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形势对我们非常不利呢。」
「对吧?明白的话就立即投降」
「但是,我拒绝!」
休特贝尔加当即断言。
「请看!远处那支庞大的舰队!」
「「!?」」
沿着休特贝尔加所指的方向看去,法牡大惊失色。
海面上,桅杆林立。
乍一数都不止20艘。距离用目测约为10km,依现在的风力不足一小时就能汇合。
死死盯着远方的船影,法牡沉吟:
「那就是汝所言之舰队,么。?」
「依照推算,也该到了能与之接触的时机了。」
休特贝尔加用做作的姿态指着那支舰队:
「请尽情地欣赏!然后尽情地绝望吧!那就是我尤格多拉希尔合众帝国海军,为了拧灭亚拉米斯的残息而召集的最强的舰队!」
尤格多拉希尔的水兵们也向着舰队高声欢呼。
「好了,投降吧。即使你们现在抢走了船舰,迟早也会被我们再夺回来的。」
「唔!」
法牡咬紧了嘴唇。
就算是她,也不会天真地认为:七个人就能打败由二十多艘船组成的庞大舰队。
「好吧。投降」
「投降就完喽。」
「哎?」
在法牡准备将武器丢到甲板上的时候,有人出手制止了她。
是罗宾。
「放下武器就完了。那不是尤格多拉希尔的舰队,她根本就搞错了。」
「说什么蠢话呢。我的航海术是完美的!」
「是啊。或许的确如此呢。」
面对嗤着鼻子的休特贝尔加,罗宾继续说道: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敢断定那不是尤格多拉希尔的舰队!」
「?」
『船、船长!』
面色铁青的爱尔萨抓住休特贝尔加的手臂叫道:
「请看那个!领队的船舰上挂着的那枚旗帜!」
「旗、帜?」
休特贝尔加讶异地重复着她的话,反应过来的修芬则立刻向远方凝视。
飞舞在天空之中的旗帜,没有一面是尤格多拉希尔的。
主桅冠上悬挂着识别旗。
白底红十字,示意其为海军最高统帅部直属的本国舰队。
玫瑰色的长旒旗飘扬在前桅之上。
意味着玫瑰色舰队的中将正搭乘此舰。
而更具决定性的,是悬挂在船尾上的军舰旗。
点缀着北极星的那面舰旗,是修芬在这个世界上最为熟知的旗帜。
「那是!」
踩在船舷边上想率先跳海逃生的夏琪,也向着水平线举起了拳头:
「『圣女领袖』!是少女舰队的旗舰『圣女领袖』啊!还有很多别的船!是大型舰队啊!」
Ⅳ
被海风拂起的亚拉米斯军舰旗映入了视线,休特贝尔加显得狼狈不堪。
「怎么可能!我的航海术是完美的!究竟为什么,我会找不到自己的舰队!?」
「少女舰队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是不清楚啦,不过你们的舰队不在我倒是能解释。」
罗宾缓了缓肩膀,道出了个中缘由:
「是表啦。」
「表?那又怎么了?」
「真迟钝呢。像你这种人,只以为别人会上你的当,从没想过自己也会招了别人的道,反应迟钝也是理所当然的。」
「别饶弯子了!」
「那我就告诉你吧。就像你砸坏了我们的时辰仪一样,我也拨了你的表啦。」
休特贝尔加楞住了:
「你说什么?」
「真不小心呢。谁让你在暴风雨来临之际,一直把它丢在海图室里呢。」
听到这里,修芬恍然大悟:
「啊!难道是那个时候?」
「答对了」
罗宾点点头:
「俘虏被放出来后,我就去了海图室,把中校殿下引以为傲的某只表调快了一点点。不过这点小动作,就足以造成几百海里的误差呢。」
「为什么!?你这么做的话,连你们自己都会被拖下水、搞不清楚现在的方位的,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因为讨厌」
「哈?」
「没听见么,是因为讨厌啦。讨厌你装扮成的维吉尼亚人。讨厌到连坐标什么的都能无所谓的地步。」
「怎么会」
休特贝尔加的眼睛瞪得斗大,他用单手托住自己的脑袋。
仿佛烂醉似地吭哧着:
「为这么个低俗的理由我的计划就全部泡汤了?」
「低俗?真没礼貌耶,对我来说可是个大问题呢。」
罗宾「哈啊」地长叹一口气:
