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兮因为一夜在思考莫迟阳所讲的武功套路,晚上睡得不是很好,当天边刚泛起一丝鱼肚白的时候,若兮那双幽黑的眸子悠然张开,透着淡淡的情绪,只是那双眸子似经清水洗涤过一样,变的更加清明和幽黑,像是世界上最美的黑宝石。
听到里面动静的春浅便马上迎了进来,走到雕花大床前,扶着若兮坐在了一面大铜镜前,然后从旁边的红木衣橱里拿出了一套粉色衣裙来。若兮看着铜镜里那有些模糊的身影,并未回头去看春浅,可是却依然淡淡的开了口:“换成碧色的。”若兮尤喜碧色,其他颜色的衣服都很少穿。
春浅闻言又去取了一套碧色的衣裙给若兮换上,然后便给若兮梳起发髻来,不一会儿一个灵蛇髻便出现在若兮美丽的脑袋上。若兮看了看镜中的人儿,清秀可人也透着淡淡的女人味。若兮轻轻地叹了口气,伸手将头上那个美丽的灵蛇髻打散,然后拿起旁边的一条上好的碧色丝质锦缎将黑墨般的头发随手束好,然后将首饰盒里的一条项链上的珠子取了下来,随意坠在发间。整个发式显得简单随性,却漂亮的不可方物,整个人马上被赋上了自然的灵性。春浅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淡雅出尘的女子,连手中握着的梳子落在了地上也全然不知,若兮听到声响,回眸朝春浅轻轻一笑,这下春浅是真的回不了神了。
“这没什么事了,先下去吧。”若兮对春浅说道,然后便举步走出了自己的闺房,清晨微凉的风轻轻的带起若兮的衣角,微红的太阳懒懒的洒在若兮肤如凝脂的脸上,那个屹立于阳光下的身影竟显得那么不真实。
若兮先是前往了百里清浅的院落请了早安,然后才和百里清浅一起用了早餐。正当她们母女两用完早餐准备一起到十里桃花去看看今年的桃花开了没时,一个家丁却突然来报,靖安王雪墨卿来访,弄得若兮心里一阵不舒服。
“靖安王,有请至前厅。”百里清浅对着那个家丁吩咐道。这八年来,靖安王虽不曾再来过,但是王府里却是时常有人过来送礼,所以整个十里桃花别院里的人对靖安王府可以说是相当的熟悉。
“兮儿,你要回避么?”百里清浅的眼睛里透着浓浓的关心,她总觉得那个靖安王是个怎么也看不透的人,而且十分的危险,她并不希望若兮与他有接触,所以这八年来每每王府送东西来,她都差人送回去了。
“不用了,娘亲。”若兮回给百里清浅一个安心的微笑。话说自从八年前那次雪墨卿阴她,让她落入了水里之后,她便愈发不喜欢雪墨卿了,老想着定要找个机会,阴到他吐血,方能解恨。只是要做大事的人,必定不能鲁莽行事,所以这八年来她一直隐忍着。
若兮和百里清浅一起行至前厅,当她们绕过重重的沙蔓便看见了坐在前厅饮茶的雪墨卿了。八年,那个男子已经成长为一名男人,高大挺拔的身材,皮肤也晒成了小麦色,眉宇间长开了不少,显得更是英挺帅气。不变的依旧是他的那身紫衣,雍容高贵,不怒自威,自是天成。
雪墨卿听到那渐行渐近的脚步声,便放下了手中的白瓷茶杯,缓缓站起身看向来人,视线便直直的落在了一身白衣后的那抹碧色,眼睛里带着淡淡的惊艳,不过马上便恢复了一片清明无波。只是向百里清浅略一点头算是施礼。
“王爷请坐,”百里清浅对着雪墨卿淡淡一笑,淡漠的客气道,“不知王爷光临寒舍所为何事?”
“墨卿此次前来只为一事。”雪墨卿眼角含笑的答道。
“哦,何事?”
“墨卿特来邀约倾伊小姐与我一道去看看那京城的才艺大赛。”
百里清浅细想了一下,仍是觉得不妥,“劳烦王爷错爱,只是这才艺大赛在风月场合举行,倾伊一个女子去终是不好的。”
“夫人不必担心,这微翠楼并不是普通的风月场合,而且墨卿定会护着小姐的。”雪墨卿依然一脸淡笑的说道。
“这……”百里清浅有些为难,毕竟雪墨卿作为一个王爷都做了保证了,若在推脱,必会得罪。
“娘亲,伊儿也很想去看看这才艺大赛。”若兮突然开口对着百里清浅说道。雪墨卿也不再搭话,只是看着那抹碧色和百里清浅微笑着说着话。
雪墨卿也留在了十里桃花吃午饭,不过午饭后若兮以午休为名退下去了,只余雪墨卿一个人逛着这个偌大的十里桃花别院,眼睛里别有深意。
暗处两个身影紧紧地盯着那个站在石桌旁的紫色身影,眸子里也是风云乍起。仔细的观察了好一会儿,那两道身影才蓦然的消失,只余一个黑色和碧色的残影。
“师傅,那人的功夫如何?”若兮恭敬地问道。
“那人根骨极好,怕是在你之上,且眼睛里的霸气也极盛,是个不好对付的人啊。”莫迟阳半是赞叹半是担忧的说道。
“那我有可能在短期超越他么?”若兮复又问道。
“……办法是有,只是……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用。”莫迟阳叹了口气的说道,只是却不道出那办法,想是还未到那时**,所以若兮也没有再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