有利位置上,用猛烈的交叉炮火洗礼着敌人毫无防备的露天甲板。
『这才是赛内卡真正的目的!挂起军舰旗是开火的信号,而『烈马号』向着双子岩前进也并非为了诱骗敌人触礁,是想把敌人困在炮台的射程内』
艾莉尔一直以为触礁才是赛内卡的战术。
恐怕敌人也是这么想的。
事实上,大家都错了。
这只是赛内卡丢给敌人的『诱饵』罢了。
『敌人一直沉浸在『自己正把『烈马号』往暗礁上驱赶,自己才是下套的人』的错觉之中,却没发现赛内卡真正的意图就像我一样!』
最终,钻进了赛内卡的圈套、钻进了沿岸炮台的射程之中。
敌方、己方,今时今日,在场的500多号人都被一个女人玩弄于了股掌之间。
『这个女人』
赛内卡欣赏着敌舰的末路。呆呆地盯着她的侧脸,一种深深的挫败感将艾莉尔压垮。
『不在一个层次上』
「NO!」
私掠舰『风仙号』的船尾甲板上,德?莫兰船长正对事态的发展喷吐着强烈的不满。
「NO!NO!NO!NO!NO!」
倒塌的桅杆,扯断的索具。「左转!」「右转!」这样完全矛盾的命令同时爆出,把整艘船都推进了混乱的深渊。
从制高点上飞落的杀戮的流星雨贯穿了甲板,『风仙号』发出最后的悲鸣。
再这样下去的话,不出十分钟船只就会沉没。
『死也不会承认的!本大爷居然会被那帮小丫头算计!』
部下们也铁青着脸,唯唯诺诺地说道:
「船长已经不能再打了。投降吧」
「NO!」
德?莫兰一个劲地摇头。
即使号称贵族私掠舰,他们的本质也是海盗。
卑鄙肮脏的事情可没少做,翻起旧帐总会有不光彩的地方,被抓去庭审的话必死无疑。投降什么的想都不能想。
「拿好武器跟我来!到船长室去!我们还有机会!」
拔出优雅的刺突剑,德?莫兰迅速地向船内跑去。他的身后,还跟着几十个丧失了战意的部下。
没错,我还有机会。
就是关在船长室里的那群小丫头。
『要把她们五个绑为人质!特别是那个蓝眼的,肯定是亚拉米斯皇家的人!只要拿她做交换,我的命至少就能!』
然而,当德?莫兰碰触到船长室的门把时
「!?」
激烈的轰鸣声与隔板一起喷了过来,他和他的部下都被飞来的隔板残骸推出了五米远。
『怎怎么回事?』
摔了个四脚朝天的他,勉强地撑起头部确认状况。
隔板的碎片散落了一地,部下们都倒在地板上痛苦地呻吟。
就像遭受了炮击一样。
『榴、榴弹爆炸了?』
鼻腔深处混杂着火药与血的味道,四肢没了知觉。假发恐怕也被吹跑了吧,头顶上凉飕飕的。
『是岸上轰来的榴弹吗?』
但是,支起了上半身的德?莫兰看到从硝烟之中走来的『什么』,否定了这个想法。
走来的,是被困在船长室里的五位少女。
还轱辘轱辘地推着一门
「船船尾迎击炮!」
的说。
黄铜制的,优美的小型八磅长炮。
是放置在船长室内的两门火炮中的一门。
看样子,少女们是用它对准房门发射的。
在船内发射大炮本身就很荒唐,可德?莫兰却有一件更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
「这,这不可能船长室里根本没有弹药炮、炮弹和火药都没有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
「你说不可能!?」
这时,摆着最傲慢的态度矗立在火炮旁的少女叫了起来。
看来,是对德?莫兰所说的「不可能」三个字非常恼火,赤红的头发宛如烈焰般燃烧。跺着重步,踏碎了散落在地上的木板残骸,向他步步逼近。
『她们当中有这样的女人吗!?』混乱的德?莫兰,胸口被红发少女一把揪起。接着摆出一张要吃人的脸喋喋不休起来:
「我亚拉米斯海军没有办不到的事,你们这群诺尔玛娜的蛙人!特别是炮术方面!你敢说没有弹药?哼!睁大你那双比青蛙卵还要垃圾的眼睛好好看着,混蛋海盗!」
红发少女说罢,又把德?莫兰仍回甲板上。
摔在地上的德?莫兰,发现了刺扎在部下身上的细碎的白色破片,惊叫起来:
「这是陶瓷片!?还有刀和叉子!」
德?莫兰为陈列在眼前的创意的痕迹而瞪大了眼睛。
少女们,居然把餐具当成了霰弹。
用桌布把破碎的器皿和刀叉包住、塞进炮膛中,又把用桌布裹住的料理当作填料。
「看来你想通啦,老秃驴先生。至于火药嘛就是这个!」
红发少女将魔爪伸向身边的黑发少女,在衣服中上下其手。无视「呀~~」这样可爱的叫声,从胸部掏出了一个圆圆的物体,
手榴弹。
「懂了吗?有了智慧与勇气,世上就没有办不到的事。给我记好了,垃圾的上流贵族混蛋们。你等也给我记住了!」
最后一句是冲着伙伴们喊的。她,究竟想鬼化到什么程度。
「嘛,因此,汝等已无胜算。」
有着空之发与海之瞳的少女,用脚踩住倒在地上的德?莫兰的胸口,把剑锋顶在他的喉咙上。
「投降吧,先生。妾身对男人很宽大的。」
傲然挺胸、进行劝降的苍眼蓝发的少女,在德?莫兰船长的眼中光辉绚丽。他微弱地点了点头。
「是小姐」<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