「嘛,我也知道错了喔~本来只是想搞个恶作剧的,结果『一时控制不住』来着。所以我也打算和你说清楚的,等暴风雨过去之后。谁知道你却先一步发难,白白让这个机会流走了。我只好现在跟你道声歉喽,对不起啦~?」
「!」
耷拉着脑袋,休特贝尔加的拳头也在颤抖。
罗宾带着邪恶的笑容继续说道:
「你的航海术非常完美。因此,你才会把船带到错误的地点啦。照着错误的数据算出来的结果,会有错很正常吧?太好了呢,你的本领是货真价实的。来庆祝一下吧?」
「混蛋!」
休特贝尔加朝着罗宾举起了枪口,与之相应的,拉亚和艾莲也举起了枪。
随即,在场的所有人都举起了武器。
一触即发。
两国的士兵怒目相对。
「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吧,休特贝尔加。倘若汝不破坏时辰仪的话,此刻就不会撞上少女舰队,而是和本国海军汇合了吧。」
法牡走了出来:
「投降吧,不会加害于汝」
「闭闭嘴小鬼!怎么会被你们这帮」
休特贝尔加的话音被『圣女领袖』的炮声吞没了。
号炮。
是向周围的伙伴送去集he的信号。
回应她的号召,各方位陆续反响起轰鸣的炮声。散布在周围的少女舰队全舰艇陆续集结起来。
尤格多拉希尔的少女们慌了神,就连忠心耿耿的爱尔萨?赫瑟少尉也不禁流露出不安的表情:
『船、船长敌舰』
『慌什么,蠢货!我们还有胜算!』
休特贝尔加指着法牡:
『就是她!就是那个蓝头发的小丫头!只要把她扣做人质,少女舰队就不敢出手!给我抓住她!』
『这可不行』
用尤格多拉希尔回应的是修芬。
他架好剑,挡在了法牡的面前。
『放下武器。就凭你们是赢不了我的。』
旁边,还站着一只抓着斧子「呜呜~」的丝塔洛贝莉。
尤格多拉希尔水兵们不由得直往后退。
就在这时,
「啊咧?感觉,旗舰的头部好象冒烟了」
还踩在船舷上夏琪纳闷地嘟囔着。
噗,『圣女领袖』的船首喷出了烟雾。大约六秒之后,
轰!远雷般的巨响撼动了少女们的耳膜。
「不是信号弹!是实弹!大家趴下!」
罗宾大叫。全员立刻趴了下来。
『圣女领袖』的船首炮两门黄铜制的24磅长炮喷出的铁弹无情地命中『瓦格雷』的主桅,击穿上桅帆桁掉在了甲板上。可怜的尤格多拉希尔水兵们成了它的肉垫,发出凄惨的哀鸣。
抱住头蹲在甲板上的夏琪吼道:
「是旗子!挂着尤格多拉希尔的旗子才被她们当成敌人的!」
「喂!快点投降啊!再这样下去真的会死的!!」
「可恶!喂,你们给我顶住!」
说罢,休特贝尔加跑向了船尾。爱尔萨一行再度发起袭击的时机几乎与『圣女领袖』再度开炮的时机完全重合。
「击退她们!」
在法牡的命令下,修芬一行正面迎击扑来的敌人。
先前的卧倒让她们没有时间使用枪支。
不出一会儿就演变成了混战。少女把枪身当作棍棒、举起又抡下,用枪拖砸、用枪口戳,想起来再开上一枪。飞来的两发24磅炮弹击穿了侧舷,甲板大幅倾斜。
「别碍事!闪开!」
法牡想追捕逃向船内的休特贝尔加,却被众多的敌人挡住了去路。
「来呀来呀来呀!坏孩子在哪儿呀!」
蹲在地上的夏琪,凭着独特的嗅觉闻出伙伴们正处于优势,便迅速混入了战斗。
「啊,你是敌人对吧?不快逃的话,就用这个木锤敲烂你的脑袋哦!」
『救命!救命!(bitte)』
「什么比特比特的!给我说亚拉米斯语!」
夏琪举起的木锤,把跪在眼前求饶的敌人击倒了。
「啊哈哈哈哈!你在干什么?该不是在求饶吧?是在求饶对吧?呜哇,好逊哎!再说我怎么可能会放过你嘛!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强者献媚、弱者凌虐这,就是夏琪?佳穆茱。一般人(受道德约束)绝不会做的事都敢随意去做。
「她就是这一点使人憧憬令人陶醉呢当然是假的。」
「卑鄙到单纯的孩子呢」
「坏到骨子里去了呢~」
「鬼-」
罗宾、艾莲、丝塔洛贝莉、拉亚四人给了夏琪的奋斗(?)一记冷眼后,沿对边的舷侧向船尾的升旗索冲锋而去。挡在途中的敌人,逐个被她们用滑膛枪的枪托重击、用散落在地上的索具绊倒,以种种方式排除出局。不过人数毕竟摆在这里,众人前行困难。
与此同时,修芬正在船舰中央与爱尔萨?赫瑟对侍。
『投降吧、爱尔萨!你已经无路可逃了!』
『做梦!一度成为阶下囚的帝**人,就算回到本国也会被判处死刑!』
