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冲元瞧着自己大哥站了出来喝斥自己,但他却是依然跪在那儿,头抵着地板,也不说话,更是不起身。
李冲元要的是圣上的旨意。
至于自己大哥,哪里能理解自己的苦衷与想法。
自己从前世来到这里,每天总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自己要是哪天说漏了嘴,或者办了什么让人起疑心的事来,自己可就真有百张嘴都解释不清楚。
这是其一。
而自己总是被太子李承乾给盯着,想要做什么事都得好好防着太子,还要算计着。
这样活得太累,这是其二。
而李冲元自己本身就不喜欢这样的勾心斗角,更是不喜欢这样的朝堂。
什么闻风奏事,稍有差错,就要招来一大堆人的攻讦。
为了躲避这样那样的麻烦,李冲元这才选择自降身份远离长安,远离朝堂,远离这些耍着心计的文臣武将们,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这是其三。
而今,李冲元自己把自己心底最深处的想法暴了出来,足可以说把在场的文武百官给惊着了。
不过,在场没有被惊的,估计也只有李世民了。
这样的请辞虽也有,但绝对非常的少。
更别提还是一个宗氏子弟。
李世民盯着李冲元,瞧着李冲元如此的姿态,这是当朝将自己一军。
李世民心里暗想着,自己要求李冲元上供一千贯钱,是不是触及到了李冲元的痛点,或者太子的攻讦让李冲元疲于应付,心生离开长安之念,更是自降身份为农夫之事。
曾经,李冲元就在他的面前跪过。
更是把自己死去了几年的父亲给抬了出来,这让他李世民对李冲元的路数开始有些摸不准了。
以前的李冲元,虽调皮,但也不至于如此的跳脱。
而今,最近一两个月内,李冲元总是弄出一些事情来,一会儿又天马行空的,到如今更是要去做农夫。
这着实让他李世民对李冲元的心思搞不明了。
不过,李世民自认为自己瞧出了一些端倪,随即沉声言道:“李冲元,你可知农事?虽说你年岁不小,但你真能替我牧民于野吗?在场的诸位大臣,哪一个不是生经世间诸事,才有了如今的成就,而你今日受了这么点的委屈,就想着逃离,你可有想过你阿娘还有你这几位兄长?”
“禀圣上,臣虽年小,但农事还是知晓一些的,在府上没事,臣也常读有一些农经,更是打问过关于庄稼耕种之法。至于阿娘和三位兄长,想来她们肯定会赞同我的想法的。身为人子,即又是臣子,自然要为国家做些贡献,更是要为百姓行事。”李冲元抬起头来,恭敬的向李世民行了礼回应道。
“哦?你还读过农经?那你说说,何时耕种,又何时收获?”李世民闻言后深感奇怪。
就李冲元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去读什么农经。
这可不是宗氏弟子所读的书,而且农经一类的书籍又少的可怜,就算是读了农经,不参与农事,根本不可能懂得农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