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女人,你笨嘴笨脚的,又在偷偷嘀咕个啥子鸟?”就在谷米的神思再度不由自主的晃悠着分岔时,冷不防头顶上方竟又突兀地亮出这么一袭震响——却是她的“亲”娃子又看不惯她的痴呆状,竟是忍不住又第n次在发问了,或者说,又第n次在发难了!
而且,不止简单的仅仅止于此是为止……丘家小少爷前一语尚未落,随即,他的另一袭满夹着厌烦劲的腔调紧跟着又响彻彻地撺掇进了谷米鼓膜内。
“呆瓜,没听过‘笨鸟先飞’的典故麽?这里我自己就可以,你,还是去收拾你自个吧!”与此同时,这道称得上极其不厌烦的话音还没来得及消散的空当中,谷米原是卡在她“亲”娃子衣衫中排一结金纽扣间的木形指已是给丘家小少爷的一只软乎乎富有弹性的小肉手毫不客气地打掴了一巴掌,进而朝向床沿垂坠了下去。
接下来,还未容谷米来得及反应迟钝的辩言只字半语,丘家小少爷无异于一副小大人训斥杂糅着叮嘱的口吻,已是又犹如一串噼里啪啦点燃的鞭炮般,继续一字一顿的缓缓弹奏着炸开了锅。兀地,就直震得谷米耳朵眼“嗡嗡嗡”作响不息,不自禁幻想起大话西游片段中,金蝉子转世的唐大婶对着可怜的小孙猴以及牛魔王麾下的一干小的们满嘴婆妈“叉叉叉”经文的一出出场景……
“这么笨!哼,真不知道,那个笨男人放着一窝女人花不要,千挑万选,最后怎么会一时起兴相中了你?唉,驴找驴,虾找虾,疥蛤蟆找疥蛤蟆,真是‘笨’到一块去了……”丘家小少爷长长的叹着气(外加,颇为无奈的一记捂脸动作),继而,又声色俱厉的开道,曰,“记住,笨女人,等会的,别给我丢人现眼,下了楼,每一步都要按我指令行事,勾手指的暗号,听见了吧?千万千万要记住了,没人问你张嘴就少说话,不会有人拿你当哑巴的,明白吧?”
良久,丘家小少爷的一席老婆子似的絮叨语方断,即时,谷米不自觉地忙干噎了一口她早已积攒了满荡荡一嘴巴的吐沫星子,眨了眨已是听训得直勾勾发酸的“木鱼态”眼,背阴里暗暗的吐了一口气,心下甚是欢庆——世界,感觉终于清静了……
然,看着眼前她这个奶水才断没几天的“亲”娃子一语道毕便径自背着她转过身,而后就干净利索地一样样拿起搁置在床头的衣物,该套得套,该蹬得蹬,该系得系,该翻得翻,谷米本就尚处在搅扰中还未全部拢合回脑奔原位子的定格思维,霎时,却又不免冒出一记透心凉——极为诧异,她这“少”东家竟可自理!?
且,一环一套,一招一式,在她断来,均鼓捣得恰到其位……想来,但凡睹者,一见之下,十之的,似乎也都会“啧啧”不已的对其刮目称叹的吧!毕竟,现时代,屁大点的小孩子家自个能够有条有理穿衣伸袖的并不多,何况,她的“少”东家还是个有门有楣家的“疙瘩”鞋子。
可是,为啥子,她初来乍到的近些日子,见天的,不论黑白,光是哄他乖顺地穿衣脱鞋简直就已经“坎”伤脑筋的费事把活地周折?
难道说,莫非,是这小鬼故意整她,方才佯装一模“衣,须得由她亲自伺候着,来伸手;饭,须得一勺夹一筷的喂,来张口”架势……
K!脑筋一经顿悟到这转过弯儿,谷米登时愤愤的克制不住着攥紧了拳头,亏得她还一直把他真介当做了个“特”号L型小孩子家照顾,尽心竭力的,一把屎一把尿的跟班着,如此看来,某人真介是有够黑石头心肠的,NND,话说,不带这样玩人的吧?简直忒没公德心了!
“哎,女人,跟你说的话没听见还是怎么的?你耳朵丢剪子了还是塞套子了?”得,闻吧,她这“亲”娃子还真介个不是一般人,果是她忒“小”看了他了,小小的年岁,说话倒蛮是一口一口的不打愣,反却是越“拽”越汗人,这会工夫,竟连“剪子”“套子”也都一股脑给甩出音来了。
闻言,谷米情不自禁地噎一口吐沫,撇着嘴谔谔地咋咋舌,附带着悻悻的掀一挑眼皮子,忙不迭一股脑抽集中全部的精气神,摸着自个微微有些发热的脑奔,欲想着赶紧得直立起身。
她干燥。当下,不单单是口干舌燥,而是给言语“攻击”得脸颊炽乎乎……
直白的讲,是被某个过度“敏感”的词儿,给刺激得忍不住涨羞红了唇腮……
不能学着丘家小少爷的样子呼啦一把羞赧地捂住自个一整张脸在娃面前装纯,姑且的,谷米就惟有暂时以手掩额地凑合着遮一遮挡一挡,然后作势迅速撤离现场,以防再陪着磨叽下去,保不准会给她听觉神经系统搜索到哪些更为惹人面红耳赤的不和谐措藻,着实的“少儿”不宜……悲催!
妈妈滴,想她可还是个粉嫩嫩滴新人,冷不防的,实在是经不住从丫小屁孩嘴巴里叽里咕噜卖弄出的一堆不晓得跟谁得瑟来的乱七八糟的无忌童言,她无福孝享这种破天荒的耳福。究其性质,其劣根性根本就足以和“骚扰”一词间接勾画等于号了,否则,总不该作释归咎于她一个二十好几的“成年”号大人被这个超时髦碎碎的年代out出局了吧!
老俗话讲得在理,上梁不正下梁歪,正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试想,连个奶水都还未叼干的奶娃子竟也可以口述得出如斯的种种不良内容,忖来,传教者百分之三百的铁定也不会是啥子好鸟……谷米径自暗暗的咕哝着,彻底的加以拜服认定,总而言之,说一千到一万,反正不是她自个链锁歪了就对了!
“嗨,女人,你到底听不听得懂国语?别说,你是火星来的吧!?……还不快点的,麻利的,再呆头鹅,时间就白白的被你耗精光了,瞪啥瞪?色女!一脸的花痴相,没见过男人还是怎的,还看?”挑挑淡淡的青眉毛,丘家小少爷眼见着谷米依然不懂,不禁换口气,方愈发愤愤的道,“男女授受不亲,没文化,请你自重,拜托……没见过男人换衣服?不怕长针眼的女人!”
“打住!你这哪跟哪,什么跟什么,东西?”不行不行,再也受不下去了!憋不住的一犯激动,谷米顿时有些结巴的不成顺流句,但依旧地竭力克制着自身的憋屈反应,板着一张被臊得忽一阵炙烤又忽一阵泼冰的黑线脸,克制不住自个嗓子眼发痒的就从喉咙间极其有局限针对性的喷出了打断的辩驳,“腿麻了嘛!急啥急……你懂,纯早熟!”当然,后两句话她是嘟囔在肚皮里的,并非是她怕了他,而是,她怕了受刺激,过会的,断不想无缘无故的喷鼻血,好歹的,鼻血也是血,哪能轻易的随便给浪费掉,要知道,她惜血的很着呐!