『愚蠢全力战斗后的降伏并不可耻!』
『你们才是,该明白忤逆皇帝陛下是多么的愚昧!呜哇!?』
轰咚!甲板再度摇晃,『瓦格雷』的侧腹被『圣女领袖』的两发24磅炮弹准确地命中,在吃水线下开了个巨大的窟窿。
海水猛灌进来,船只开始下沉。
以非常危险的速度。
「这下子肯定要沉了。」
「恩,不能再为战斗浪费时间了。」
艾莲和罗宾互使了眼色。敌人似乎也心生质疑,显得慌张不已。
『圣女领袖』的船首炮再次喷出火焰。而这,就成了信号。
「快去短艇!弃船!」
『守住大艇!撤退!』
罗宾和爱尔萨同时叫起来。
敌我双方精确地分向了船舷的两侧,各自忙于放下自己的舰载艇。已经没有人再把战斗放在心上了。
不,还有一个。
「法牡!你想去哪!?」
「船长室!得把那家伙的机密文件弄到手!」
「笨蛋!等你去取的时候船就已经沉了!」
罗宾想用叫声制止她,法牡却充耳不闻。
站在舷门边上的修芬握紧了佩剑:
「罗宾!带大家先走!我去追法牡!」
「先走」
「必要的时候会跳海的,你看见的话就拉我们一把!」
「啊,等等」
罗宾想要留住他的话语,被短艇入水的声音冲淡了。
Ⅴ
「快投降!只要把机密文件交出来,就将汝之名记在俘虏交换名单的最前排!」
「您忘了最重要的一点,殿下。我国不会和敌国交换俘虏,甚至连俘虏都不被承认。」
面对冲进船长室的法牡,休特贝尔加以这番回答迎接了她。似乎刚喝完葡萄酒,她的嘴角边还残留着殷红的液体。
此刻,船只的大半已经浸泡在水中,这间屋子的沉没也只是迟早的问题。剩余的时间只有五分钟了吧,没工夫磨蹭了。
「那就流亡到亚拉米斯来。去和情报部交涉一下,能给汝终生的俸禄和一户带有庭院的别墅。」
「很具魅力的提议,不过恕我拒绝。我也有尊严的。」
「什么尊严。区区下人、妄自尊大。」
「那么被下人夺走船只的,又是哪一位大人呢?」
「不是又夺回来了么。总之最后」
「正义必胜,您是想说这个吗?」
「错。妾身必胜!」
枪口对准了法牡,休特贝尔加吼道:
「别得寸进尺了、小丫头啊啊啊啊!」
「便宜货嘛」
法牡说着,先关上房门、躲在了门后。
听见子弹打在了门上,她再次冲进房内。休特贝尔加把没了子弹的仍到地上,拔出了挂在墙上的长剑。
『你个狂妄的亚拉米斯小鬼!这群专抢男人的*女们!宰了你!宰了你!宰了你!剁成碎肉丢到海里!剥了皮仍去喂鲨鱼!』
「说什么呢,听都听不懂」
『死吧!』
「这句听懂了」
面对休特贝尔加的斩击,她并未格挡而是以些微的偏差闪了过去。
法牡将剑架在半身,剑尖与对手的喉部平齐。是刺突的架势。
『死吧!』
「你,只会,说,这,一句吗!」
休特贝尔加挥出的剑,法牡又再三、再四的勉强躲过。她在找寻突刺的时机。
当对手举起的剑刺在了低矮的船长室的天花板上时,时机终于成熟了。剑锋利地刺入了他的右肩。
「如何!」
『还没完呢!』
休特贝尔加用左手拔出钉在顶上的剑,用更猛烈的态势疯狂地挥舞。
「太难缠了!」
拨开休特贝尔加的斩击,法牡顺势劈去。
清脆的声音之后,休特贝尔加的剑、折断了。
而那截断裂的刀身向着休特贝尔加的胸口,深深地刺了进去。
「糟了!」
休特贝尔加吐着血向后倒了下去,法牡慌忙奔到她的身边。
果然是致命伤,大动脉被割破了。她很快就会失血而死。
「喂!!不许死啊!妾身还有话要问汝啊!」
从上方盯着休特贝尔加虚无焦点的双眸,法牡急呼:
「说!文件究竟在哪!」
「在这里」
「什么?」
「都说了,在?这?里。」
摸着自己的肚皮,休特贝尔加得意地笑了。
法牡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难不成」
「没错。被我喝了唷!和红酒一起呢!好遗憾呢!啊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仿佛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笑声越来越小
最终,尼娜?冯?休特贝尔加的呼吸停止了。
「法牡!」
修芬冲进室内的时候,法牡正跪在休特贝尔加的尸体边默不作声。
「法牡!你还好吧!」
「放心。都结束了」
「那机密文件呢?」
「喝了」
「哎?」
这下换修芬呆掉了。法牡吭哧吭哧地向里走去,「恩」地一下操起倒在地上的椅子、向船尾窗砸去。
「哗啦!」随着巨大的声响,船窗破裂。和熙的海风与混着泡沫的海浪涌进了室内。
紧接着,又回到休特贝尔加的尸体边,用绳子绑住衣摆、缓缓地托起他的上半身。
「喂,修。别傻站着,快帮忙抬啊。」
「哈?」
「一个人抬不动,叫汝来帮忙。」
看到法牡扶住两肋将她的上半身抱起的样子,修芬开始怀疑起自己的眼睛:
「该、该不会是想把这具尸体带回去吧!?」
「当然了。要把她喝下去的机密文件取出来啊。」
休特贝尔加喝下机密文件后,很快就死了。
人一死,胃液的分泌就会停止。无论何国的海军,重要文件都会使用经过防水处理的特殊纸张。运气好的话或许能拿出来这些,是法牡的主张。
「不,可是,这个」
「别磨磨蹭蹭的!来,快把腿抬起来!船就要沉了!」
「好、好的!」
修芬急忙抓起尸体的双腿。
和法牡一起像螃蟹一样横步至窗边:
「「一、二、三」」
利用反动力,把休特贝尔加的尸体抛到海中。
「好了,弃船。汝先走。」
「遵命,长官。」
修芬抓着剑跳入海中。
「妾身去去就来!不准把尸体看丢了!」
「是」
「那么」
法牡就地解下腰带,把军刀的刀鞘随手仍掉。踢掉了鞋子,连衣服裤子也脱了,只留下贴身的内衣。
随后,又仔仔细细把办公桌的所有抽屉都翻了一遍。果然没有可疑的文件,看来真的被休特贝尔加喝下去了。
「好了,走吧。」
准备就绪的法牡向船尾的窟窿走去。
然而,又在途中停顿了一下脚步。她转身望向残破不堪的船长室:
「对不起,不能将汝送回亚拉米斯了。『瓦格雷』,妾身不会忘记汝的。」
对着自己最初的船舰,她献上了军礼:
「永别了。」
说罢,跳入了海中。
嘛,说是跳、其实落差也就30cm的样子。船只几乎全部淹在了水中。
「修,在哪呢?」
「在这儿!」
把休特贝尔加的尸体当作救生气囊,修芬撑着它划了过来。由于衣摆被绳索扎紧,内部贮存了大量的空气。
「呼快走。会被船只沉没时的水流吸进去的。」
「是!」
两人从两侧抓紧尸体,全速游离『瓦格雷』护卫舰。
船只卟嘟卟嘟地吐出大量气泡,以恢弘的气势不断下沉。此刻,整艘船都已潜进了海中,只有一根前桅还勉强地支撑在海面上。
海上卷起了旋涡,想带走周围的一切与之陪葬。她们使尽了气力才逃了出来。
而后,两人(及尸体一具)默默守望着主桅的桅冠消逝在浩瀚的海洋之中。
「沉没了」
「是啊」
不由得,忧伤的感情占据了她们的心灵。船上的回忆虽然痛苦可还是会寂寞吧。
「好了,罗宾她们在恩?」
环视四周的法牡,忽然表情不悦地盯住放在尸体上的长剑。
逃离的时候精神太过集中、因此没有注意。这似乎是修芬的私物。
「喂、修。这把剑是汝的吧?」
「啊,对的。是借来的东西,丢掉了可不太好呢。」
「借来的?」
法牡的苍眼眯成了细线,声音仿佛北冰洋的海水般冰凉。
然而,迟钝的修芬却没有察觉:
「恩恩,从副长那里。还记得么,我在白刃战的时候不就借来了么?结果一直带在身上。」
「」
「先前被敌人抢走了,夏琪又帮我找了回来我说法牡,你怎么啦?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海水呛到鼻子了吗?」
法牡握住了尸体上的剑,
「嘿」
地一声,丢进了海中。
「啊啊!等你你你、你究竟在做什么呀!?」
修芬咆哮起来。
伸出手去想抓住迅速下沉的佩剑。可惜,只能是徒劳。
「怎、怎么办呀!?这可是借来的东西啊!?」
「哼!大惊小怪什么!那种东西,想要多少妾身都能买给汝!」
「不对,不是这个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从今以后,不是妾身买的东西汝都不准穿!脱!这件衣服也得脱!」
「哇不、住手呀啊啊啊啊!」
五分钟后,半裸的修芬和满面通红的法牡,同休特贝尔加的尸体一起登上了罗宾们所乘的短艇。<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